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的脸上被泼了个正着。
头发上衣服上不断有酒液滴下来,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朵红色的花。
祁锦幼双眼眨了好几下才勉强睁开,看到很多人面露嫌弃。
“祁锦幼,你看看,是你你会往自己身上泼吗?”安丽雅解了气,给陆阅雪使了个眼色,“陆小姐,面对这种满口谎言的人,我建议你叫来保安把她赶出去。”
祁锦幼抹掉脸上的红酒,“早知道我会挨你这一泼,我就先真泼了陆小姐再说。”
尽管身上湿淋淋的感觉令她不知所措,但她双手抱住手臂一个人硬撑着。
忽然身上一暧,祁锦幼看到褚冥裂走过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祁锦幼觉得自己起码不至于那么狼狈了。
褚冥裂看到她脸上和身上都是湿的,眼神刹那间凌厉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褚总,是这样的,锦幼她无缘无故泼陆小姐一身酒还不承认,我看不过去了就泼了她一身,算是替陆小姐讨个公道。”
祁锦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安丽雅抢先一步出声添油加醋。
褚冥裂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我的人,什么时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也能动了。”安丽雅看到他的眼神打了个寒颤。
褚冥裂从口倒掏出手帕替祁锦幼擦脸上的酒,祁锦幼躲了几下没有办法躲开,只能随他去了。
陆阅雪眼中的一闪而过,走近两个人垂下眼帘情绪低落,“褚先生,这件事希望你给我一个公道,今天我生日无缘无故被泼了一身酒,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祁锦幼避开褚冥裂的手,平静对上对方的眼神,“我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因为酒不是我泼的。”
在场的人只认为祁锦幼是死鸭子嘴硬,先前邀请陆阅雪的赵东满脸嘲讽,“陆小姐,把保安喊过来调出这边的监控录像,谁对谁错就能真相大白了。”
“祁小姐,你怎么看?”陆阅雪询问她。
祁锦幼毫不退缩,“调就调,我不反对。”
大厅里,等保安调出录像之后,所有人围在电脑前察看,发现大厅的监控录像有一段是陆阅雪那个酒杯递给祁锦幼,而且祁锦幼接了。
祁锦幼心情复杂,早知道陆阅雪手段那么狠狠她该离她远一点的。
“这能证明是祁锦幼泼的了吧?”安丽雅一脸的幸灾乐祸。
“就是就是!”
在场的人连连附和。
“这只能证明是她接过了酒杯,不能证明是她泼的。”褚冥裂意味深长,“想知道真相,还是把走廊的监控画面调出来再说吧。”
保安惊疑不定,“陆小姐?”
陆阅雪镇定自若“调吧。”
陆阅雪发了话,保镖再就按照他们的要求调到走廊的录像,结果发现屏幕显示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褚冥裂眉头紧皱。
保安查看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手从鼠标上挪开,“监控可能坏了。”
周围一片寂静。
祁锦幼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意味着,虽然没有人证明酒是她泼的,与此同时同样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监控坏了,那怎么办?”安丽雅佯装担扰,“谁是谁错,该怎么判断?”
就在这时,一个酒店前台的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在陆阅雪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各位,等下我的父亲回过来,到时候请教他有酒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吧。”陆阅雪脸上恢复了优雅微笑。
“不用了,祁记者,给陆小姐道歉。”褚冥裂一反常态。
在场的人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只有陆阅雪波澜不兴。
祁锦幼听到他的话,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道歉。”褚冥裂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祁锦幼捏住衣角,前所未有的倔强,“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什么要道歉!褚总,我不该信你的。”
她怎么能相信,他真的会为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讨个公道?
祁锦幼取下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扔给褚冥裂,不顾脸色各异的众人,攥紧拳头跑了出去。
祁锦幼带着一身的酒渍和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家,掏出钥匙想开门,隔壁的门打开了。
“锦幼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老太太走上前,布满脸上的皱纹像刀刻出来一般。
祁锦幼勉强打起精神来摇了摇头,“有点事情耽搁了。”
“锦幼,我想和你说个事。”张老太太拉她到一边,一脸严肃。
祁锦幼一头雾水,“你说。”
“请你十天之内找房子搬出去。”张老太太叹了口气,“锦幼,你别怪我,这房子我不打算租了,张海因为你被派出所抓了,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我这容不下你了。”
祁锦幼如遭晴天霹雳,“老太太,现在房子那么难找,要是我找不到你让我以后住哪?”
她不是不清楚老太太因为张海的事看自己不顺眼,但明明明张海图谋不轨,她报警哪里错了?
“这个我就不管了,我知道你们不容易,这样吧,我再多宽限你两天,不能多了。”张老太太佝偻着背,转身进了屋关上了门。祁锦幼抓了抓头发,好半天才忍住放声大叫的冲动。
她情绪低落的进了屋关上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想起今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妈咪,你怎么了?”祁安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打开灯看到她在哭。
祁锦幼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把他抱进怀里,泪流满面,“安安,你说做人怎么那么难,我天天在褚氏集团累死累活的,他还让我道歉,凭什么!”
祁锦幼浑然不知,自己不小心透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欺负你我给你整回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祁安任由她抱,却仍改不掉毒舌的本质。
祁锦幼一个劲把眼泪往儿子身上抹,感动不已,“安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你真好。”
“得了吧,是谁当初说想要个女儿的?”祁安朝天花板翻白眼。
祁锦幼矢口否认,“没有,我想要的是儿子。”
“你身上一身酒味,怎么回事?”祁安一脸不悦。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祁安抬头一看。
祁锦幼大概是哭累了就倒在睡着了,就进卧室抱了张给祁锦幼盖上。
想到刚刚记下的褚氏集团,进了房间打开电脑,手指灵活如飞,轻而易举进了褚氏集团的防御系统。
“竟然敢欺负我罩的人,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还真当我不存在啊。”祁安冷冷一笑,操作电脑的熟练程度灵敏得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