“我不吃泡面,我要钱。”被祁锦幼当成乞丐的男人声音有气无力,目标却非要准确。
祁锦幼哭笑不得,“你要钱这个是不可能了……”
因为卡在褚冥裂手上,她又成为穷人了。
“你这声音有点耳熟……”乞丐翻过身来,朝她看出过去,顿时吓得连滚带爬来到她面前,“妹妹啊,你放过哥哥吧,你的死和哥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乞丐哭得声泪俱下,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她。
祁锦幼在看到那张脸是沈峰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呃,你……”
才两年不见,他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妹妹,好歹我是你哥,你死了应该保佑我升官发财啊!”沈峰鬼哭狼嚎的同时,却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祁锦幼好不容易泛起的一点恻隐之心,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给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顿了顿,“你说……你妹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对啊,我顶多就是……”
“你来做什么?”
沈峰张口就想撇清关系,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一道稍显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
祁锦幼转过头,只见是褚冥裂回来了。
“她,你?”沈峰眼睛瞪得很大,手指颤抖地指向祁锦幼,然后又指向褚冥裂,“我妹妹她没死?”
祁锦幼手指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跳动了下,她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慌乱。
“不是,你认错人了,只是长得像而已。”褚冥裂搂住她的腰,两个人并肩而立,扫了沈峰一眼,“有什么事进来说。”
在佣人上完茶之后,因为褚冥裂没有刻意要求回避,祁锦幼就坐在他身边听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沈峰将茶水一饮而尽,抬手擦了擦嘴,“褚总裁,我不瞒你说,我来找你呢,是为了要钱?”
祁锦幼的心“咯噔”了一下,惴惴不安地看了看褚冥裂,“咳,沈先生,你们非亲非故的,提钱不好的吧。”
褚冥裂的侧脸如刀刻斧凿,偏偏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令人不敢违逆的威压。
沈峰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抬起手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水,“褚总裁,我的妹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因为你死了,你不给我钱,我怎么养家糊口?”
祁锦幼喉间一梗,很是识相地保持了沉默。
褚冥裂却一言不发,身上的冷气却在不断地往外扩散。
“妹妹啊,妹妹的孩子啊,你们死得好惨啊,而我想找你们的丈夫,爹地要点钱,他居然一点都不乐意。”沈峰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掐了把大腿,厚颜无耻地鬼哭神嚎起来。
祁锦幼听得心里发怵,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褚冥裂。
“你要多少钱?”褚冥裂薄唇微掀,面无表情。
沈峰计谋得逞,鬼哭狼嚎声戛然而止,他伸出五个手指,“我要五十万。”
褚冥裂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支票和钢笔,写上他要的钱数,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拿了钱,你可以走了。”
沈峰忙不迭地拿过来检查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少一个零,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够意思嘛。”
祁锦幼满脸黑线,看到他一副掉在钱眼里的模样,她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景小姐,要是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结拜。”沈峰拿到钱,兴高采烈地把钱藏好,眼中划过算计的光芒。
祁锦幼摆了摆手,一脸的敬谢不敏,“不用不用。”
结拜成夫妻什么的,这也太不像话了……
“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可以结拜成兄妹。”沈峰哈哈一笑。
祁锦幼嘴角的微笑缓缓上扬,“不用了。”
以前受的摧残够多了,现在说什么她都不愿意重蹈覆辙。
“那好吧。”沈峰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打起精神来,招了招手就扬长而去了。
人一走,祁锦幼一边拿手机看时间,一边拉长了语调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呀,你这是拿钱封口啊。”
褚冥裂额头有几缕发丝滑落挡住了眼睛,掩住了里面的情绪,“我以前的夫人,她说想要个男孩,我却想要个女孩……”
祁锦幼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哦,然后呢?”
“然后那个孩子没有生下来就走了。”褚冥裂没有起伏的声音,辩不清喜怒。
祁锦幼眼中略微带着嘲讽,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很快又松开了,“没有了,你可以和别的女人去生。”
褚冥裂深深看了她一眼,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你好像很希望我去找别的女人,嗯?”
磁性的尾音上扬,眼神却陡然间变得阴森诡异。
祁锦幼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往旁边挪了挪。
只是她一后退,褚冥裂就朝她逼近,直到她退无可退。
祁锦幼一把拿开他的手,想到什么似的,她眼前一亮,“对了,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褚冥裂薄唇缓缓上扬,眼中的笑意未达眼底,“什么东西?”
祁锦幼朝他示意,“你往后退一点,我拿给你。”
褚冥裂扫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让了一点位置给她。
祁锦幼倏然站起来,跑到茶几上面,捧起那株仙人球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它就是我要送你的东西。”
“仙人球?”褚冥裂面色嫌弃,“它能有什么喻意?”
祁锦幼顿了顿,脸上浮现略带犹豫的笑容,“它没什么喻意,但是吧,它能防辐射,你天天对着电脑,最需要这个了。”
褚冥裂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刺,不怒反笑,“你确定上面的刺不会扎到了?”
祁锦幼拉下脸来,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把仙人球抱在手中,“你不要拉倒,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放下。”褚冥裂皱了皱眉,声音低沉。
祁锦幼撇了撇嘴,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不是说不要吗?”
褚冥裂扫了一眼那株仙人球,嫌弃之情,变得更加的溢于言表,“只要是我的东西,扔了还是我的。”
祁锦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颇为头疼,压下心头的火,尽量显得友善一点,“这仙人球我给你了,你得给我好好保护。”
“每天都要浇水?”褚冥裂眉梢紧蹙,如临大敌。
祁锦幼满脸黑线,咬牙切齿,“你有事没事都不用每天浇,一个星期浇一次就行。”
“我把它拿去公司,你天天过来帮我浇。”褚冥裂置若罔闻,径自拍板定案。
祁锦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