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子后面看文件的褚冥裂,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褚总,那个家庭药箱在哪?”
伤得那么严重还不上药的话,她好担心这几天都没有办法走路了。
褚冥裂离开椅子走到她面前察看了两眼,转身出了门。
祁锦幼没想到对方是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暗暗骂了句“没良心”,上一秒骂完,褚冥裂下一秒走了回来。
与此同时,手上多了一个药箱。
在褚冥裂替自己清理过伤口现在还在帮忙上药之后,祁锦幼的心情相当复杂。
趁他专心的拿棉花沾上药酒往膝盖上擦的时候,祁锦幼抬起眼来偷偷看他。
褚冥裂的神情专注,眼皮上覆着一层浓密的睫毛,从她的角度看上去,根根分明,而且每根都好长。
像受到蛊惑一样,她伸手去拔了一根。还没碰到对方的眼皮就给褚冥裂撞了个正着。
祁锦幼直到被他按在怀里才回过神来,回想起干了什么蠢事之后,她心拔凉拔凉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褚总,我,我可能中邪了。”
褚冥裂勾起她的下巴,在唇上烙下一吻,祁锦幼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要把人推开时为时已晚,迎接她的是更加激烈火热的亲吻。
天色昏暗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照在祁锦幼瘦小的身影上,莫名多了几分可怜。
她一瘸一拐的进了居住的楼房,打开自己家的门,进去之后像没有骨头似的躺倒在沙发上。
“这么晚才回来,又是加班了?”祁安听到动静穿着一件熊宝宝的睡衣走了出来。
祁锦幼勉强打起精神来,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是啊,没办法,为了工资只能拼了。”
“如果你能解释一下你嘴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勉强相信你。”祁安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小镜子抛给她。
祁锦幼接过来,镜子照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双颊泛起红晕,嘴唇微肿,而那张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把镜子往桌上一扣,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睁眼说瞎话,“我那是不小心摔在地上磕到了嘴,你别多想。”
“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祁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祁锦幼以为糊弄过去了,连连赔笑,“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祁安毫不掩饰对她的鄙视,转身进了房间。
祁锦幼起来打算洗洗睡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哀嚎了一声认命的上前把门打开。
一股属于玫瑰的芬芳气味扑面而来,因为味道太过浓郁原因,祁锦幼一时没有忍住打了个喷嚏。
一大捧鲜红色的玫瑰花映入眼帘,上面还滴着水珠,娇艳欲滴。
祁锦幼怀疑是谁搞的恶作剧,冷着一张脸要说教的时候,那束玫瑰花被塞在了她手上,没有了玫瑰花的阻挡,她看到了送花的人。
光秃秃的脑门,花里胡哨的衬衫,还有略带轻浮的眼睛,就算是化成了灰祁锦幼都很难保证认不出来。
“锦幼,好久不见。”张海向她挥了挥手,热情如火地打起了招呼。
祁锦幼几乎是同一时间把花扔回去,张手拉门就要关上,可惜张海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
“锦幼,我今天来呢,是想找你好好的聊一聊,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张海脸上推满笑容,透过咧开的门缝儿打量屋子里的布置。
祁锦幼顾忌到这个时候闹开的话,会引得左邻右舍出来导致不必要的麻烦,忍住报警的冲动。
深吸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退到一边,“进来吧。”
考虑到儿子的安全,她趁张海在客厅吃苹果的时候偷偷进了房间。
摘下祁安头上戴的耳麦,她压低声音叮嘱,“安安,待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出来。”
要知道,张海是见过褚冥裂的,如果看到祁安的长相,会发生什么,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外面来的人是谁?”耳边传来电视的声音,祁安拉住她的衣角。
祁锦幼忐忑不安,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发,“就是那个张海,听妈妈的话,乖乖待在这里别出来。”
“我知道了,拿上这个我发明的防狼电棒防身。”祁安看她神情难得一见的严肃,掩去眼中的担心,塞了个手电一样的东西给她。
祁锦幼并不觉得儿子的小发明有用,但为了不让儿子担心,她还是放在了口袋里。
走回客厅,祁锦幼看到张海翘着二郎腿,背靠沙发一手拿着苹果啃一手拿着摇控器换台好不惬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夺过摇控器关了电视,祁锦幼直接了当地,“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自从上次发生的事,她对张海已经很难产生什么好印象了。
张海扔掉手中的苹果核,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一脸无赖模样,“我知道你和褚氏集团那位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祁锦幼,“……”
这话没毛病,她无言以对。
她没有反驳,张海眼睛发亮略显兴奋地继续说下去,“你想保住你是褚冥裂情人的秘密的话,让他给我一千万封口费,并且给我找一个光是坐坐就可以收钱的工作。”
祁锦幼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张海一脸贪婪。
祁锦幼惊呆了,合着闹了半天,是来敲竹杠的。
她想都没想的指着门口的方向,怒气冲冲,“你给我滚!”
她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居然还有人来对她趁火打劫,简直不能忍!
祁锦幼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洁白无瑕的小脸因为恼怒红得像天边的红霞,张海看得有些直了眼,色眯眯地走了过去。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要不你把封口费给了我,顺便陪我一晚,咱们就两清了。”
张海搓了搓手,咧开一口牙齿朝她逼近。
祁锦幼吓得慌慌张张地连连后退,“你别过来!过来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这样你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张海毫不毘惧,反而笑得不怀好意。
祁锦幼直到后背撞到坚硬的墙,眼看张海逼近自己,垂在身侧的手碰到一个东西,想起是儿子给的,她掏出来摁下按扭把张海给电晕。
张海发出一声尖叫,没有多久就晕倒在地,祁锦幼坐倒在地,脸上不断冒着冷汗。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冷静,她颤抖着双手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第二天,一宿没睡的祁锦幼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和褚冥进了公司。
祁锦幼把杯子端到褚冥裂的桌边,褚冥裂不经意间看到,嘴角一抽,“祁锦幼,你是不是碰到鬼了。”
祁锦幼原本神情恍惚,被这一喊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