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队法医鉴定中心,十三跟着三名换好衣服的法医进了检验室,其中一个一直跟在时间身边防止他靠近,另外两人已经准备就绪。
“死者背后这些痕迹是拔罐造成的吗?”其中一个法医看着十三问道。
“是。”十三说道。
“为什么痕迹这么小,颜色这么浅?”法医问道。
“这很正常。”十三解释道:“老人年纪比较大,所以用的是吸力不那么强的小罐,而且我很确信,并不是拔罐造成的死亡。”
“这个还说不准,一切都得等检验过才能下结论。”法医看了十三一眼,便低头开始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小时候,验尸结果出来,负责主刀的法医法过结果看了一会,才说道:“好了,毒理检测证明死者不是死于中毒,结合死者的病史和我的判断,死者死于突发心梗,跟拔罐没有关系。”
“这么说,跟我没关系了?”十三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法医还没说话,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法医办公室,看着十三说道:“秦公子,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从法医出具的验尸报告,我们可以排除是你们的原因导致死亡,也就是说,你们不用负刑事责任。”
“所以?”
“后续可能有些负责,而且我们专员也不太好介入,只能负责调解。”队长为难道:“现在死者家属要求你们赔偿精神和经济上的损失,你看……”
“我们赔!”苏清韵也走了进来,看着队长道:“周队,给你添麻烦了,能不能借个房间用一用?我跟死者家属当面谈。”
“这……好吧。”队长犹豫了一下,又委婉的叮嘱道:“秦夫人,还请您不要使用太过……呃,不要使用太过激烈的方式,不然我这也挺为难的。”
“谢谢,不会让周队为难。”苏清韵微笑着道谢。
市队会议室,能容下上百人的大会议室此时寂静无比,除了两个专员外,只有十三,苏清韵还有周芸,外加一那个邋遢男人在场。
邋遢男人此时已经不再大喊大叫,一个人搬了张椅子坐在角落里,手中不断的拨弄着一瓶矿泉水,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在跟十三或者苏清韵的眼神对视上时,都会慌张的转向一边。
“你想要赔偿?”苏清韵问道。
“什么叫我想要?那是你们必须给的。”听到钱,男人似乎不那么慌张了,情绪也变的有些激动:“我妈是在你们店里死的,你们不赔谁赔?”
苏清韵淡然一笑,继续说道:“法医的鉴定报告结果你也知道了吧?你母亲的死亡跟我们没有关系……换句话说,我们并没有责任。”
“我不信,你们骗人。”男人叫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跟专员勾结好了不想赔钱……你等着,我要告你们,等着啊,青城的法院不管我就去省里,省里不管我就去燕京,你们等着。”
“不用那么麻烦。”苏清韵微微一笑,指着门口道:“我已经找好了一个二十人的律师团,你想告,他们会自然会奉陪。不过,现在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你不想听听吗?”
“什……什么选择?”男人下意识的问道,在听到律师团的时候,刚燃起的那一点气势顿时消散。他不是傻子,他这个“原告”来的时候都是坐专车来的,而这些“被告”却是自己开车来的,那几辆车他都认识,中间那辆是一辆加长版的宾利,前后还各跟着一辆奔驰S600,奔驰车里的人虽然没下来,但依稀能从车窗看见里面坐着保镖。连保镖配的都是超过两百万的车,坐在宾利里的人,他更惹不起。
“很简单,相信并不难作出选择。”苏清韵说道:“第一,你想打官司,我的律师团随时奉陪。不过我先给你算笔账。首先,在法律的角度来说,这是刑事案件,这里的律师收费标准我不知道,按照燕京一些小型律师事务所的收费来说,侦查阶段五千到一万五。审查起诉阶段,五千到两万。一审审判阶段审判一万到三万。而我外面有二十人的律师团,你指望只请一个律师就能打赢这场官司吗?”
见男人神情犹豫,苏清韵继续道:“第二,你要赔偿,我可以赔偿,只要你说个数。”
一听到钱,男人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来了精神:“真赔偿?”
苏清韵示意周芸递过支票本,说道:“这是现金支票,拿到银行,随时都可以兑换。”
“那我选第二个。”男人一点都没有犹豫,眼神死死的盯着苏清韵中州的支票本,苏清韵的手往哪挪,他的眼神就跟到哪,仿佛只要一不留神,那支票本就会不翼而飞一般。
“你看,这并不难选择不是吗?”苏清韵问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五……一百万?”男人试探的看着苏清韵。
“可以。”苏清韵考虑都没考虑,接过笔,快速的在支票上填好金额,在男人贪婪的眼神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百万。”苏清韵撕下支票递了过去,却是在男人伸手要去接的瞬间又收了回来。
“你……你什么意思?”
“想要钱?”苏清韵玩味的笑道。
“想。”男人盯着支票,喉头不断的蠕动着。
“可以。”苏清韵道。“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这钱就是你的。”
“这可是一百万。”见男人犹豫,苏清韵抖了抖手中的支票,说道:“对于我来说,一百万并不算什么,可对于你来说,一百万足够你花很久不是吗?我不需要你说其他的,只需要你告诉我一个名字。”
男人神色显得极其挣扎,一会目呲欲裂,一会又使劲揪着头发蹲在地上不断自言自语,然后,突然抬起头,快速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是一个男的,三十多岁,光头,眼角上有道疤……真的,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给了我两万块钱让我这么做的……钱,钱能给我了吗?”
“当然可以。”苏清韵点点头,却是把支票撕了个粉碎,在男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挥手,纸屑便如雪花般飘散。
“想要钱?”苏清韵看了一眼那两个专员,轻声道:“先问问他们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