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易琛并没有理会我的拒绝,而是过来扶着我:“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心里有他。我只希望你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我现在真的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这两天以来,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意外,我不知道自己稚嫩的肩膀,到底还能承受多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事先知道的事情,那对我来说也不叫意外了。
我现在大脑一片混沌,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没有凌慕卿的生活。
他就是我心里的神一般的存在,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的心里就永远有正确的方向,现在我不得不把他从我的心里移出去,不得不直面以后没有方向的路子。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孤独修行的行者,在茫茫的沙海中独自穿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方向。
“骆总,如果不介意,送我回……”
我止住眼泪,鼓足了勇气说着,只是最后那个“家”字噎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家对我来说,简直太陌生了,我一直住在凌家,现在刚跟凌慕卿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后,我还有家吗?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从我的眼眶里狂涌了出来,像是跟眼泪过不去一样,我哭得不能自已。
骆易琛不断的给我递上纸巾:“若依,你这两天哭过太多次,不能在哭了,要不然还得回病房里躺着。”
“我不回病房,可是我能去哪,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家。”我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问道。
“不如去我哪里吧,我家里地方大,你随便找个房间住,那里都是你的。”骆易琛安慰着我。
“那算了,我还是回凌家吧。”我甚至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我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把自己出卖了,慌忙解释道:“我先把东西收拾出来。”
“那走吧!”
骆易琛说完,径直的走在了我的前面。那简短的三个字,听起来带着酸酸的醋意,但是他依旧包容着我,要送我回去。
回到凌家,祥嫂直接把我迎了进去,她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若依,少爷已经吩咐过了,这段时间你先住这里,他出院之后,直接回公司。这段时间你们先分开,好好的冷静一下。”
我一怔,大脑反应不过来。
凌慕卿知道我没有地方去,所以在我回家的路上,就已经吩咐了祥嫂让我先住下。
看来,他还是蛮心疼我的!
我本来想拒绝,骆易琛帮忙说道:“你怀着孩子,就在这里住下来,多少祥嫂能帮上忙。”
我也觉得,虽然搬进骆易琛的家中是躲避凌慕卿最好的办法,但是刚跟他分开,就搬进骆易琛的家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无奈,我只好现在住在这里,凌慕卿不回来,也能避免尴尬。
只是说好的两不相欠,我又欠了他一次。
骆易琛走后,祥嫂给我炖了汤补身子,即便味美的燕窝粥,喝进我的嘴里,都索然无味。
我特别想喝酒,想要醉上个三天三夜,来个醉生梦死,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可是现在不行,我不得不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忍受着每天来睹物思人的心里的阵痛。
这种煎熬,比拿刀子在身上割都要痛苦十万万倍。
我想起了慕瑾,想起了那段无论我过得多黑暗都有她在我身边逗我开心,陪我喝酒耍乐的日子,但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我现在来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里,凌慕卿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一次,他好像特别忙,忙的不可开交。
但是每次我深夜熟睡的时候,总能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的身边,轻抚我的秀发和脸颊,为我盖好被我踢掉的被子,随后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情的吻。
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屋子里的一切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我总是自嘲的笑着自己,太想念那个人了,所以才在梦里,都会梦到他的出现。
我懒撒的起床,来到浴室里洗脸漱口,看着镜子里那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人,心里蓦然的疼。她披头散发,两只眼睛深陷了进去,黑黑的眼圈挂在眼睛下,面色饥黄,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我简直把二十多岁的自己活成了五十岁的老太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坚强下去,即便世界带给我更狂烈的暴风雨,我都要微笑的去面对,只要我不死,我就会把那些欠我的,一一的讨回来,任何不能够打倒我的,都能使我更加强大。
这天,我早早的起床,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服,然后对着镜子化了淡妆,我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熟悉的韩若依,终于回来了。
我庆幸没有把自己活的那么颓废,没有让自己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情消沉下去。
我想了很多,凌慕卿在我爸临死之前去到了他的病房,也不能完全代表着他就是杀我爸的凶手,为我随意的给他贴上了杀父之仇的标签,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为了证实我心里的想法,我只有自己找出证据来。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医院,我爸临死前的那个主治医生,我想,他应该知道一些关于我爸的死因。
准备好一切之后,我走出门,临出门前,我趁祥嫂不注意,跑进了厨房拿了一把刀子装进了包里。
为了以防不测,我必须这样做。
祥嫂看到我诡异的从厨房里出来,问道:“若依,你这是干什么去?”
我笑语盈盈着,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没事,我想出去散散心,整天闷在屋子里,对孩子不好!”
“真的?”祥嫂不相信的问道。
毕竟,我上次就是去散心,散的把自己散进了唐尧集团,事后祥嫂才知道的。所以她对我自己出去散心的事情,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真的!”我答道,转移着话题:“慕卿这段时间,没有回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