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夏晓凡问到。
“我男朋友不想要这个孩子,还要抓我去医院打胎,我实在没办法了,才逃了出来。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没想到他这么狠毒的。这里是富人区,他肯定不敢来大肆搜索,所以我才躲在了你家门口。”女人很是不安。
听到这,夏晓凡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尚端哲竟然是这种人。
虽然自己知道他害父亲进了监狱,没想到他居然冷血到六亲不认。
说来也是巧,这个可怜的女人今天碰到了自己两次。
“这样吧,你先跟我进来,暂时躲躲,想必他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你放心,看在同为女人份上,我是会帮你和你的孩子的。”
夏晓凡知道这个时候,眼前这个女人可是非常敏感的,女人总是这样,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生命,男人则不同,他们看中的是自己的事业,可能在他们眼里,有了事业,女人也是不会少了。
见她站着不动,夏晓凡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两个人进了夏宅。
夏晓凡掀开沙发上的白布让这个女人坐下,看她一脸狼狈的样子,夏晓凡很是心疼。
女人坐下之后很是诧异房间里陈列的东西,全部用白布盖着,她的脸上写满疑问,这么大的房子,看样子好像没住人。
“你家里看起来好寂寥啊,你不在这里住吗?我看你家里好像很久没住人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晓凡苦笑一声,想到这个和自己命运相似的女人不禁开口:“是啊,不久之前家里发生了一场变故,我爸爸被人陷害进了监狱,是以贪污的名义被人栽赃的,不久之后我的母亲也因为一场意外而出了车祸,家里的亲戚恰好就在那个时候落井下石,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抢的抢,拿的拿,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有了,后来某天晚上家里被烧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和仅剩的回忆全都没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是我一个朋友专门找人帮忙重新装修的,很意外吧!”
说到这里,夏晓凡也再一次端详起这个家来,还是和上次一样,明明没住人,可是到处都整洁如新,仿佛这个屋子的住人早上才收拾过房间。她不由地将视线放在方岚宁放照片的位置,奇怪,明明摔碎的相片为什么又好端端的回到了那里?
夏晓凡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是好好的摆在那里,看着完整的相片夏晓凡有种错觉,就像那天晚上的事情从来不曾发生过。
“原来你也这么悲惨,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我是最可怜的女人,没想到居然还有更惨的。”
她从沙发上起身,向呆立在桌子前面的夏晓凡走去,看到桌子上微笑的女人,有着优雅的气质,眉宇之间和身边这个女孩子有点相像:“这个是你母亲吗?她看起来很漂亮,很年轻。”
“嗯,是我妈妈,以前在这座大宅子里,她经常给我在那边的落地窗跟前梳头发,然后将掉的头发一根一根捡起来收拾好交给我,说以后要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可是所有的一切,连同我的记忆都被烧毁了,没有了。”
“我好后悔,好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总觉得衣食无忧,不需要他们的关心,整天只知道混日子。结果落到这么个下场。现在眼睁睁看着最亲爱的爸爸受着牢狱之灾却无能为力,连找到诬陷他的人的能力都没有,还要让别人来帮自己,我真的……真的恨透自己了,富人家的孩子又能怎么样,还不如生在普通家庭里和家人快快乐乐待在一起,那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很同情你的境遇,从那么富裕的一个家庭落到现在的生活,你应该挺难适应的吧?看起来你和那些只懂得追求名牌时尚的大小姐不一样,起码你很爱自己的家人,还帮着你父亲洗刷冤屈,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女人用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夏晓凡的背。
夏晓凡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对不起啊,本来是说你的,怎么说到我身上去了,还让你跟着我一起难过。”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今天给我递纸巾,带我来你家,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要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你。”
“谢谢你,哦,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夏晓凡耸耸鼻子,刚才哭得她有点透不过气。
“我叫赵新雅,你叫我新雅就好了。”
“嗯,新雅,我叫夏晓凡,你叫我凡凡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显得亲切一点。”
说着又拉着她重新坐在沙发上。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呢?你男朋友会放过你吗?”
“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坚决的要我把孩子打掉,说会影响他的事业,在他的眼里只有事业最重要,我一度认为他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我想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让他把视线和精力转移到他身边爱他的人身上,可是根本不起作用。”
赵新雅说着不禁眼泛泪光,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从来都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她好怀念刚认识的那几年,尚端哲整天围着自己转,什么鲜花巧克力,该用的手段他全都用了,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太年轻,禁不住他的花言巧语。
“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估计家里你暂时也不能回去吧?等你男朋友气消了你再找他好好谈谈,把问题解决清楚,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他不会那么狠心的。”夏晓凡起身环顾一周,继续说道:“我帮你先烧好开水,你不方便出门,我去帮你买吃的,你乖乖待在这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夏晓凡进了厨房,虽然秦厉森将房子装修的跟以前一样,但是有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还不是很清楚,只好将一个一个的橱柜打开仔细翻找,最后在最上面的柜子里找到了还没拆封的电水壶。
撕开包装又盛了水仔细涮洗干净才将水烧伤,叮嘱赵新雅看着。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做起事情里来还挺麻利。”赵新雅靠着厨房的门框。
“没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
夏晓凡和赵新雅走出厨房,然后提着自己的包去买晚餐。
“凡凡,真是谢谢你了。”
在夏晓凡要出门的那一刹那,赵新雅对她说道。
“没事,你只要乖乖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我走了,钥匙我拿了,谁敲门都不要开。”
说完“咔哒”一声夏晓凡已经走出门。
赵新雅坐在客厅里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是听尚端哲的话将孩子打掉,还是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远走他乡。不过当她想到上次就是因为和尚端哲吵架,自己离家出走,后来被尚端哲找到哭着求着她回去,然后被绑了一晚上的事就不寒而栗,尚端哲是个极端的人,赵新雅知道这都跟他的身世有关,所以自己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因为自己见不了他哭,看他哭得时候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自己总会束手无措。
尚端哲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听他说后来被一个商人资助着读完了大学,自己和他就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大学毕业后他就去了恩人的公司,帮他的恩人打理公司的事宜。不过奇怪的是最近这几年倒是很少再听见他提起曾经那个恩人,再后来尚端哲通过自己的努力开了这家公司,当初自己还因为他开公司兴奋了好一阵子,感叹自己没有看错人,不过据自己所知那个人姓夏,尚端哲就经常叫他夏先生。
想到这里,赵新雅突然灵光一现,夏先生不会就说的是夏晓凡他们家吧?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她摇摇头,告诉自己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再说,如果夏晓凡父亲真的是那位夏先生,那么他入狱,尚端哲不会不知道,而且照他的性格,肯定会对自己说的,关键是也没听尚端哲说起过,那肯定就不是了。
赵新雅听见厨房里水开的声音,不再考虑这些乱起八糟的问题,赶紧向厨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