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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唯有你,无可取代

1

宋爱玲帮干脆面办好出境手续,霍美夕也完成了交换生学业,即将回到土生土长的国度,干脆面并不担心,因为它有主人的陪伴。

霍美夕和洛北搭乘同一航班回国,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霍美夕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有氧舱里的干脆面。

自从霍美夕收养了干脆面,他们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遇到气流颠簸的时候,它会不会害怕呢?在黑暗之中,它会不会想她?

飞机着陆以后,霍美夕拿着身份证到托运中心接回干脆面,没经历过长途飞行的干脆面趴在宠物箱里,双眼无神,看到霍美夕,懒懒地晃了几下尾巴,发出无力的“唧唧”声,像是在对她撒娇。

“可怜的小家伙,恐怕是晕机了吧,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哦!”霍美夕心疼得要命,一手拉着宠物箱,一手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停车场。

“你先走吧,我要歇会儿。”洛北血压偏低,每次坐飞机都不舒服,他不想让霍美夕看扁自己,双腿发软也不肯说。

其实他自己也挺无语的,跑不了八百米就算了,怎么坐个飞机都这么辛苦?

爸爸开医学研讨会不能来接他,妈妈拜托霍美夕送他回家。虽然他更愿意坐机场大巴,但他毫无方向感,又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接受霍美夕的护送。

“嗯,我在停车场等你哦!”霍美夕关好宠物箱,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出机场大厅。

停车场出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花坛边放着一个孤零零的宠物箱,霍美夕凑近一看,箱子里是灰白相间的英格兰折耳猫。

灰猫看到有人过来,探出圆滚滚的小脑袋,碧绿晶莹的眼眸充满困惑,怯生生地“喵喵”叫着。

“咦,它的主人哪儿去了?”霍美夕东张西望,这时,从商务车里走下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的头发全部往后梳,不知道用了多少发胶,看上去就像一只锅盖固定在头顶。

“锅盖头”面无表情,大热的天还穿着黑色西装,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他走过来看了眼霍美夕,和她手里的宠物箱。

航空公司有规定,宠物托运必须用指定的宠物箱,中小型宠物的箱子规格都是一样的。锅盖头来回打量两个宠物箱,视线最终定格在霍美夕的脖子上。

看什么看!她又不会拿错宠物箱!虽然英格兰折耳猫很漂亮,但也没有干脆面可爱啊!

霍美夕暗自腹诽,锅盖头的脸拉得跟铁板一样长,好像电影里的特工间谍或黑帮打手。总之,横看竖看就是不像好人。忽然,锅盖头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指着霍美夕脖子上的项链,激动得声音颤抖:“这……这是月野兔的纪念版项链吗?”

霍美夕穿着蓝白相间的水手连衣裙,为了搭配出效果,特意戴上了《美少女战士》中月野兔的同款项链,她不是月野兔的粉丝,也不知道这款项链是纪念版的。

“嘿,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锅盖头捏着嗓子,模仿月野兔甜软的声音,听得霍美夕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这位大叔搞什么嘛,他哪来的勇气模仿月野兔?明明就是铁血硬汉型的,非要卖萌装可爱,感觉不伦不类好奇怪啊!

锅盖头还不过瘾,后退两步摆出射击的架势,右手伸得笔直,蜷起无名指和小指,嘴里发出“砰砰”的配音。

“好了,我已经充分理解你对月野兔的喜爱了。”看到他,霍美夕不由想到正在奋力背行李的洛北,敢情他喜欢叮当猫并不稀罕,这不,特工大叔也爱月野兔呢!

“不是我,是我女朋友……”锅盖头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发型纹丝不乱,铁板脸微微泛红,“小美女,你能不能把这条项链卖给我?我女朋友超喜欢月野兔,送给她,她会很高兴的……”

哦?原来不是他,而是他女朋友喜欢!

锅盖头来回搓着双手,紧张得猛咽口水:“小美女,你能不能忍痛割爱?你开个价吧!”

“送你好了。”霍美夕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虽然她挺喜欢这条项链,但送给更需要的人,相信月野兔也会高兴的。

“送给我?你真的要送给我?”锅盖头看她摘下项链,兴奋地来回摸着锅盖头,“谢谢,我代表全家感谢你……”

呃,不至于吧!一条项链而已,他也太容易激动了。

锅盖头把项链放进西服内侧的口袋里,他想不出如何报答霍美夕,拎起花坛边的宠物箱,笑眯眯地说:“你喜欢猫吗?我可以让你抱一下哦!”

“这是你的宠物吗?很可爱呢!”霍美夕拎起自己的宠物箱,满眼爱怜地看向干脆面,“抱抱就不用了,我怕它吃醋呢!”

