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林令仪的手段,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买通那些佣人,或许她换了方式和那个警卫员联络,总之一定是她。”
薛灵笃定的口气让我有点害怕,毕竟像这类事件没有确凿证据的话,谁都不可能是百分之一百的凶手,但谁也不可能百分之一百的无辜。
虽然我心里最怀疑的对象还是林令仪,但是一直没有拿到直接的证据,也不敢下定论。
她这么说话,已经带了自己的情绪在内了,有那个错失的孩子,还有林令仪抢走陆怀南的悲痛,薛灵的个人情绪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判断了。
“不能急,越急越会出错,知道吗?”
我握住了薛灵的手,轻声安慰她,现在一定要有耐心才对,林令仪这个人比陈婉兮还要宁静,看上去毫无波澜的样子。
但也是这种人最可怕,你无法通过她的任何行为判断她的情绪,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总是挂着得体的温柔笑意,往往背后还藏着一把利刃。
不是我太过于阴谋化,但世界上绝对没有这样一个人,能够对所有事情都抱着最大的柔和,林令仪只是把这个作为自己的伪装罢了。
“那就吓一吓她,我就不信她会是每时每刻都沉稳的状态,明天不是订婚宴吗?”
“你要干嘛,我不是说了要冷静吗?”
薛灵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订婚宴的确是林令仪情绪该有波动的时候,终于和陆怀南有了结果,应该比以往都要高兴。
越是得意越容易忘形,薛灵的出发点很好,但是我却不想让她付出行动,太危险了。
“只有这个法子了,到时候那么多媒体拍着,我直接去追问她,为什么会去警卫员的家里,不管她怎么解释,到时候我们在拿录像来慢慢研究,表情绝对骗不了人。”
“别犯傻了,那是陆家和林家的订婚宴,两边都是军方的人,你以为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何况那些守卫的人,说不定还没等你入场,就被五花大绑了个结结实实。”
“还有,你想想看,那么多媒体拍的不只是林令仪,你一个外来人忽然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他们拍你的更多,你还想不想在东泽混了,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嗯?”
我说话的语气已经急促了起来,薛灵一向是冲在前面的那个人,只要她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去做,到时候任何意外都能把她击倒,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薛灵还没有醒悟的意思,我继续劝说着,到时媒体肯定会丑化她的形象,一旦被播出来,薛灵被伤害的几率可比林令仪要大的多。
趋炎附势是人类的本性,薛灵相较于林令仪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罢了,肯定会承受更多的压力。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现在是最不可取的,何况我们还不一定能伤敌一千。
“啧。”
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薛灵眼里的神彩渐渐地消失了,往沙发上一靠就没了精神。
其实就算薛灵不说,我自己心里也有了打算,实在是陆怀南这个电话打得实在是不巧,原本我就准备私下里找陆怀南谈一谈。
如果薛灵在的话,陆怀南和她都会有一些尴尬,抛开个人情绪不谈,影响判断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我不认为三人能够做出准确的判定。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揪不出幕后的人,我实在是寝食难安。
要不是我带着薛灵出门,就不会遇上这种事情,那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没了。
所以我肩负着自己的愧疚,虽然薛灵不说,但是我自己知道她也是不好受的。
找出下手的人也就成为了我的重任,给薛灵一个交代。
而陆怀南在中间的作用至关重要,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真的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来任何破绽。
再者萧琳琅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到军区大院里面翻找证据,如果陆怀南是像电话里说的那样下了定论并且拒不配合的话,我们的行事要艰难很多。
这样一来二去,我的心思已经不再身边的薛灵身上了,一会儿没有注意,她已经倒在了我的肩上,发出了规律的鼾声。
今天劳累了一天,如若不是陆怀南的电话,我俩肯定已经睡着了。
看见客厅里一秒一秒过去的时钟我发现我的困意居然全无,根本就没了一开始的困顿。
“来。”
我咬牙将薛灵给扶了起来,客厅的沙发并不好睡,现在又是冬天,很容易着凉,我将薛灵给送到了房间,在看着她入睡的时候,我的心绪也是越来越乱。
易明怀那边久久没有答复,汤知益的事情还不知道从何入手,如果到最后易明怀不肯帮忙,我只有找陆怀南了。
可是现在薛灵和陆怀南的形式,我如果贸贸然去麻烦陆怀南,我又怎么能追查林令仪的事情呢?
而林家的权势也是不容小视的,我又该从何入手去追查林令仪留下的蛛丝马迹?
所有的思绪都混成了一块儿,本来是分开的两回事,就因为林令仪的出现,完全搅合在了一起,换一个人做的话,我可以同时进行,但现在只能够束手无策。
第一次发现无权无势在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难熬,我无法得罪易明怀,但又没有办法威胁林令仪,实在是叫人心酸。
靠在床头我闭起了眼睛,时间一天一天在过去,就算无法入睡我也要保证睡眠,否则身体会吃不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也就这么消散了,直到第二天薛灵把我推醒,她已经整装待发要出去接人了。
“接什么人?”
“我爸妈,你爸妈,汤知益爸妈都到了,我准备租一辆面包车接他们过来,已经预约好了,你去吗?”
“不了,我有些头昏,你路上小心点儿。”
时间已经快到了,我看着薛灵已经恢复过来的样子也是放心了许多,不能耽误了飞机落地的时间,只好让薛灵独自前往。
我也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裹紧了衣物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里的一幕幕,陆怀南说今天的订婚宴声势浩大,不知是在中午还是晚上了。
“喂,汤家的叔叔阿姨我没有接到,他们好像自己走了,现在是怎么办?”
“你们先回来吧。”
薛灵的电话打来就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承认汤家父母对我的成见很深,但是这次既然答应一起回来过年,怎么又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