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眉眼弯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从前有个人，像你那样做过。”褚冥裂眸色深沉，薄唇微抿。
祁锦幼下意识朝放桌子上的那支口红看过去，转瞬之间恢复自然，好奇地看着他，“是吗？后来怎么样了？”
褚冥裂面露沉思之色，语气透着调侃，“没有后来，只不过当时她是为了避免自己割手指才那样做了，想想挺好笑的。”
好笑！好笑个鬼！
祁锦幼的黑历史被提起，她心中吐槽，顿时囧得不行。
她掩唇轻咳了一声，收好颜寒签字的承诺书，“褚先生，恕我直言，你还是别再回忆过去，而是应该眺望未来。”
“看起来，你看得倒是挺开。”褚冥裂瞥了一眼她，意味不明道。
祁锦幼一边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鲜橙饮料，一边撩了撩长发自我吹捧，“我一向如此，只不过你现在才发现。”
“那要是有人伤害了你，你还能看得那么开吗？”褚冥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她。
祁锦幼拧开瓶盖的动作停了下来，忽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褚冥裂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透过她为什么确认着。
祁锦幼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抗拒之色，“你的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回答。”
“你是选择原谅他，还是……”褚冥裂语气陡然一沉，“还是找他算帐？”
祁锦幼抬起头，脸上浮现的是和善的笑容，手继续拧开瓶盖，“当然是后者了一欠下的血债，必须用血来还。”
“是吗？”褚冥裂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祁锦幼来到沙发坐下来，喝了一口橙汁饮料就拧紧瓶盖，“褚先生，你不要把话放在心上，因为这问题和你八竿子打不着。”
褚冥裂眸色晦暗，“谁知道呢，风水轮流转，兴许哪天会轮到我。”
祁锦幼眼眸微闪，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开点，再者说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找你讨债。”
说到这里，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你不是捅了我一刀吗？”褚冥裂意味深长地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讨债了。”
祁锦幼因为他的旧事重提，自知理亏，尴尬的笑了笑，“我那时候丧失了理智，完全是误伤。”
褚冥裂轻笑了声，漆黑的眼中没有半点笑意，“捅的时候，应该挺开心的。”
祁锦幼嘴角微微抽搐，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她不甘示弱地翻起旧帐来，“你也是画风清奇啊，在那会快死的时候还表白捉弄我，似乎也挺开心的。”
她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气氛陷入了迷之沉默。
“起来，陪我出去一趟。”褚冥裂在气氛几近凝滞的时候，倏然站了起来。
祁锦幼眼眸微闪，她像是全身的骨头架子都散乱下来了一样，往沙发上一一躺。
她伸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哎呀，虽然我很愿意陪你去，但是现在我困了想休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话里话外透着不愿意去的意思。
褚冥裂闻言挑眉，眼眸之中没有多余的情绪，明显的不为所动，“男朋友请女朋友一起约会，是很正常的事，你真的要推拒？”
男朋友三个字，朝祁锦幼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她掩唇的手硬生生卡在了那里。
她反应过来之后，嘴角抽搐，“褚先生，身为你女朋友的我困了，作为我男朋友的你，应该表现出很体贴的一面。”
褚冥裂邪魅一笑，来到她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朝她伸出了手，“作为男朋友，看到女朋友困了，应该陪女朋友一起睡。”
祁锦幼惊恐万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忙不迭开口，“不要。”
她心里门清，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要做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褚冥裂弯下腰，修长有力的手抚上她颈间。
祁锦幼像生命受到威胁似的，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拍开了他的手，“你干嘛！”
褚冥裂淡定的收回手，“现在还困吗？如果困的话，我不介意帮帮你。”
祁锦幼吓得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捂上自己的脖子，“我不困了，一点都不困了，”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陪我出去？”他的目光盯着她的脖子，其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祁锦幼见实在推脱不过去，就只好连连点头，“去，我去还不行吗？”
“那现在去换衣服。”褚冥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祁锦幼有些头疼，“那你能不能绕开？”
褚冥裂挑眉，可有可无的让开了。
祁锦幼尽管觉得约会什么的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去了抿紧唇，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和看法。
她绕过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楼，没一会儿，她又从楼上下来，“褚先生，我没有衣服。”褚冥裂无奈，“走吧。”
祁锦幼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和他出门了。
黑夜取代白天，城市的璀璨灯火衬得整座城市宛如繁星环绕。
祁锦幼从劳斯莱斯上面下来，关上车门，她来到褚冥裂身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离她仅有十米的大商场。
她一头雾水，拽了拽他的衣服，“大晚上的了，你怎么来这了？”
褚冥裂回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祁锦幼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连连摇头，站在原地就是不肯迈开步伐，“不不不，我不走。”
“为什么？”褚冥裂略带讶异的挑眉。
祁锦幼满脸黑线，“褚先生，鬼都知道进商场是为了买东西，你觉得我愿意吗？”
褚冥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带着玩味，“你们女人的天性不是买买买吗？你不想买？”
祁锦幼正要反驳，忽然回过味来，定定看了他两秒，“照你这意思，带我来这是为了买买买？”
褚冥裂颔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腕上的表，“既然当我半个月的女朋友，我就带你见见世面。”
祁锦幼默默移开视线，吐槽了句见鬼的世面。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她再看向他时，脸上已经漾起了温暖的笑容，“这么说来，我买的东西，你是不是都把钱给付了？”
褚冥裂看了她一眼，再度颔首。
祁锦幼有些纠结地咬手指，看着他欲言又止，“褚先生，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说说看。”褚冥裂狭长的眼角上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祁锦幼脸上的笑容如花灿烂盛放，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与她的笑容完全相反的话，“有句话叫，脑子被门给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