干脆面睡得正香,听到霍美夕的声音,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打个呵欠又睡去了。

“它有点儿晕机,昨晚在飞机上都没合过眼,所以才会困成这样。”霍美夕轻轻放下干脆面,锅盖头也跟着放下宠物箱。

“我是紫水晶艺人经纪公司的高级助理,你想看哪位明星,可以随时来找我。记住我们的接头暗号——代表月亮消灭你哦,来,我们一起说!”锅盖头又摆出射击的架势,灼热的视线穿透镜片直射霍美夕。

霍美夕想说她不追星,但又不好意思拒绝锅盖头的热情,这种幼稚的动作,一点儿都不符合她的风格。

眼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霍美夕迅速伸出右手做射击状,跟他一起说“代表月亮消灭你哦”。

“谢谢你了,小美女,再见喽!”锅盖头拎起宠物箱走回商务车,一步三回头,朝霍美夕挥手告别。

“再见,再见……”霍美夕的胳膊都摇酸了,好热情的高级助理,刚才怎么会看他不像好人呢?

因为女朋友是月野兔的粉丝,他也疯狂地迷恋上月野兔,为了讨女朋友欢心,顶着锅盖头在陌生人面前卖萌,完全不会不好意思。这么热爱生活的大叔,虽然幼稚却挺可爱,他怎么会是坏人呢?

洛北赶上来的时候,看见锅盖头上了那辆黑色商务车,他走向霍美夕,蹲下来打量她脚边的宠物箱:“刚才看干脆面的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可能是晕机了,正在休息呢!”霍美夕听到短信铃声,打开手机一看,朝洛北狡黠地笑笑,“妈妈已经到了,对啦,你喜欢坐云霄飞车吗?”

“云霄飞车?”洛北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皱着眉反问,“你什么意思?该不会要请我去游乐园吧!”

霍美夕清秀的小脸笑开了花:“我是打算请你坐云霄飞车,但不用去游乐园哦!待会儿你坐上车就明白啦!”

“不会吧?你妈妈喜欢飙车?”洛北脸色发白,嘴角忍不住抽搐,“我想,我还是去坐机场大巴好了……”

话没说完,洛北盯着那只宠物箱,整个人怔住了:“美……美夕,这不是干脆面……”

“你胡说什么呢?”霍美夕拎起宠物箱,举起来一看,里面果然不是干脆面,而是她刚才看到的灰色英格兰折耳猫。

“糟糕,高级助理拿错箱子了。”霍美夕急得跺脚,“怎么办呢?我的干脆面……”

“我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拎着宠物箱。”洛北也开始紧张起来,指着刚刚驶出停车场的黑色商务车,“干脆面会不会在那辆车里?”

“没错,就是他!别忘了带上那只猫!”霍美夕丢下行李和宠物箱,掉转过头飞奔而去,脚底像是踩着风火轮,一眨眼的工夫就将洛北远远甩在身后。

洛北一手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手拎着宠物箱,双脚像钉在地板上,走也走不动:“等一下,等等我……”

即使洛北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也没能追上霍美夕,当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来到停车场出口,哪里还有霍美夕的身影。

“叮当呀,她为了干脆面,天涯海角都能追去。”洛北嘀咕着,试着拨打她的手机,连打几次都没人接听,心里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丢下猫,坐机场大巴回家。

这时,身后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响声,洛北扭头一看,原来是一辆粉色的迷你跑车,戴着长长睫毛的车灯一闪一闪,光明正大地朝他狂送秋波。

“上车,洛北,快上车……”副驾驶座的车窗里伸出一截莲藕般的手臂,在他眼前猛烈晃动,随后映入眼帘的是霍美夕焦急的脸庞,“你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洛北来不及多想,将行李和宠物箱通通塞进后备厢,打开后排车门,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弱不禁风的纤瘦大叔。

大叔穿着肥大的白色兔斯基T恤,宽松的牛仔中裤下,是两条竹竿似的小腿。他梳着标准的四六开文艺男中年发型,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温和的五官看上去很好相处。

“这是我爸!”霍美夕简洁地介绍道,“爸爸,他就是宋阿姨的儿子洛北!”

美夕的爸爸是经过IPA国际认证的珠宝设计师,有自己的工作室,设计过多款畅销珠宝。同样热爱迷踪拳的美夕爸爸,一身功夫毫无用武之地,但用他的话来说,真正领悟到武学精髓的人,是不屑于动武的。但是,霍美夕认为,武学精髓就是看谁不顺眼,就把谁打趴下,全凭拳头走天下。他们父女最近几年分歧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欢迎欢迎……”美夕爸爸细长的眼睛弯成一条线,比QQ上的微笑表情还亲切,“果然是虎母无犬子,看上去就是一副聪明相。”

“霍叔叔,您好!”洛北有点儿纳闷,他刚才说“虎母无犬子”?难道不是“虎父无犬子”吗?

