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语无伦次地说着,此刻他的脑中早已是混乱一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为了活下去,他只有苦苦哀求,其他的事情都无能为力。
林诚长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的确确不知道解咒的办法,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袁冬被如此折磨至死。一时呆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忽地,袁冬猛地抬起了头,冷冷地看着林诚,声音变得无比的沉静。
“要不,你杀了我吧。”
“什……什么?!”
“你杀了我吧,我不愿再受这种罪了。不能学习,没有记忆力,考不了第一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种生活简直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救不了我,杀了我总可以吧!”
“袁冬,你疯了吧!”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所以,杀掉我,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疯子。快点,快点动手吧!”
袁冬声嘶力竭地喊道,喉咙沙哑中还带着哭腔,那种惊恐中夹杂着希望,期盼着能够一了百了,脱离着苦海。
突然,苏柔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袁冬的脸上。
“你想死就这么轻易的死?!那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吗!?”
袁冬一下子被打懵了,捂着被打肿的脸,呆呆地看着苏柔。
看着怒气冲冲地苏柔,林诚赶忙把她拉到声后,生怕袁冬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三双眼睛相互望着,久久的沉默。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袁冬突然回过神来,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林诚却一拍脑门,惊喜地叫喊道。
“对了!我回去问我师父啊!”
袁冬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诚。
“你师父?”
“对啊,我不知道的话,我师父肯定知道。”
“那这么说……我有救了?不用死了?”
“才只是有救,简直是大大的有救。”
“要是你能救我,我保证今后再也不骚扰你了,也不赶你出学校了。”
“就这么简单?”
“那……那我还教你学习!”
“呵呵,那算了吧。”
林诚和袁冬约定好周一碰面,周末的时候回去请教马老六,看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然而林诚一回到苏宅,却发现,马老六早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师父!”
“哟,我的小徒儿回来了。好久不见啊。来来来,坐下来陪师父喝两杯。”
马老六醉眼迷茫,拉着林诚就往自己身边的座位上按。
“师父,我不喝酒。”
“谁说的,不喝酒就不是我马老六的徒弟!你到底是不是林诚?!”
“我是林诚,我也是你徒弟,但是我不喝酒。”
“当我马老六的徒弟居然不会喝酒,这成何体统,说出去让人笑话。来,喝!”
马老六一把拿起酒杯就朝林诚的嘴巴里灌去。
林诚赶忙躲闪到一旁。
“傻小子,这么好喝的酒居然躲。啧啧啧,孺子不可教也。”
“师父别闹了,我跟你说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有什么事情比喝酒重要的!?”
“师父,你知不知道散魂咒?”
“散魂咒……嗯……不知道,散酒药我倒是知道,就在我房间左边柜子第一层最左边的抽屉里面。”
“是散魂咒,不是散酒药。都是什么鬼东西。”
“不要说那些玄乎的东西,喝酒,喝酒才是王道!”
马老六说着,又端起瓶子,朝嘴巴里咕噜咕噜地灌下去,仿佛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水。
“师父,你少喝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林诚一脸无奈,气恼地抢过马老六手上的瓶子,砰的一下捶在桌子上。
“哎……你这小子,现在酒都不让我喝了?什么人命关天,那都是他的命数,命数到了,自会有天收,难不成你还想逆天改命不成?把我的酒还给我。”
马老六一边说着,一边伸长了手想要去够酒瓶。
而林诚说什么也不会再给他了,左右躲闪,戏耍了一番马老六。
“你给不给我?”
“不给!”
“真的不给?!”
“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啊,你不给是吧。你等着!”
马老六愤愤地说道,在他身后摸索起来。
林诚心中有点紧张,生怕马老六拿出什么刀具来,以他现在喝醉酒的状态,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马老六突然转过身子,一脸笑嘻嘻地说道。
“不给我我还有一瓶,气死你。”
说着,他朝林诚做了个鬼脸,转过身去,猛喝起来。
林诚满头黑线,一脸无奈。只得冷冷地说道。
“这是戚三娘下的咒术。”
马老六正满口的酒,一听这名字,猛地喷出来。他赶忙擦了擦嘴,放下酒瓶,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诚。
“你说什么?!”
“这是戚三娘下的咒术,在我一个同学的身上,并借由此控制他来和我作对。”
“你见到戚三娘了!?”
“没有见到……”
“那你怎么知道是她下的咒术?”
“她像是附身一般出现在那个身体上,连说话地声音都变成不男不女的。而且她似乎能够看见我的一举一动。”
“她亲口承认的?”
“亲口承认的。”
马老六顿时改换了面孔,一脸严肃,摸着三羊胡子思索起来。
“不对啊,我警告过他们了啊……他们应该不会去找林诚的……怎么会……”
他不自觉地小声嘀咕起来。
“师父,你在说什么?”
“啊……额……没有什么。”
马老六赶忙收起话语,正色地看着林诚。
“有没有和她起冲突?”
“没有,我本来想帮那人治病,却激发了他身体里的防御机制。咒术产生了抵抗,因此戚三娘就在远程控制住了他。”
马老六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起来。
“散魂咒……嗯……”
“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了点什么?”
“嗯……你不要吵……”
房间内一片寂静,两人这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个在冥思苦想,一个在苦苦等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老六突然叫喊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