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永远不变的大山作保,有永远欢快的小溪奏乐,有月亮星星见证,有爱你的我,小七,不论贫苦、富有,身体键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嫁给我吗?”
柠檬眼圈泛红,“我愿意的。”
宫祈焕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摘下自己戴了已久的戒指套了上去,“小七,我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必须要回去保你姐姐平安,我们把这三天,过成三年,三十年,所以,我们预演了婚礼,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以后,不管是分离还在是在一起,都别忘了,我们永远属于彼此。”
“哥哥,我能给你什么?”她找遍了她身上,也没找到一件能戴到他身上的东西。
“把你的心给我,永远别拿走。”
“好,给你,永远不拿走。”
没有神父,没有宾客,没有亲朋好友,在山水之间,只有风与星空,只有树与林间虫鸟齐鸣,只有她,只有他,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在这些恒古不变的万物见证下,完成了他们的婚礼。
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自然热烈的亲吻。
她眼泪忍不住淌了出来,他帮她将眼泪一颗颗吻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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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老夫妻回了小平房。
宫祈焕留了些钱下来,带上柠檬,驱车离开。
柠檬拨了通电话给慕雨,得到的回答是晴姐被转移了,暂时还没找到她的下落。
她又拨了通电话回老宅,让爸爸不要对晴姐动手,她正在赶回去的路上。
挂断电话,她看到哥哥握住方向盘的手在收紧,哥哥肯定不想她回去,哥哥肯定只想带着她,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晴姐是她的姐姐,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个亲人出现,她不能自私的撒手不管。
宫祈焕冷眸中的幽暗在加深,“小七,真的要回去?”
“哥哥,我一个人回去,你走吧。不要再回京都了。”柠檬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定,她定定望向他。
“一起回去。”
“可是……”
“既然不能避免,那就一起面对。”宫祈焕望着弯延艰险的山路,“能够跟你拥有这三天,无论以后会有什么,我都能靠着这三天支撑下去。”
“我也是。”柠檬抚了下自己的小腹,“如果,这里会孕育出一个长得像我的孩子就好了。”
“小七,相信我,我们不会只有这三天。”
“嗯。”
再回到京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才刚一进入三环,宫家的车就将两人堵了。
依然是宫祈尘带着人来的,他现在是宫家除了老头子外,最大的掌权者,老头子失了宫祈焕,什么事都找他。
这样一来,他离老头的位置,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了。
两人被带回了老宅。
老宅里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在外留学的老五也回来了。
“混帐东西,你还知道回来?”宫厉南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说,这三天你们都干什么了?你们……”
“不管你诚不诚认,我跟小七结婚了。”宫祈焕将柠檬拽到身后护着,“这次回来,也只是因为小七的姐姐在你手上,我跟宫家,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我只想知道,你会把小七怎么样。”
“怎么样?她把你害成这样,我难道不该把她千刀万剐?”
“你不会,你连把她逐出宫家族谱都不敢,更别提要她的命。”宫祈焕淡淡开口。
“那我就把她送到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给她塞男人,折磨她,就是要留她一口气,让她保着宫家。”
柠檬小脸一白,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宫祈焕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紧了紧,冷眉拧成一道深壑,“我知道,结婚宴上的闹剧,宫家都拿钱将消息砸得不剩一点渣了。你能将小七关一辈子,但你能将我关一辈子?”
“什么意思?”
“我要带小七回我在外面的别墅一起过,我会脱离宫氏所有的职务,宫家的财产我也不要,我答应,我会将我与小七的关系瞒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执意要将小七送走,我会鱼死网破的自己将这件事抖出去,到时候,上亿的网民,并不是宫家拿钱封口就能封住的。”
“你威胁我?”
“对,我在威胁你。”
“老爷,老三既然执意要脱离宫家,那就让他走,宫家缺了他,还有五个儿子,哪一个都不会像他那样逆着老爷的意思,惹老爷生气。”二房夫人卢蔓见缝插针,一脸就怕事不够大的煽风点火模样。
“老爷,老三的心已经不在宫家,再继续留在宫家,恐怕以后找到能够置宫家于死地的事,会把宫家放在火上烤,这很危险。”大房简书环同声附和。
好不容易有了能把老三赶出宫家的理由,大房,二房,就算平日不和,这个档口下也是要联手共同退敌的。
“老爷,祈焕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他是宫家人,他是你的血脉,只要给我时间,我劝劝他,他肯定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林香兰急了,连声争辩。
“妈,你不用说那些好听的,我心意已定,我执意要跟宫家脱离关系。”
“儿子,你……”林香兰一脸着急,她望了眼缩在自己儿子身后的柠檬,气不打一处来,“柠檬有什么好?你把她养大还不够,还要跟她过一辈子?”