“嗨,洛北,我是美夕的妈妈。”坐在驾驶座上的美夕妈妈回眸一笑,车厢里顿时光芒四射。如果她没有做自我介绍,洛北还以为她是霍美夕的姐姐。

“很高兴认识您,阿姨。”美夕妈妈皮肤雪白,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充满笑意,精致的五官清秀可人,栗色及腰卷发光亮如缎,搭配那身白色蓬蓬袖连衣裙,像极了一位公主。

洛北心想,原来霍美夕长得像妈妈,怪不得她总以自己的牛奶皮肤为傲。

“妈妈,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干脆面还在那辆车上呢!”霍美夕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黑色商务车,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追上去。

“好帅的小哥,阿姨也很高兴认识你。”美夕妈妈转过身重新发动车子,美丽的双眸燃烧起疯狂的火苗,“大家准备好了吗?”

美夕爸爸低头来回检查他的安全带,弱弱地举起手:“一号就位。”

“二号就位。”霍美夕伸手抓住车窗上方的安全拉手,回头朝洛北眨眨眼睛,“准备体验云霄飞车吧!”

幸亏洛北聪明,很快就适应了这一家子的节奏,他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抓紧拉手,紧张得浑身僵硬:“三号,就位。”

“很好,现在出发!”美夕妈妈猛踩油门,用力转动方向盘,跑车像火箭一样飞快地驶向高速公路。

美夕妈妈是一位成功的亲子园园长,喜欢孩子的她,拥有少女般的外表和活泼开朗的性格。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最大的爱好是在高速公路上飙车。

在惯性的作用下,洛北上身前倾,鼻尖差点儿撞向前面的驾驶座,还好他身上有安全带,才不至于整个人飞出去。

人不可貌相啊!美夕妈妈的外表像位温柔的天使,谁能想到她竟然是飙车一族。虽然霍美夕和她爸爸已经习惯坐云霄飞车了,但是车上还有一位新乘客啊!

“洛北,脚向前伸,头靠在座位上,放松!”美夕爸爸很有经验地指导他,指着自己说道,“像我一样闭上眼睛,就不会头晕了。”

一路上,洛北不敢睁开眼睛,酷爱飙车的美夕妈妈在高速桥上,游刃有余地驾驶着跑车,轮胎摩擦地面,不停地发出刺耳声响。

跑车以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狂奔,洛北觉得胃里剧烈翻滚,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发出抗议,可是霍美夕还在兴奋地叫嚷:“快追上了,加速啊!妈妈,加油!”

拜托,再加油他就要晕过去了!洛北和美夕爸爸手拉手,谁也不敢先睁开眼睛。

“嘎吱——”美夕妈妈突然猛打方向盘,跑车以一个漂亮的九十度漂移成功刹车,停靠在海边的沙滩公路旁。

霍美夕打开车门,甩了甩头做个深呼吸,等到眼前的星星都消失了,下车打开后备厢,拎着宠物箱寻找那辆黑色商务车。

“洛北,感觉如何?”美夕妈妈帮他拉开车门,双手交握于胸前,美丽的双眼满含歉意,“抱歉,高速公路有最高限速,我不能马力全开,是不是不够刺激呢?”

“够……够刺激了……”洛北面色惨白,他和美夕爸爸相互搀扶着下了车,脚底像是踩在棉花上,还没走出几步,双双躺在沙滩上喘粗气。

美夕爸爸颤巍巍地伸出大拇指,向洛北夸耀:“怎样,巾帼不让红颜吧!虽……虽然每次我都想吐,但我还是乐此不累!”

“霍……叔叔,应该是……是巾帼不让须眉和乐此不疲!”巾帼和红颜都指女子,有什么可比性?乐此不累根本没听说过嘛!下次就免了吧,他可不想自己找虐。

洛北差点儿被美夕爸爸文艺男中年的外表骗过去了,他说的成语没有一个对的。

霍美夕找到已经停下来的商务车,可是车里空无一人,干脆面的宠物箱也不知去向,霍美夕又气又急,踢了几下车门,报警器“嘀嘀”叫个不停。

即便如此,锅盖头还是没有现身,霍美夕看向沙滩上的游人,完全没有头绪,锅盖头去哪儿了呢?他和干脆面在一起吗?

