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回头对慕容瑾言说道:“瑾言啊,你不是说要找江湖上的奇能异士,救治如玉公主吗?不用找了,你师妹就是一个现成的。”
慕容瑾言一听,大喜,急忙问红姑:“师妹可是精通医术?”
红姑回道:“不敢说精通,粗通皮毛吧”
慕容瑾言笑道:“师妹过谦了。”
夏先生见二人聊得开心,便先回了后庭休息,二人恭送夏先生离开之后,慕容瑾言便将如玉公主情况与红姑说了一遍,红姑听完略一思忖,然后问慕容瑾言:“师兄是说那孩子毫无征兆突然昏厥?你确定那些小吃中没有下毒?”
慕容瑾言摇摇头:“为兄对那表妹很是了解,绝非那歹毒之人。何况又与那孩子没有仇怨,不可能下毒。”
后宫想想,最后不确定的说:“多半是被下了蛊。”
慕容瑾言闻言一惊,急问到:“那师妹可有解蛊之法?”
后宫点点头:“一般的蛊师妹倒很是解得,太过厉害的就不行了,只得找师尊,可是师尊萍踪侠影,来去无踪,又哪里寻得到,现在也只能希望那蛊不是很高明,不过不管怎样,只有看过再做分晓。”
慕容瑾言只是心系萧千歌下毒嫌疑,于是又问道:“师妹可查出那放蛊之人?”
后宫想了想:“若是寻常蛊毒倒也不难,那施蛊之人必与宿主有感应,只是,这种蛊也有高下之分,没有见到自然不好断言。只是这种蛊之人既与宿主有关联,若贸然解蛊,那种蛊之人必然会受反噬,轻则伤身重则毙命,若那孩子真是中蛊,只看解毒之后谁会被反噬便可知晓。”
慕容瑾言想了想又问:“那反噬会应在何时?”
红姑摇摇头:“也没有定时,快的当时遭到反噬,慢的也十日内必见分晓。”
慕容瑾言点点头,然后催促红姑:“既如此,我们便快去吧。”
言罢二人结伴离开。
后庭中,夏先生正与一老者相对而坐,那老者鹑衣百结,皓首童颜,一身出尘气质令人肃然起敬。
就见夏先生先开口说道:“如虹师弟一直暗中尾随着红姑?”
那人点点头:“小弟算的红姑年内必有一大劫,若小弟一直护在身边,那劫必然水涨船高,不是红姑所能应的了的,所以狠心将她诳走,之后就一直暗中关注与她,待她应劫之时或能助一臂之力。”
夏先生听完指着李如虹大笑不止:“呆子,你这样暗中相随还不是照样沾染了因缘,和你护在身边有何不同?爱徒心切也不能如你这般愚蠢。”
李如虹被夏先生笑得老脸一红:“师兄啊,你有所不知,小弟平生只收红姑一个弟子,自然视为掌上明珠,现在红姑有劫,小弟恨不得自己替她扛了,哪里想到这个细节?”
夏先生对着李如虹又是一顿取笑,李如虹只是面红耳赤,讷讷不言。
二人说笑够了,那李如虹才正色问道:“师兄,你本已脱离凡尘,为何却自甘堕落,又重新跳入尘世,干涉起俗世之事?还让两个孩子胡闹?”
这次轮到夏先生尴尬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为兄哪里还不知,一旦沾染俗世因缘,再脱离便很是麻烦,可为兄也是无奈,可能也是为兄该有的劫数吧,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李如虹好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先生唉声叹气的说道:“唉!也怪为兄嘴馋,前几年为兄游历至此,见京城帝王之气甚重,便欲收点帝王之气,他日飞升也多少有点把握,便隐在安平王府做了个西宾,而且瑾言那孩子与我却是有点缘分,只是那孩子体质异于常人,不适合修炼,为兄便教他点纵横之术,谁想那孩子聪慧异常,几年之内学个精通,为兄便多了层思想,想让那孩子因此入道,也不枉为兄与他相遇一场,于是便教的愈加卖力。
“那一日为兄在府中忽然嘴馋,便寻思到皇宫偷点酒喝,谁想,这一去竟惹出老大麻烦,为兄进去刚找到酒就要开罐痛饮,谁想,忽然身上一个哆嗦,为兄心知不好,掐指一算:原是那宫廷事变,前凤丞相上千口被满门抄斩,那凤相有女为当今皇后,其时已有孕在身,却被人下毒,造成一尸两命,那凤皇后心有不甘,在临死之时便发下毒誓,要为凤家报仇。可能上天有感,便准了誓言,好巧不巧,为兄正在附近,这毒誓便着落在为兄身上。”
这一次轮到李如虹取笑夏先生,只见李如虹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夏先生说道:“老鬼,再叫你嘴馋,哈哈哈哈……”
夏先生面露尴尬,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为兄生性懒散,再加上为兄看那当今,是为真命天子,且气数未尽,不好了却。心甚烦恼,正好,安平王府有一个表小姐,阳寿已尽,为兄使了个懒着,将那凤皇后魂魄拘入那表小姐身体,来了个借尸还魂,让其自己复仇,而为兄那弟子瑾言正好暗恋那表小姐,为兄也不说透,只是暗中指点,让瑾言助其复仇,若能成功,也算为兄了却一段因果。同时,瑾言若能勘破情关或能了却凡尘,跳出化外。”
李如虹点点头,然后不解的问道:“那你让红姑参与进来却是何意?”