“嗯,我要跟她过一辈子。”
林香兰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混帐东西。”宫厉南眼神一厉,放弃跟自己儿子较劲,转望向柠檬,“你还想要你姐姐活着?”
柠檬颤了一下,迅速从宫祈焕身后走了出来,“我想,爸爸,你不要伤害姐姐。”
宫厉南望着眼前弱弱小小的柠檬,她在宫家长大,这是第一次,他拿正眼看她,老大汇报过,姓何的那女人并没将那段血仇说给柠檬听,柠檬也表示不想知道,所以,他决定拿那段血仇做文章,让柠檬主动离开。
“听说,你并不想知道那段残忍的过去。”
柠檬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爸爸,抿唇不语。
她隐隐感觉,爸爸想要拿那段残忍的过去来让她退缩。
果然!
“当年,我的人把你抢回来的时候,你父母反抗太激烈,所以,你的父母都被杀了。没想到,你姐姐正好逃过一劫。”宫厉南铁青着脸,一字一句,慢慢将伤口剥开。
柠檬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虚浮,差点就要瘫倒在地。
宫祈焕及时将她捞住,揽入自己怀里,“小七,别听……”
别听?
已经听完了,那个残忍的过去,已经在她脑子里形成一幅血淋淋的画面了。
“所以,我算是你的仇人,祈焕是你仇人的儿子,你这样不管不顾的要跟祈焕在一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宫厉南又在撕开的伤口上洒盐。
柠檬紧紧抓住宫祈焕身上的衣服,紧到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抓。
这段过去,比她认为的更为残忍。
她以为,父母只是因为她被抢走郁郁而终,却不曾想,父母竟然会是被杀死的。
目睹了一切的姐姐,这些年,该是过得如何的苦?
这样的姐姐,却会在她无法面对那段过去时,选择支持她放下。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无间断的往下掉。
“小七,小七……”宫祈焕心疼的唤着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开导她。
他很怕,她会一把将他推开,拿仇恨的眼神盯着他。
他更怕,她会默默走开,一辈子再也不相见。
所以,他紧紧的收缩着揽在她腰上的手,恨不得跟她溶成一体,再也不分开。
“柠檬,只要你离开祈焕,我会送你跟你姐姐去一个地方,让你们在那安静生活,吃穿不愁。”
“宫老爷……”柠檬哽咽着抬起头,一双眼睛含着热泪,却倔强而坚强,“你杀死了我的父母,你还想夺走我的丈夫吗?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跟你儿子一刀两断?不,我不会,你杀我父母,我要你儿子拿一辈子来还,这很公平。”
林香兰看着这突然转变的故事走向,原本对柠檬还有些怨恨,在这一刻,那些怨恨就化成了心疼。
她爱财,喜欢各种购物。
她希望她的儿子在宫家能挣得一席之地,她的地位也会节节攀高。
但她在这一瞬间,恍然有些明白,她的那些追求,真的很白痴。
钱再多,买再多东西,穿得再名贵,也掩不住她精神上的俗气。
那些表面的东西,永远比不上亲情,爱情。
“小七,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宫祈焕垂头,定定望着她不甘认命的模样。
“哥哥,我要你拿一辈子还我,代我父母疼我爱我守护我,你愿意吗?”
“如果一辈子不够,下辈子继续。”宫祈焕灼灼开口,四目相对之下,他的眼圈也开始隐隐泛红。
“三弟,柠檬,你们的爱真的很令我感动。”宫祈尘的老婆秦伊笑站了出来,难得朝两人笑了笑,然后望向宫厉南,“我一直跟祈尘演得很恩爱,其实,他娶我是为了我的家世,我嫁给他,是为了父母之命,我跟他一直磨合不到一块,我也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这段日子,我经常跟他的各种女人见面,她们都让我让出宫家大媳妇这个位置,我觉得,我的确该让位,我还年轻,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没必要为了一个并不爱我的男人耗着,所以,今天趁大家都在,我向大家宣布,我要跟祈尘离婚,财产我不要,我只要自由,如果不能和平分手,那就法庭上见。”
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开,没有回房,而是出了大门,离开宫家。
“伊笑,你在闹什么?”宫祈尘脸色大变,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