“美夕,不要着急。”美夕妈妈追过来,指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撩起卷发摆了个优雅的姿势,“如果你的干脆面在沙滩上,一定会引来围观。走,我们过去看看。”

霍美夕听到沙滩上传来刺耳的尖叫,以为是干脆面被人发现了,二话不说把宠物箱塞给妈妈,飞快地冲进兴奋的人群中。

“让开,快让开……”霍美夕被那群穿着五颜六色泳衣的女生挤得头晕脑涨,心想干脆面十有八九就在这里,她就知道干脆面魅力惊人,谁见到它都会失去理智。

可是,这么多人围观尖叫,即使是大胆好斗的干脆面,也会吃不消吧!它刚下飞机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晕机的症状也没缓解,身体更不舒服怎么办!想到这儿,霍美夕再也无法冷静,被人挤得嘴歪眼斜,依然义无反顾地冲到最前面。

“干脆面,不要怕,我来救你了。”霍美夕成功突围,但她还没看到干脆面,眼睛就被接连不断的闪光灯晃花了。

这是什么状况?霍美夕扬手遮住眼睛,从手指缝里看过去,一位穿着印有“紫水晶艺人经纪公司”马甲的络腮胡大叔抱着长镜头单反相机,围着一个男生不停地按动快门。

紫水晶?这不就是高级助理的公司吗?霍美夕松了口气,她没有找错方向,摄影师在这里拍摄,锅盖头应该就在附近。

霍美夕四处寻找锅盖头,视线不由自主被那个男生吸引,他穿着堕落天使的黑色羽毛披风,时而双手环胸做蹙眉状,时而伸展双臂作势翱翔,每次变换动作,都会引来震耳欲聋的叫声。

“云夏,云夏,看过来,这个姿势好帅啊……”

“我会买一百本你的杂志,快来跟我做朋友吧……”

霍美夕明白了,这位名叫云夏的男生是艺人经纪公司的模特,他的眼部画着浓重的烟熏妆,虽然看上去挺迷人的,但这都是化妆的效果,又不是天然的帅哥。

被这么多人围观,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能配合摄影师的要求,做出各种表情,确实够淡定的,不知道他卸了妆是什么样子。

等一下,这些都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她还没有找到干脆面!

“干脆面,干脆面……”霍美夕掉转过头想冲出人群,但这次她没有顺利突围,反而被汹涌的人潮撞飞。

霍美夕摔倒在“堕落天使”面前,络腮胡摄影师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叫来工作人员强行带走这个“狂热的粉丝”。

“住手,我自己会走。”霍美夕已经发出警告,但其中一名工作人员仍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出于本能反应,霍美夕一招“猛虎拦路”将对方摔出两米远。

“谁敢碰我女儿!我就废他任督二脉!”美夕爸爸一行人及时赶到,他摆出格斗的架势,朝其他几个瞠目结舌的工作人员勾勾食指,“不服气的,一起来吧!”

“美夕爸爸,加油!”美夕妈妈在一旁助威,洛北看着美夕爸爸的竹竿细腿,不由得捏了把冷汗,“我知道美夕会打迷踪拳,但是霍叔叔一个人,能打过他们吗?”

“没问题!”美夕妈妈放下宠物箱,双眼发光,“美夕的迷踪拳就是跟她爸爸学的,身为霍元甲的传人,怎么能向恶势力低头呢?他们竟敢欺负一个柔弱的少女,真是太可恶了!”

柔弱的少女?洛北为美夕妈妈这样形容霍美夕感到震惊,但更令他惊讶的是,美夕爸爸居然是霍元甲的传人!

难怪霍美夕这么能打,她可是武学宗师的后代啊!原来文艺男中年的专长也不是说错成语,而是维护正义呢!

想到这儿,洛北对暴力父女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虽然这对父女都喜欢用“废你任督二脉”威胁对方,但看在他们是迷踪拳正宗传人的分儿上,就暂且表示理解吧!

霍美夕的猜想没错,锅盖头此时就在拍摄现场附近,他发现人群骚动,用坚不可摧的发型挤进人群,莫名其妙地看着美夕爸爸:“这位先生,你想做什么?我们在拍广告,不是拍电影。”

霍美夕看到他眼前一亮,抱起宠物箱跑过去说:“嘿,高级助理,代表月亮消灭你哦!”

这下好了,找到锅盖头就能找到干脆面,如果他再不出现,恐怕爸爸要将沙滩掀个底朝天呢!

“是你,小美女,还有这只猫!”锅盖头看到失而复得的宠物,感激涕零地握住霍美夕的手,“我发现拿错了宠物箱,正打算回机场找你呢,要是我女朋友发现她的猫丢了,她会恨死我。谢谢,我代表全家感谢你……”

“咳咳,不客气!”霍美夕把宠物箱还给锅盖头,看到他右脸颊有几道紫红色的抓痕,心里更确定了,“干脆面就在这里吧!”

