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再次消失,再后来他从她的同学那里得知她要一个人去美国的事情。
他知道消息的那一天刚好是七夕,为了追她,赫连风痕带着他一路闯着红灯,赶着去机场,结果车子突然失灵,撞上了对面来的卡车。
赫连风痕把最后生存的机会让给了他,自己却离开了这个世界。
赫连祭漆黑如夜的眼眸里迸裂出两道冷怒的光很,眼底黯然一簇危险的流光。“送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给她,就说是赔钢琴的钱。”
“那钢琴怎么处理?”
“扔了。”
“是,东家。”司夜接了命令,打算离开。刚转身,却又被赫连祭叫住,一向决绝的东家,今天好像有些犹豫不决。
“钢琴送到我的别墅去。”他反悔了。
“好的。”司夜退出办公室。
赫连祭想了想,突然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乘着专属电梯下了楼,外面的雨很大,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地上那张大字报还躺在地上,看清了上面的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六年不见,她能轻易激怒别人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变。
赫连祭开着车子,缓缓驶出去,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她蜷缩着身体坐在长椅上,双目无神的盯着马路上上的车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她竟然还没走。
赫连祭故意放缓了车子,从她的面前经过,他想要看看她为了接近他还能有什么花招。
果然,她看见他的车子,就跳下长椅,拦在车子的面前,隔着车窗玻璃,都可以感受到被雨水冲刷过后的苍白皮肤是多么的冰冷。
许棉哆嗦着唇瓣,眼神却坚定。
赫连祭熄了火,看着许棉纤细的身影缓缓的挪到驾驶座的位置。
许棉想要狠狠的砸窗,可是她不敢,她知道得罪了里面的男人,她的父亲只会吃更多的苦。
“扑通”
她忽然跪在了地上。
赫连祭冷眼看着窗外的女人,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不服输的样子,可是许棉却不知道里面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秦迹,只不过,是没有心的秦迹。
“赫连总裁,我是您公司财务主管许毅的女儿,我爸被公司起诉挪用一千万巨款,请您下令重新调查这件事,还我爸清白。”即便是跪着,她的声音依旧不卑不亢。
车窗缓缓的降下一半,可以清晰的看清楚男人的那双邪魅的狭长凤眸。
她跪在他的面前,身体突然死寂般的冰冷起来。“秦…迹。”
她的声音很小,哆嗦着念出两个字眼。
赫连祭迷人深邃的黑眸里,泛起一丝波澜,面颊上却没有半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优美的堪比世界上最美的声优,磁性、厚重、干净。
“秦迹,你是秦迹。”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面前的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她已经做了这种梦,做了整整六年,每一次到最后都是哭着醒来。
“小姐,麻烦你去夜店好好学学如何跟一个男人搭讪,你这种伎俩已经过时了。”赫连祭按动按钮,升起车窗。
坦白说,他没有想到许棉会叫出他的名字。
他明明换了一张脸,为什么她可以如此轻易的认出他来。
“等一下!”许棉的手“咻”的伸了进来,被车窗狠狠的夹住。
赫连祭几乎是同时按动了按钮,看着她原本就红肿的纤细手指再次被夹到充血。血红的双眸中,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许棉见窗子重新被打开了,再次求到:“秦迹,我是许棉,你不认得我了吗?”
“你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是谁。”他提醒她。
许棉的眼里写满悲伤,蓦地自嘲的笑。“对啊,你是赫连集团的总裁,又怎么可能是他呢?”
赫连祭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满眼的嘲讽,这个女人的戏演的真好,就像是六年前一样,快要出国的时候,还每天跟他玩在一起,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赫连祭踩了油门,车子缓缓驶离许棉的身边。
许棉眼疾手快的抓住车窗的位置,快步跑到车前,拦住车子。
赫连祭一个右打轮,许棉却不肯松手,任凭身体被车子带出好远。
“吱!”车子被迫停了下来。
赫连祭眸光寒光乍现,几乎是吼着的。“许棉,你不要命了吗!”
许棉听到赫连祭这样叫她,微微怔住。“你知道我的名字?”
幽暗狂涓的漆黑眼眸里染上几分异样,“你举着大字报在这里一上午,我会不知道?”
许棉讷讷的点头,忽而就笑了。“这样说来,我的大字报真的起了作用。赫连总裁,那您一定知道我来找您的原因了。我爸被人陷害,挪用公款一千万,现在关在警察局,我希望您能重新调查一下这件事情,不要让一个好主管蒙受不白之冤。”
一抹残暴邪妄的笑意,将他冷魅的脸部线条勾勒的更加精致。“赫连集团旗下员工至少有十万人,总部也有一万多人,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财务主管重新调查这件事?且不说他是不是被冤枉的,就算是,也要经过正常公司的调查手续,而不是要我这个总裁亲自调查。小姐,你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一门课程,法律常识,嗯?”
许棉瑟缩了下肩膀,头垂的很低。“我没有上过大学,可我知道一个好的老板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一千万并不是小数目,如果判刑的话,至少要5-10年,可能赫连总裁不是很清楚这个概念,我告诉你,5-10年足以让活人生不如死。”
赫连祭慢慢眯起眼眸,那张造物主的用水墨工笔精心雕刻出来的脸庞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我可以亲自调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