夏先生瞪了一眼李如虹,然后说道:“你能算出红姑有劫,难道为兄看出来?其实为兄一见便已了然,红姑那劫数怕是要应在此地,便将红姑留在瑾言身边,由着两个孩子折腾去。”
李如虹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师兄,你让红姑进宫,红姑哪里还会看不出来那皇后借尸还魂的道理?别再节外生枝?”
夏先生点点头:“为兄也早已想到,只是还未有好办法,只能顺其自然。若事不可为,再做区处。”
之后,李如虹又问夏先生:“师兄,依你看,红姑的劫数会落在何人身上?”
夏先生摇摇头:“这也是为兄的不解之处,要说京城能对后宫造成威胁的也只有那皇宫中那老太监,那老家伙确实修为不俗,就连为兄出入皇宫也得使出点障眼法子。只是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凡人,应该不会对皇宫造成威胁。”
李如虹听完倒不已为意:“师兄你别忘了,红姑虽然修行日久,但武功一道还是有所欠缺,若与那老太监起了争斗,怕是不妙,你忘记与凡人争斗使用法术要遭天谴的?所以还是要多留心一下这个老太监为妙。”
夏先生点头称是,之后又闲话一回不表。
慕容瑾言带着红姑进了宫来,通报后,赢烬便着苏盛全带着,一行人与赢烬一同到了景晴苑陆答应住处,陆语嫣见赢烬将了人来医治如玉,心甚不豫,但没有说什么,参拜毕静立一旁,赢烬未做理会,只是催着红姑为如玉诊治。
红姑先把如玉看了一遍,之后命奶妈将如玉上衣蜕尽,反过来见如玉背心黄豆般大小一个黑点,心中已是了然,之间她拿出符纸,口中一番念念有词,之后在如玉身前焚化,然后取银针一支,又将怀中一个玉瓶打开,沾了点粉红的药沫,照着如玉心口一针扎下,随后很快拔除,在场瞧得分明,之间针头上一个晶莹剔透的小虫死死地咬着针头从如玉体内揪了出来。红姑用一玉瓶盛了收起来。屋里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针一拔出,如玉闷哼一声,然后幽幽醒转,接着陆语嫣同样一声呻吟,似遭雷击,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慕容瑾言和红姑同时转身愕然的看着陆语嫣,这时慕容瑾言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有愤怒,有怜惜,还有的是难以置信,红姑在旁边看着疑惑不解,但她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
赢烬见如玉醒来,欣喜若狂,上去看看小如玉,然后传太医给如玉调理,根本没有理会旁边慕容瑾言几人的神色变化。
太医很快来到,趁太医给如玉诊治的间隙,赢烬问红姑:“姑娘,如玉到底怎么回事儿?那绿色小虫到底是什么东西?”
红姑看了一眼陆语嫣,然后回道:“回陛下,如玉公主是被人下了蛊,那绿色小虫就是蛊,已经成型。若再晚点就很难救治了。”
已经庆幸不已,只是更多的是愤怒:“可以查出什么人放的蛊吗?”
此时陆语嫣听完一惊,她早已在慕容瑾言的眼色中觉察,慕容瑾言和红姑已经找到真相,但她知道,一旦让赢烬知道是她在作怪,别说自己性命不保,可能还要连累整个家族,此时的她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但她不能说话,只好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慕容瑾言,慕容瑾言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心思电转之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红姑。
红姑其实早已看出陆语嫣是施蛊之人,但她没有说破。只是将目光望向慕容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