“干脆面?是那只浣熊吗?它在休息室里吃抹茶沙冰呢!”锅盖头揉揉脸,心有余悸地指向几步开外的休息室,“我刚打开箱子,它就跳起来抓我,出手好重啊,哎哟!”

听起来干脆面精神不错呢!霍美夕忍住笑,抬脚走向休息室,却被一只长有黑色羽毛的手拉住。扭头一看,“堕落天使”正直勾勾地注视着她,表情就像被闪电劈到一样,精致灵动的脸庞都变傻了。

“干吗?”霍美夕和他对视片刻,“堕落天使”的灰色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堕落天使”心里实在太激动了,有句古词怎么说来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没错,虽说寻的那个“她”含义不同,但大致就是这意思了。这个武功了得的女生,一招半式就打败了比她高半个头的男保安,如果能学会她的功夫,以后找人单挑再也不会输了。

霍美夕甩开他的手,不悦地挑起眉:“大声点儿,我没听见。”

海风吹起“堕落天使”的刘海,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容颜毫无瑕疵,晶莹剔透的琥珀眼眸中闪过几丝窘迫,他抿了抿唇,又一次开口:“师父,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师父?你在叫我?”霍美夕被那双烟熏眼盯得浑身不自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更是让她心烦,“你知道我打的是什么拳吗?”

“堕落天使”眼里充满困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厉害,我想跟你学拳。”

“迷踪拳这么有名你都不知道?”霍美夕没心情跟他闲聊,扬起下巴哼了声,“天分不够,算啦!”

锅盖头带霍美夕走向休息室,美夕妈妈踮起脚尖,仔细研究起“堕落天使”的妆容,眼里直冒粉红泡泡:“邪恶天使,好帅!”

美夕爸爸匆忙拉走美夕妈妈,羡慕嫉妒地瞪了眼“堕落天使”,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送你俩字,没戏!”

身穿白色衬衫的洛北往他身边一站,两个人身高相仿,帅气程度不分上下,画面感顿时就出来了。

人群中有女生叫起来:“那个男生是谁?他也好帅!”

“他是扮演‘审判天使’的模特吗?以前没见过哦……”

在希腊神话中,“堕落天使”和“审判天使”是手足同胞也是对立敌人,一个清新出尘,一个邪魅狷狂,都是美貌出众的少年。

女生们纷纷拿起手机拍他,洛北无辜地瞪大眼睛,连连摆手:“我不是模特,你们别过来。美夕,霍叔叔,等等我……”

尖叫声淹没了他的求救,洛北陷入包围圈无法脱身,幽怨的视线追随着霍美夕的背影,没义气的暴力女,心里只有干脆面,哪里还管他的死活?哼,取消对你的崇拜!

2

沙滩上黑压压的人群让干脆面倍感压力,回到霍美夕家,它始终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干脆面踮起脚尖走上光滑的木地板,拖着黑白相间的大尾巴,像是一只准备攻击的猫,背部拱起,身上灰棕色的毛都炸开,黑溜溜的圆眼睛东张西望,眼眶周围八字形的黑色“眼罩”显得更夸张了。

“不要害怕,这里就是我们家呢!”霍美夕走进她的房间,打开窗户看着玫瑰色的落日,“瞧,我们住在二楼,楼下就是草坪,很方便吧!”

干脆面像是霍美夕的影子,她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看到窗外绿油油的草坪,心情也开朗多了。

“唧唧,唧唧……”干脆面站起来,用两只前掌抓住霍美夕的大腿,歪着脑袋朝她叫了几声,表示对这里很满意。

“你喜欢这儿,对吗?”霍美夕揉了揉它头顶的心形绒毛,干脆面舒服地闭上眼睛轻声哼唧。

有主人的家,就是最温暖的,它现在好开心呢!

霍美夕居住的幸福小区有十几栋高层楼房,小区环境良好,既有亭台走廊小桥流水,也有如茵绿草似锦繁花。但上千户居民住在一起,空间仍是比较拥挤。

宋爱玲说,干脆面回到国内还要办理野生动物饲养手续,最少需要三十天,在此期间如果发生动物伤人等情况,就会被取消饲养资格。

美夕妈妈回家换上粉色蕾丝睡裙,长长的卷发用大黄鸭发绳扎成丸子头,她神秘兮兮地走进霍美夕的房间,手里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箱。

“美夕,看,妈妈给干脆面准备了见面礼哦!”

