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洛枫,我跟你有仇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许棉不懂,她哪里惹到了他。
“你跟我的仇就算是你死也还不清,不仅是我跟你有仇,我们赫连家这辈子都跟你许棉有不共戴天之仇,爷爷不计较,不代表我和我妈不计较,许棉,你和赫连祭这辈子都不要想幸福。你们根本就不配幸福。”赫连洛枫说的一字一顿。
许棉越来越听不懂了。“那么你恨我,为什么要牵扯到我的父母!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爸差点就蹲了监狱,因为你,我和我妈露宿街头,因为你,我爸这一辈子的清誉都毁了!赫连洛枫,你这种人,还配让别人不幸福!”
许棉大步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眼睛充血。
赫连洛枫冷笑。“怎么着,你还敢打我不成?”
“对,上次我没有让你断子绝孙都是便宜你了。”许棉说着,突然弯腰从茶几上抓起刀子,对准了赫连洛枫。
“棉棉!”
“丫头!”
沈岸和赫连震霆都担心的叫住许棉,沈岸更是上前想要阻止许棉。
“秦迹,你松手!”许棉已经疯了,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父亲被通知挪用公款,母亲倒在地上,家里的房子被拆的画面,那几天她失去了一切,包括跟秦迹的回忆。
“棉棉,你听我说,你冷静一点,不要做傻事,你这样受伤害的是你自己,你会坐牢的!”沈岸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劝说许棉。
许棉望着他,声音凄厉,“他毁了我的家,让我爸受了那么大的侮辱,我妈高血压住院,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没有人要你算了,但是这些我们慢慢谈,不要激动。”沈岸不停的劝说着。
“丫头,先把刀子放下,洛枫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的伤害我会尽量弥补的,你不要做傻事。”赫连震霆有些担心,他一直没有告诉许棉这些,就是怕会是今天的场面。
许棉望着赫连震霆。“爷爷,您一直都知道那些事是赫连洛枫做的,对吗?”
“是,爷爷都知道。”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因为这件事,我……”恨死了赫连祭,恨不得他去死,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清白。所以赫连祭说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她,甚至每一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挺身而出。
为什么?
赫连祭为什么要为一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这样做?
许棉想不通。
赫连洛枫趁着许棉发呆,想要抢下她手里的刀子,结果被许棉发现,刀子直接对准了他的喉咙。
赫连洛枫举起双手,吓得不轻,上次许棉不要命的样子,他是见识过了的。“许棉,你冷静一点。”
许棉瞪着他,“现在你知道让我冷静了,在你做那些伤害我以及我家人到时候,你有没有冷静过。赫连洛枫,以前我只是觉得你不配做一个人,现在觉得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你!”
“我说错了吗?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好啊,那我们试试看,是你的手腕硬,还是我的刀子硬!”许棉说着,就刺向赫连洛枫的喉咙。
赫连洛枫的身体被人用力一推,蓦地一个颀长的身影堵在许棉的面前,闪着寒光的银色刀锋刺进白色的衬衫,划破手臂上的皮肤。
许棉望着突然出现的赫连祭,水眸睁得大大的,握着刀子的手都在颤。
应该很疼吧,汩汩的红色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染红大片的衬衫料子,滴落在地面上。
许棉眼睛里满是惊恐,赫连祭从她的手里夺过刀子,明明很疼,声音却依旧慢条斯理,优雅中透着低沉的磁性。“笨蛋,我说过,刀子不是这样玩的。”
许棉的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双手想要捂住他的伤口,可是血流的太快,从她的指缝里不停溢出,“对不起,祭,对不起……”
她慌乱的像是受惊的小猫,语无伦次。“我杀人了,我杀了祭,对不起,对不起……”
赫连祭丢掉手里的刀子,用一只手臂把她抱进怀里。“棉棉,我没事。”
“不,你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许棉忽然记起秦迹六年前车祸的样子,浑身都是血,染红了马路。
她的脸色煞白如纸,推开赫连祭,胡乱的抓起茶几上的电话,手指颤抖的厉害。“我要打电话,怎么办?祭受伤了。祭受伤了……”
赫连祭心疼的大步迈到她的面前,把她拥进怀里,“棉棉,我没事,我只是手臂受擦破了皮而已,我自己打电话给大夫,好吗?”
