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没有想象中的暴风雨来临,欧泽回头看去办公室门口哪还有人影。
他把桌子上有关招标案的资料尽数收好准备带回家,看来今晚又要熬夜了。
文家老宅。
餐厅里依旧是鸦雀无声,文家一直有寝不言、食不语的传统,所以他们虽然在一个饭桌上但全程都无交流。
文烁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家庭能保持这么一个阳光开朗的性格不容易。
他摇了摇头继续吃饭,一不小心在咀嚼的时候发出了点声音。
他赶紧低下头,小声嘀咕着:听不见听不见。
这时耳边就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吃饭都没有吃饭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他就知道那个老头的耳朵平时有轻微的耳聋,但听这个却是一听一个准。
“天霸,儿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为难他了。再说上次他不是还从星河手中抢来一个收购案吗?”薛红梅看着儿子蔫头巴脑的模样顿时就有些心疼,忍不住了替他说话。
“不说这个,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个收购案上明显就是不平等条约,他还和别人签,没能给公司带来收益不说还让公司亏了不少钱。”文老爷子气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吓得其他两个人一个激灵。
“那个收购案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拿下了,你怎么还不满意?”文烁忍不住就嘟囔了几句。
“你……你还敢顶嘴……”文老爷子挣扎着想站起来拿起身边的拐棍就准备抡过去,可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薛红梅见状赶紧走过去帮他顺着气,一边说:“儿子可以慢慢调教,你何必和他生这么大的气呢。”一边示意文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他自然收到了她的眼神,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去就飞快地跑了出去,边跑边说:“我吃饱了先走了。”
文天霸见状更是气急,他怎么养了这个一个玩世不恭的儿子。
薛红梅让保姆拿来了药和白开水,喂着他吃了下去,半撒娇嗔怪道:“老爷,你忘了医生说你有心脏病,不能生气。”
面对妻子他总算和颜悦色下来,抬起手握住了她的:“这些年你在国外辛苦了,不知道有没有碰到合适的人。”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还是要放手。
“老爷,你说什么呢!”薛红梅佯装生气,“我说过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
文天霸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真不知道当初坚持把你留在身边是对还是错。”
“我现在不仅残废还有心脏病,”没等她说话他又继续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
他的声音无奈而又凄凉,仿佛一个失足的人一点一点掉下悬崖却无能为力,哪里还像刚才气势凌人的文家老爷子。
薛红梅走到他的身后,从背后圈住的脖子:“你给我的陪伴就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所以我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我也不允许你以后再说那样的话。”
“好好。”文天霸突然就老泪纵横,“那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公司那边我也不管了,就交给那小子去败坏吧。”
“你放心公司那边有我把关,我相信小烁有这个天赋。”薛红梅打着包票。
“好,这些年在国外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文天霸虽然眼神锋利但其中已经参杂了很多无法言明的的东西。
“已经有眉目了,相信过段时间一切都会见分晓。”薛红梅用轮椅将老爷子推回了房间。
“一定要时刻注意星河的动向,钟汉阳那个儿子也不是吃素的。”
文烁从家里逃出来就坐进自己的车里就准备去安然的住处看看。
刚把手机开开机就发现有几十个她的未接来电,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再拨过去的时候就无法接听了。
心中焦急顾不得半分他就驱车直奔自己给她安排的别墅。
还没到的时候他从远处看着这边屋里就没有亮灯,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开到门口他发现是真的。
不过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里了。
作为她的的老板他十分了解她的工作安排,今天只有上午有个新歌签售会,别的没有其他的通告。
他刚要驱车离开就有几个人扛着相机围了上来,还是刚才那几个不死心的记者,他们趁刚才的功夫把欧泽人肉了一番,顺便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被他们逮着了。
文烁准备下车看看究竟,没想到一只脚刚踏出车门,闪光灯就接踵而来,甚至有个记者把话筒杵了上来:“听说安然小姐不仅是您公司的艺人,还是你正在追求的对象,不知道您怎么看待这个说法?”
文烁见自己躲不过去只好整了整衣服走了下去。
其他记者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悦立即也举起了话筒,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据说这处是你们文家的私宅,而您却让自己的艺人住在这,不知道娱乐圈是否真的有潜规则?”
“安然小姐似乎还和星河的首席钟素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不知道你们三个人是?”
“刚才星河首席派助理过来把安然小姐带走,是经过您的授意还是他自己的决定?”
文烁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但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是不淡定了。
他一把抓过那个记者的领子,眼神里有着平时没有的狠绝:“你刚才说什么?钟素的助理来过?”
助理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会才木讷地点点头。
其他的记者还是不怕死地涌了上来:“文少爷,你这个反应是不是说明自己平时和星河首席不和呢?”
他没理会其他的记者的问题,抓着衣领的手又紧了紧:“他把安然带走了?”
“是。”那个记者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一把松开那个记者,自己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而那个记者一时没防备一个趔趄蹲坐在地上,想起刚才那个眼神他还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