霍美夕看到纸箱里的彩色皮球、咬胶饼干和发声塑料鸭子,瞬间无语:“干脆面是浣熊,它不是一只狗……”

话没说完,干脆面跳到美夕妈妈面前,熊掌伸进箱子里,一把掐住塑料鸭子的喉咙,听到“嘎嘎”的叫声,兴奋得手舞足蹈。

“嘎嘎”“嘎嘎”,干脆面玩得不亦乐乎,美夕妈妈开心地说:“瞧,它很喜欢呢!”

“妈妈,吃过晚饭,我想带干脆面出去玩一会儿。”霍美夕仰起秀丽的脸庞,水灵的双眼充满哀求,“就一会儿,行吗?”

美夕妈妈不忍心拒绝她,但一想到干脆面的饲养手续还没办好,不由皱起眉头:“恐怕不行哦,晚上散步的人多,干脆面被发现就不好了。”

霍美夕向窗外看去,草坪上果然聚集了许多居民。

顽皮好动的男孩拿着水枪来回扫射,文静甜美的女孩抱着洋娃娃坐在洋槐树下,戴着厚厚镜片的宅男在玩遥控飞机。

年轻的爸妈推着婴儿车互诉衷肠,广场中心的单双杠和滑梯旁围满了小朋友,附近还有几位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

“真的有好多人啊!”霍美夕失望地撇撇嘴,拍了下干脆面的头,“看来你只能忍忍了,办好手续再出去玩吧!”

“唧唧,唧唧……”干脆面扭头看向美夕妈妈,眼角耷拉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美夕妈妈的心像夏日里的冰激凌,渐渐融化了,她从纸箱里拿出一根牵引绳,“给干脆面戴上这个吧,看它的体型比萨摩耶小多了,别人看见还以为是泰迪犬呢!”

让干脆面冒充狗?

霍美夕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损它的自尊心,它长这么大都没戴过这种东西吧!

美夕妈妈拿着牵引绳在干脆面颈部来回比画,柔声细语哄它放松戒备:“乖啊,妈妈给你穿上装备,你就能出去玩了哦……”

“唧唧……”身为一只骄傲的浣熊,干脆面不愿意被限制自由,它一巴掌拍飞美夕妈妈手里的牵引绳,一个前空翻跳到窗台上,警惕地注视着她们。

“干脆面,危险,你快进来。”霍美夕看到窗户是敞开的,如果干脆面再往后一步,就会掉下去的。

忽然,美夕妈妈瞪大双眼,嘴巴张大成“O”形,指着窗外叫起来:“飞机来了,卧倒!”

哪儿来的飞机?这可是居民小区啊!

霍美夕还没回过神,只听“嗖”的一声,那架Q-10模型战机穿透暮色,倾斜成四十五度的机翼擦着干脆面的尾巴飞过,迸射出几点金色的火花。

霍美夕以为干脆面的尾巴着了火,干脆面却以为有人偷袭它,横眉竖眼看过去,原来是一架比它尾巴还短的飞机模型。

可恶的飞机!严重晕机的干脆面一夜没合眼,这会儿尾巴又差点儿被烧焦。

听到机翼摩擦玻璃的刺耳声响,干脆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后掌蹬着窗台跳出去,伸长前肢想要抓住那架飞机模型。

看到干脆面标准的灌篮动作,霍美夕的嘴巴张得比妈妈还大,这里虽然是二楼,但跳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

“干脆面……”霍美夕的心脏像是漏跳了两拍,她说过要保护干脆面,她绝不能让它有事。

“美夕,你看……”美夕妈妈的眼睛都瞪酸了,她的视线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干脆面,“它抓住了,抓住了……”

“妈妈,我们快下楼……”

厚镜片宅男操控的模型飞机被干脆面一把抓住,它兴奋地发出“哟吼”的号叫,完全不担心摔下去的悲剧,脚底像是踩着弹簧,从窗台跳到邻居家的空调外机上,扭了扭日渐肥硕的腰,活动好筋骨准备疯玩一场。

不发威当它是病猫吗?它可是令加拿大警方头痛不已的头号“通缉犯”,拥有数次逃离收容所的经验,打家劫舍三年都没失过手!

呃,唯一一次失手的结果就是,成了霍美夕的宠物!

