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找东西来擦,身体却没什么力气,手臂也疼的厉害。
门,蓦地被推开,一个女仆模样打扮的女人,有些慌张的跑了过去。“对不起,许小姐,我睡过头了,忘记了要拔针的事情。我的天,滚针了,这可怎么是好?”
许棉冲她微微一笑,用左手的指腹按住针孔,“没关系,你帮我找点纸巾就可以。”
“好的,好的。”女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手里多了纸巾和创口贴。
许棉接过纸巾,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然后又用创口贴贴好,看着女仆一脸的担忧,安抚的笑了下。“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夜少走的时候特地吩咐我让我盯着点的,这下可怎么是好。”她的脸上写满慌乱。
“司夜?”许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夜少临时要去公司开会,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是我不好,害的许小姐滚针。”
这样说起来司夜的确是个好人,“没事的,只是滚了针而已,这是打点滴常有的事情,我不说,你不说,司夜不会知道的。”
“可是……”
“我打完了点滴你就进来帮我拔了针头,然后我就睡了。”许棉对她眨眼睛。
女仆明白了,“谢谢许小姐,您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
“好。”
女仆出去了。许棉下了床,把沾了血的床单拆了下来,拿进洗手间清洗。
这几年左手受伤,的确给她带来很多的不方便,比如现在,左手使不上力气,只能靠右手在洗面池上轻轻的揉搓。
洗干净了床单上的血迹,许棉把它拿到阳台上去晒。
这里的别墅阳台很大,纯白的床单挂在栏杆上,随风摆动。
许棉百无聊赖的坐在阳台上,阳光真好。
赫连祭和司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阳台上那显眼的床单,微微蹙眉。
一阵风吹过,被套被吹落,许棉伸手去抓床单,“我的床单!”
摇摇欲坠的身体,踩着栏杆的边缘,几乎要从阳台上掉落下来。
赫连祭想都没想就冲到了二楼,双手揽住她的腰际,从栏杆上把她扯了回来。“许棉!”
他吼她,震耳欲聋。
许棉怔了怔,有些纳闷,她又惹到了他?
赫连祭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暴露了什么,赶紧松开手,沉淀了下情绪,冷冰冰的开口:“如果想死从这里步行15分钟有片海域,人烟稀少,没人会知道。”
他误会她要跳楼?“我……”
赫连祭的目光落到她高高肿起的右手臂上,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扼住她的手腕,“疼吗?”
语气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不疼。”许棉摇头,想要抽回手臂。
赫连祭忽然狠狠的攥紧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捏紧。
“唔,疼……”
暖色的光线里,赫连祭却没有被阳光镀上半丝的暖意,薄唇一张一合,冷的骇人。“不让你疼一点,你不会有教训。”
许棉气不过,“赫连先生,我只是收个床单,没有惹到你吧。如果你单纯的只是想要拿我出气,你不妨直说,需要我怎么配合都可以,站着跪着趴着躺着都可以。”
赫连祭好看的五官上蒙上一层冰霜,嘴角却柔和了几分。“任何姿势都可以?”
“可以。”许棉完全没有听出来他的话外音。
“呵,很好。”赫连祭忽然把她的身体按在了落地窗上,那飘飞的白纱帘,比许棉此刻的心都乱。
“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任何姿势都可以吗?”他靠近她的耳垂,轻咬。
许棉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处,用力抵抗。“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只理解成这个意思,你跟顾西城之间是不是也是这样主动?”语调冷魅,他的指腹拂过她的粉唇,眯了眯眼睛。
“这个跟赫连先生没有关系吧。”她不懂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搬出顾西城。
赫连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许棉。
“什么意思?”
“打给他,用我的手机。”搂住她的腰肢,把她的身体狠狠的抵在玻璃上,颀长的双腿压在他的腿间,让她无法动弹。
“你想要做什么?”
“让他听听看,他的女人是如何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或者我可以让司夜去接他,看一场真枪实弹的表演。”阴冷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颈间,让许棉的身体更凉了。
“你变态!”许棉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身体却被他禁锢的无法动弹。
“我是变态,而你是我这个变态的囚禁玩具。我不管你在顾西城那里被如何捧在手心里的,在我赫连祭这里,你只是一个玩具,一个24小时没有自由的玩具。”
她正着漆黑的眼眸,愤怒的望向身上的男人,温暖的光线下,男人颀长的身体和光线背道而驰,隐藏在黑暗中的他,浑身抖透着一股子阴冷邪肆。
他忽然放开她的身体,手掌放到她心脏的位置。“这里,你最好给我掏的干干净净,不要让我看见别人的名字。”
他松开环着她身体的手,转过身。
“你报复我,和我心里装着谁有关系吗?”她忽然问出口,让赫连祭一时竟然语塞。
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他背对着她,丢出一个冰冷的回答:“我有洁癖,不想碰别的男人碰过的东西,包括被男人碰过的心。”
赫连祭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许棉越来越搞不懂这个赫连祭到底要干什么了,她胆战心惊了一整天,赫连祭也没有对她怎样。
晚饭是司夜送进房间里的,鱼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许棉走上前,想要把碗接过去,司夜却拒绝了。“我来就可以了。”
依旧是粥,只不过跟早上的食材不同了。“这是?”
“这是墨鱼冬瓜粥,是专门消肿用的,味道也不错,您可以尝尝看。”司夜虽然板着一张严肃脸,但是话说却比赫连祭柔和多了。
“谢谢。”许棉很客气的道了谢,用右手端起碗,放到唇边尝了尝。“好吃。”
“您喜欢就好了,那许小姐请慢用,我就不打扰了。”司夜退出房间。
许棉其实想问司夜,接下来赫连祭又准备了怎样的报复,她今天在赫连家过的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