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驾车到了Peter的住处,车停下的那一刻他悠悠地醒过来,揉揉惺忪的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陌生了,仔细一看却又异常熟悉。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
“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上去休息吧。”顾倾城对着楼上努努嘴。
“那你呢?”Peter本来都要下车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突然问道。
“我也早点回去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早起去找小夕。”顾倾城用手抚了抚脑袋装作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Peter想了想冲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好,那我先上去了,你一会也赶紧回家休息。”
顾倾城点了点头柔和一笑,目送着他离开走进楼梯,等到属于他家的那一扇窗户亮了之后才驱车离开,直奔医院。
想起刚才欧泽和她说的那些话,她不由得就蹙起了眉头。
“首席现在人事不省,医生说如果熬不过危险期,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怎么会这样?”顾倾城跟钟素的关系虽然不像跟文烁的关系那么熟络,但是一来二往也算是不错的朋友,所以得知这件事也特别着急。
“那天首席开到护城河撞到了河边护栏上,车子摇摇欲坠首席差点就回不来,幸好那些媒体跟踪报道,我们及时赶到才保住首席的最后一口气。”
顾倾城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才说道:“据我所知,钟素一直都是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而且他一向沉着稳重,不是个会出车祸的人,除非他那天喝了酒或者疲劳驾驶。”
“这点我敢保证,首席那几天都在医院陪林小姐,所以不可能喝酒!”他说的斩钉截铁,“不过我们检查的时候发现首席车上的刹车被人动过。”
“那你有没有查到是谁?”顾倾城越发地觉得这里边有所蹊跷,这其中一环扣着一环,她心中似乎有答案呼之欲出,但正要抓住那个点时候却又无法捉摸,抓心挠肺的难受。
“毫无头绪,事发前三天之内首席都没有让我开过车,我连车钥匙都没有碰到过。”欧泽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他一拍大腿:“车钥匙!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车钥匙是医院前台的护士给我的,之后我和首席都没再开过,最后一次开那辆车就是首席出事那天。”
欧泽经过专业的训练,这种事情还不至于把他吓得不知所措:“顾小姐,你先回去,我现在要去医院前台问问情况,顺便再去看看首席。”
“好。”两个人分开之后就分别行动了。
一想到钟素现在还躺在床上,情况不容乐观,林夕不知下落,生死未卜,杀害父母的凶手不知所踪,她用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街道上店铺里五颜六色的灯逐渐亮了起来,高楼大厦上做装饰的霓虹灯五彩斑斓,把整个都市照得如同白昼。
顾倾城的红色跑车在公路上穿梭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门口,她下了车就奔向钟素所在楼层的专属病房,这也是欧泽今天下午透露给她的。
隔着厚重的玻璃,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他的眼睛紧闭着,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就像是沉睡千年的睡美人。
病房里一切都是白花花的,只有一张蓝色的挂帘,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压在被子上边露出细长的完美的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手指。
不得不说,即使现在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但也透露出一种病态美。
猛然的一个瞬间,顾倾城眨了一下眼,她无法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难道钟素的手指真的动了一下?
欧泽说今天是危险期的最后一天,如果今天醒不过来,那么永远都不可能再醒来。
“病人脑部受到剧烈的撞击,颅内受伤,压迫神经的部位有一大块瘀血,但是因为离神经特别近不宜做手术清除,一不小心就会伤及其神经系统。”
“另外,胸部和腹部脏器有相应的损伤,断了三根肋骨,脖颈处也有多处骨折。车祸发生时病人的双腿被卡在车座之间,造成了一定性的脱臼。”
这是医生的原话。
到底是谁这么想置他于死地?这个人会不会和林夕父母的死有关系。
正兀自想着她就又看到钟素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次她不再怀疑直接把医生喊了过来。
医生站在玻璃外边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这不是说明他快醒了吗?”过了会顾倾城见他没说话又着急地说道,“你倒是快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啊。”
她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再加上事情都堆在一起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手指动什么都代表不了,这种情况下的某个器官突然颤动只能说有也快要醒来的征兆,但也不排除是病人是在无疑识下产生的颤动,所以钟总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他的求生意识。”
“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的求生意识并不强烈,甚至可以说是很微弱。”这个医生年近六十,两鬓已经斑白,此刻他捋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浑浊的老花眼里也暗藏了些许惋惜。
虽然他在医院挂着专家医师的名号,但实际上却是钟素的私人医生,是钟汉阳在世时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他们两家是世交,且他也是看着钟素长大的。
钟汉阳不在了,他看着他也躺在病床上很有可能不再醒过来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
“徐医生,我进去!”顾倾城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像缠麻花一样双手攀上他的胳膊。
“你说什么?”他不敢确认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
“我说我进去和他说说话,没准他也能醒过来!”顾倾城急切地看着徐云生,希望他能够应允自己的请求。
徐云生犹豫道:“这……重症监护室还没有这个先例,如果不小心的话不仅会对病人造成一定的伤害,也会对正常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顾倾城保证道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他斟酌了许久才回道:“那好吧,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你就得马上出来,而且你必须穿无菌手术衣,带无菌乳胶手套和一次性无菌帽子,还有你要穿鞋套才能进入。”
虽然在电视剧里看过这样的剧情,但是顾倾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要求,但是她也没有多犹豫,在医生的指示下武装完毕就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