“还给我,那是我的Q-10战机……”厚镜片宅男追到窗台下面,看不清扭腰踢腿的“土肥圆”是什么生物,只能不停地按动遥控器。

“嗡嗡”“嗡嗡”,飞机收到信号,使出浑身解数要挣脱干脆面的“魔爪”,无奈它只是个模型,不是真正的战机,电力再充足也不是干脆面的对手。

干脆面不满模型飞机剧烈震动,抓住机身往墙上“咣咣咣”撞了几下,不到半分钟,马力十足的“战机”彻底报废。

“不要啊,我的Q-10……”厚镜片宅男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战机”四分五裂,膝盖一软跪下来,双手抱头,发出悲痛的哀鸣。

眼看那团“土肥圆”扭得更欢了,厚镜片宅男化悲愤为力量,将手里的遥控器用力扔向它:“你这个坏家伙,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遥控器快狠准地砸向干脆面,它冷哼了声,纵身跳到一楼的空调外机上,又轻巧地来到地面,随后在松软的草坪上奔跑,经过宅男身边“唧唧”叫了两声,昂首挺胸,眼角得意地上扬。

“别以为你戴了眼罩就是佐罗,我一定会抓住你的!”遥控器撞到墙上被砸得粉碎,厚镜片宅男又一次被虐成内伤,他爬起来脱下网眼拖鞋,追打这个疑似佐罗的家伙。

干脆面不知道佐罗是漫画里擅长逃跑的义盗,但它知道宅男丢拖鞋的功力不容小觑,一只拖鞋差点儿打到它的耳朵,另一只拖鞋距它的屁股不到一厘米。

“哇塞,那是狐狸吗?好酷!”玩水枪的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干脆面爬上洋槐树,没留意到枪口正对着紧追不舍的宅男,水柱喷了他一脸。

厚镜片宅男以为“佐罗”有帮凶,摘下满是水珠的眼镜,瞪着水枪男孩的后脑勺,大吼一声:“小子,往哪儿喷呢!”

“凶什么凶!”水枪男孩并不是好惹的,转身瞄准宅男的脸,喷出一道强劲有力的水柱,然后撒腿就跑,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抱着洋娃娃讲故事的女孩听到洋槐树叶沙沙直响,仰起清秀文静的小脸,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对探出脑袋的干脆面说:“你是小熊猫还是小浣熊,我分不清楚哎!”

干脆面对漂亮女生一向没有抵抗力,不然,它也不会被霍美夕收拾得服服帖帖。

“唧唧,唧唧……”干脆面吐吐舌头,表示对她毫无恶意,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它不介意被她抱一下。

厚镜片宅男用迷彩T恤擦了把脸,朝趴在树枝上的干脆面大叫:“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教训你……”

文静女孩看了眼凶神恶煞的宅男,起身将怀里的洋娃娃放在长椅上,伸开双臂挡住身后的洋槐树:“站住,我不许你伤害它!”

“小姑娘,你让开……”厚镜片宅男没想到“佐罗”有这么多“帮凶”,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他连忙用没被水浸湿的蓝精灵中裤裤脚擦干镜片。

这时,小区里的路灯全都亮起来了,干脆面再也无处藏身,它跳下洋槐树,在草地上狂奔,径直奔向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爸妈。

霍美夕赶来看到这一幕,挥舞着双手叫起来:“干脆面,不可以,不可以撞上去……”

“唧唧……”听到主人的叫声,干脆面总算不那么激动了,渐渐停下来。

不料,受到惊吓的年轻爸妈抱起婴儿,将婴儿车推向它。

干脆面匆忙绕开婴儿车,好奇的人潮淹没了霍美夕的身影。它找不到主人,也不喜欢被人围观,脑袋一热,埋头奔向不远处的广场。

广场上的小朋友看到不明动物,吓得哇哇大叫,干脆面也开始惊慌起来,它手忙脚乱地爬上滑梯,没想到刚爬上去又滑下来,反复几次才站上滑梯平台。

家长们叫嚷着撵它走,干脆面头昏脑涨,心里只想着逃跑,纵身跳向旁边的单杠,两只前掌牢牢抓住单杠,做了个分腿回环转体动作,毛茸茸的尾巴在半空划出完美的弧线。

这时,有人拿苹果砸它,干脆面腾出一只前掌接住苹果咬了口,飞身跳到跷跷板中间,缓缓下坠的跷跷板把它送到地面。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

干脆面冲进跳广场舞的人群,大爷大妈们刚拉开马步,高高扬起双手,看到干脆面都愣住了,保持着“举手投降”的动作。

CD(激光唱盘)机连接的音箱继续卖力地唱:“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干脆面决定不理会大爷大妈,跳上半米高的桌子,抱起鞋盒大小的音箱,来回摇了几下。

“放下,快放下……”领舞的大妈摘下棒球帽,晃动着壮实的胳膊,“哪儿来的小狗,放开我的音箱……”

“咕咕……”干脆面对音箱里的歌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真想砸开看个究竟。

“干脆面,住手……”霍美夕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过来,及时抢救了音箱,交到领舞大妈手上,“对不起,它受到惊吓才会跑到这儿来,请您原谅!”

