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说完抬起腿就往外走,丝毫没有留恋。
顾倾城推开Peter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你知道吗?之前我们就算吵架他也不忍心伤害我分毫,他看到我受伤会很紧张很紧张,完全就顾不得我们在吵架了。”
她勾勾嘴角继续说:“所以每次吵架的时候我都故意让自己受伤。”
Peter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眼中溢满了心疼。
都说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只会表现给最爱的人看,这句话是没错的。
如果今天不是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他也不会过来,也就不会看到这样的顾倾城了。
他从拿了医药箱回来到给顾倾城擦药的整个过程中都一言不发,黑色边框的眼镜遮挡着他眼中最真实的情绪。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骂她,骂她傻。
所以他不能开口,他们的关系只能是老板和员工或者普通朋友。
他不能逾距,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疏离自己。
此刻他多么想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告诉她:不要哭,他还有他。
最后他只是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
擦药的整个过程顾倾城都没有叫一声,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早就不疼了,早在几年前就不知道疼是什么了。
她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脚仔细地擦着,他说:“淤青要散开才会好的快。”
以前他也是这样说的。
顾倾城从来都不是喜欢安静的女孩,初中时期更是调皮捣蛋无恶不作。
她经常翻墙出去吃好吃的,所以也总弄得自己一身伤。
很奇怪,每次翻过墙她总能看到他骑着摩托车,单脚蹬在地上,手里拿着头盔,笑眯眯地看着她。
看着他的笑容,她不自觉就红了脸。
年少时的喜欢,或许就是这样简单而美好吧。
那段时间,他总是会骑着车带着她去兜风,不问目的地,只享受惬意。
“你走吧。”她推开Peter冷冰冰地说,接着就起身回了卧室。
Peter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一只手拿着药瓶,另一只手上全是药油。
他识趣地把东西都整理好就离开了。
现在的她应该需要安静吧。
吃过饭钟素不由分说拉着林夕上了自己的车:“我回公司,正好顺路。”
安然也上了钟素的车,只留下文烁一个人。
文烁对着远处一辆红色卡宴晃了晃钥匙:“我开车过来的,就不坐你的车了。”
他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那眼神似乎在说:“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走了。”钟素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坐上了自己的车。
看着他的车缓缓开走,文烁的眼镜里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好看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精致,却莫名带上了一种哀伤。
如果说钟素是冰山王子的话,那么文烁就是阳光暖男,长相不俗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就这样一张桃花脸和活泼开朗的性格,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少女,可他偏偏就栽在了安然手里。
文氏在A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企业,凭他文家大少爷的身份和出色的外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倒贴着涌上去,他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现在安然回心转意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重新接受她。
可是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叹了口气,他也坐上自己的车绝尘而去。
钟素的车里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尴尬至极。
林夕坐在后座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她想反正都答应安然要出席婚礼做伴娘了那不如就先留下来几天,正好还能帮他度过难关。
辞职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露西能同意自己加入到这个案子里,那么才能更好的了解情况,对症下药。
等会再给倾城打个电话吧,看看她查的怎么样了,顺便再问问她和莫笙。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内心是想留下来的,只是缺少一个理由,而恰好安然给了她这个理由。
她睁开眼睛,望向坐在驾驶座的那个男人,他认真开车的样子真的很帅。
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的气息,整个人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不愧是自己欣赏的男人,就连开车的姿势都这么完美。
想到这,她的脸上宛若出现了一片云霞。
而恰好这一幕被坐在副驾驶的安然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她故意往钟素旁边靠了靠,嗲嗲地开口:“亲爱的,我们的婚期快到了吧?”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提醒林夕不要再痴心妄想。
钟素没有回答直接问道:“你去哪?我先送你。”
“亲爱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安然一句一个亲爱的也不嫌腻歪的慌。
“这个月底。”钟素声音冷冽,用力地打着方向盘,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这个月已经过去一半了呢,我得要好好准备准备了,皮肤要保养好,不如小夕,你下了班陪我去做个水疗吧。”安然娇笑着说到最后回头看着林夕。
林夕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叫到名字才抬头看:“啊?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安然又把胳膊搭在钟素肩膀上,“那咱们什么去试婚纱?”
“先去公司我再送你回去。”钟素不耐烦的开口,语气里满是不悦,似乎不想讨论这件事。
林夕在车里坐的浑身难受,她不想再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了,幸好前边左拐就到了。
车一停,她就拉开车门下去了,留下一句:“安安,我先走了,晚上见。”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被她掩饰掉。
她又恢复到自以为很温柔的模样:“我回趟家,你送我过去吧。”
“下车!”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
“What?”她惊讶到飚起了英语,刚才是谁说要送她的。
“下车!”他这次索性替她打开了门,依旧是那两个字。
安然也没有赖着不下去,钟素的车开走良久她还站在公司门口。
之后她就拨通了一个神秘人的电话:“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挂了电话她趾高气昂地离开了星河,高跟鞋踩在地上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