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满脸泪痕的站在花环拱门的入口处。
那个女人穿着破旧,甚至裤子上还破了一个洞。
这并不是现在流行得那种破洞裤,而是真的烂了,颜色都洗的发黄了还在穿。
怀里的孩子穿的也是很旧的,与这里的气质完全不符合。
现场突然就安静下来,刚才起哄、鼓掌的那些也都安静下来。
估计大家都意识到了,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所以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
不过司仪也不是白请的,遇上这种情况,临场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
“呵呵,这位女士难道是新郎官儿请来,给新娘子一个惊喜的?”
这司仪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都差点笑出声来。
我他妈真服了这个瓜皮司仪,赶紧打消了自己婚礼要请他来主持的念头。
“知益,我们结婚的时候,千万别请这个司仪,太他妈逗了。”我附在汤知益耳朵边上说。
汤知益对我点点头:“确实不行,我们得请个机灵点的才行,不然老子分分钟想缝上他那张嘴。”
我转头看到宋之言的脸色,一会儿绿,一会儿又红的跟猪肝一样。
我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气的咬紧了牙关,心里暗爽。
你小子也有今天啊,之前还得意的不行,真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之言,你不能和这个女人结婚。”
那个来闹事儿的女人,也就是宋之言的前妻,一步步走上前来。
“之言,她是谁?”陈婉兮紧张的拉着宋之言的手,一脸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是谁?我是你身边这个男人的老婆。”
宋之言前妻的话砸下来,所有的闪光灯都对准了她,甚至还有人在喊:“看这里!”
宋之言慌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保安呢?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出去?这是我的婚礼现场,是谁放这种人进来的?”
陈婉兮像疯了一样,对着台下的工作人员咆哮。
众人一时都有些发愣,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懵逼。
毕竟这可是汤家办的婚礼,没有邀请函是进不来的。
而且这种豪门撕逼戏码,哪里能轻易看到,大伙儿八卦的气味还是很浓的。
所以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并没有人第一时间去阻拦。
现在婚礼女主角都发话了,反应快一些的工作人员已经上前去了。
“住手。”汤知益呵斥到。
拉着宋之言前妻的两个保安,吓得赶紧停了下来。
“宋之言,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汤知益对着宋之言发难。
宋之言吓了一大跳,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一脸的狼狈样子,哪儿还是刚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新郎官儿样子。
“哥哥!这是误会。”
宋之言没有说话,陈婉兮反倒是抢了这话头。
我就纳闷了,都这样了,陈婉兮这厮是没长脑子吗?还在帮这个渣男说话。
汤知益气的不行,对着陈婉兮吼道:“你闭嘴,这儿没你插话的份儿。”
陈婉兮看着汤知益那个能杀人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
“怎么?宋之言,你是觉得我们汤家好欺负吗?”汤知益一步步的逼着宋之言。
而宋之言的前妻,早就吓得站在那儿发抖了。
“我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宋之言哆哆嗦嗦的狡辩。
“哦,是吗?”汤知益阴阳怪气的说。
“是是。我说的是真的。”
宋之言转头拉着陈婉兮的手说:“婉兮你要相信我,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就是你,怎么可能舍得骗你呢婉兮,这都是别人在设计我婉兮。”
宋之言的前妻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抱着孩子冲上前来。
“之言,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他都会叫爸爸了,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们母子呢,当初……当初你不是说,只是和这个女人假结婚的吗?”
这话一出口,全场都轰动了,叫骂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想冲上前来打他。
碍于这是汤家的地盘,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没有人敢轻易闹事儿。
宋之言一把推开扑在他身上的母子,那女人被推的打了一个趔趄,抱着孩子的手差点松开。
汤知益起身扶了她一把,那女人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这畜生真的狠心,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这女人疯了,大家不要相信她,她被人收买了。”宋之言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之言,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陈婉兮上前一把抱住宋之言。
这女人脑子真的很问题,都这样了还在相信他,简直就是活该。
“是你,一定是你。”宋之言指着我。
“你一开始就嫉妒我们,一直都在阻挠我和婉兮的婚事,所以你才找了这么一个疯女人来,你想毁了我们的婚礼,你简直蛇蝎心肠。”
宋之言突然把矛头对准了我,所有的闪光灯都朝我这边打来。
我真的是,招谁惹谁啊,坐在这也能躺枪。
汤知益见宋之言污蔑我,上去就是一脚,把宋之言踢翻在地,连带着陈婉兮也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上前去扶陈婉兮,毕竟她还是个孕妇,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你想死是不是?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汤知益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要说之前是装出来的,这下是真的气的想杀人了,我不禁默默为宋渣男默哀五秒钟,他怕是真的在找死噢。
陈婉兮可能也是一时之间有些头晕眼花的,我上去扶她的时候她没有推开我。
等我把她扶起来,准备拉她下去坐会儿的时候,她抬眼一看是我,立马像见鬼了一样,把我推开。
我倒是没什么事儿,后面就是椅子,最多就是被推的坐在了椅子上。
但是陈婉兮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本来身子就弱,加上刚才还晕着,所以一时没有站稳,向后面倒去,从半米高的台子上摔了下去。
“婉兮!”汤知益惊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见血从陈婉兮的大腿间往下流,把白色的婚纱都染的鲜红,触目惊心。
陈婉兮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裙子,一下就晕了过去。
“还不快叫救护车来!”我听见汤知益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坐在椅子上,一时也有些呆滞,难道陈婉兮这回真的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