“唧唧……”干脆面跳到霍美夕身上,抱着她的脖子不松开,委屈的眼神像是在说“主人,你怎么才来”。

领舞大妈把音箱放回原位,打量着惊魂未定的干脆面,好奇地问:“咦,这是哪种狗?不太常见哦!”

美夕妈妈和美夕爸爸追上霍美夕,美夕妈妈拎着手提包,气喘吁吁地向领舞大妈道歉:“它不是狗,是浣熊……实在对不起,我愿意赔偿所有损失……”

“真心对不住啦,我应该负棘请罪啊!”美夕爸爸将“负荆请罪”说成“负棘请罪”,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浣熊身上,没人发现他又说错成语。

“哦?还有人养浣熊啊?”领舞大妈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后退几步才说,“这不是野生动物吗,怎么能养在小区里,会不会传播病菌?”

“不会,干脆面很健康,看,这是它的体检报告。”美夕妈妈从手提包里取出加拿大研究所提供的报告,一页页翻过去给她解释,“它做过各项检查,回国前还打过预防针……”

霍美夕感激地看着妈妈,幸亏妈妈考虑周到,带来了干脆面的体检报告,不然面对大家的质疑,恐怕很难解释清楚呢!

体检报告全是英文,大部分居民都看不懂,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爸妈只看出了大概,仍是不放心地问:“听说浣熊也有可能携带狂犬病毒,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干脆面已经注射过狂犬疫苗,刚才要不是你们推车子撞它,它早就跟我回家了。”霍美夕忍不住反驳,留意到妈妈朝她摇头,咬着唇不说话了。

美夕妈妈发挥亲子园园长的特长,和颜悦色地安慰年轻爸妈:“携带狂犬病毒的动物,只有在发作期并且有血液接触才会传染。病毒虽然有害,但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人类完全有能力预防治疗。当然,没有看好宠物是我的错,我向各位道歉。”

“请大家不要责怪干脆面,再给它一次机会,让它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美夕妈妈深深地一鞠躬,议论声逐渐平息下来,年轻爸妈也不好意思追问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霍美夕也跟着低头道歉,对怀里的干脆面说,“快点儿认错,给大家作揖啊!”

干脆面翻个白眼掏鼻孔,表示自己没有错,但顾及主人的颜面,最终它还是乖乖做了几个作揖的动作,眨着眼睛嘟起小嘴卖萌。

它的样子和干脆面包装袋上的浣熊如出一辙,躲在大爷大妈身后的水枪男孩大笑起来:“它不是狐狸,它是小浣熊,我每天都吃的小浣熊干脆面。”霍美夕轻笑了声,没错,她也爱吃干脆面,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

“园长……”文静女孩牵着领舞大妈的手走过来,清澈的眼眸里饱含真诚,“您是我的心灵导师,我和外婆都很感激您,我们都会喜欢干脆面的。”

“原来是莉莉。”美夕妈妈能叫出亲子园几百个孩子的名字,她热情地握住文静女孩和领舞大妈的手,“能获得你们的谅解,我真是太开心了。”

在莉莉期待的注视下,领舞大妈戴上棒球帽,眯起眼睛笑了笑:“没关系的,干脆面好可爱啊,呵呵,好可爱……”

领舞大妈起到了良好的表率作用,居民们没有再责怪干脆面,纷纷夸它聪明可爱。

厚镜片宅男戴着擦干净的眼镜,走进人群发现了干脆面,正要声讨它摔坏模型飞机的罪状,却被美夕爸爸抓住手腕。

“这位小哥,拿遥控器扔干脆面的就是你吧!你要投诉它吗?”美夕爸爸不自觉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宅男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无奈求饶。

“算……算了,我不去投诉它,也不要赔偿了,你放开我啊,啊——”

“谢谢,真是义薄云海的好人哪!”美夕爸爸微笑着松开手,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鼓囊囊的钱包,“赔偿损失是做主人的义务,你那个小飞机多少钱买的?我赔给你!”

“是义薄云天吧,大叔!”厚镜片宅男甩甩手,不客气地纠正道,“我那架不是小飞机,是Q-10战机、战机!”

“好的,我明白了,是小战机……”

话不投机半句多!宅男报出三位数字,美夕爸爸爽快地取出几张钞票给他。

霍美夕看到为她摆平一切的爸妈,叮嘱干脆面说:“以后你要听话,不能再闯祸了哦!”

“唧唧……”干脆面用湿润的鼻头蹭了蹭她的脸,嘴角微扬笑起来,它决定做一只乖浣熊,再也不让主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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