赫连祭俯首,看着许棉已经没什么血色的脸,许棉木讷的点头。
赫连震霆对老沈喊道:“老沈,叫大夫来。”
“好的,总裁。”老沈看见一地的血,也是吓了一跳。
赫连祭示意他不要出声。
老沈对一旁的仆人打了个手势,仆人拿着拖把走过来,赫连祭拥着许棉上了楼。
沈岸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想要跟上去,却被赫连震霆阻止了。“秦迹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我要处理一点家事。”
“好。”沈岸无奈,只能跟着仆人暂时去了客房。
客厅里的赫连震霆看着赫连洛枫,气的不轻。“洛枫,你口口声声说要给风痕报仇,可是你这些都只是你想要独占赫连集团的借口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有没有为风痕做过什么,倒是祭,因为风痕的死,对你和曼青百般忍让。赫连集团他从来就没有想要归为己有,他跟我说要帮你打理好,才让你接手,集团的那些老家伙,你以为真的是想要辅佐你坐上总裁的位置吗?他们只不过需要一个傀儡来当总裁,然后自己捞钱罢了。”
赫连洛枫一怔。“爷爷,您说赫连祭说要帮我打理好集团?”
“你以为祭会看上赫连集团这种小公司吗?比起他的DK集团,赫连集团什么都不是。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赫连家虽然手段狠辣,但是从来都不会做这些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情,你从今天开始搬离赫连家吧,我赫连家容不得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赫连震霆背对着赫连洛枫。
赫连洛枫懵了,他扯着欧阳曼青的胳膊。“妈。”
欧阳曼青示意他别说话,走上前,对赫连震霆说道:“爸,我只有这个一个儿子了,我在赫连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不能求您网开一面,原谅洛枫这一次。”
赫连震霆转过身,看着欧阳曼青。“就是因为风痕的死,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可惜洛枫根本就不知道悔改,不停的伤害别人,如果我再姑息下去,他一定会酿成大错的。”
“爸,这一次洛枫的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我请求您再给洛枫一次机会,我会亲自教他的。”欧阳曼青求到。
赫连震霆思忖了下,才缓缓点了点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再被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伤害到家人的事情,我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里。”
赫连洛枫吓得不轻,赫连震霆看了他一眼就回房间去了。
赫连洛枫很是不服气,小声嘀咕道:“妈,我这辈子是不是永远只能是赫连家的一条狗。”
“以后说话小心一些,否则下一次我都没有办法保你了。”欧阳曼青看了一眼秦迹,径自离开了。
赫连洛枫狠狠的锤了一下茶几,“赫连祭,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赫连家的主人。”
二楼的房间里,医生已经帮赫连祭包扎好了,赫连祭衬衫的血嫣红的刺目。
医生对许棉叮嘱道:“这几天伤口一定不要碰水,虽然我刚刚做了消毒,但是伤口有些深,不要做剧烈运动,少用手臂的力量,这个季节伤口愈合的比较慢,另外生冷硬辣的就不要吃了,开一些药给二少爷。”
“谢谢您医生。”许棉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赫连祭的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是这几天他唯一一次笑容,他的笑容从来只因许棉而绽放。
“不用客气,许棉小姐,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您再给我打电话。”医生对许棉笑笑。
“好的,我送您出去。”许棉很有礼貌的把医生送到门口,关上房门。
重新回到赫连祭的身边,把大夫开的那些药一一取出几粒,又倒了温水过来。
赫连祭伸手想要接,许棉却执意把药送到他的嘴边。“你手臂有伤,我喂你吧。”
赫连祭想了想,还是张开薄唇。
许棉把药放到他的嘴巴里,又细心的喂他喝水。
赫连祭的墨眸始终锁住她的小脸,那张小脸上已然有了几分血色。
赫连祭吃过了药,许棉看着他被染红的衣服,声音微涩。“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吧。”
“嗯。”赫连祭应了声。
许棉走到柜子前,找了找,赫连祭的衣服全都是衬衫,几乎没有什么休闲的衣服。“你都不穿休闲的衣服吗?都是好正式的衬衫。”
“习惯了。”赫连祭淡淡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