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变。”仙踪道。
“好,我马上到。”子皿道
“BYE。”仙踪放下电话。
子皿放下电话准备下床,脚一着地,顿感到脚上没有丝毫力气,身体立刻失去中心,一头栽倒,他正感到奇怪,脚上又恢复了知觉,只是稍稍有些麻痹。他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腿逐渐灵活自如。
“今天的腿真怪呀,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子皿纳闷道。
整装完毕后,子皿直奔仙踪的住处,一路上经过的街道和三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连迎面吹来的寒风都充满了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惬意。忽然,子皿在大剧院前止住脚步。
“双子城著名歌手竹宛全球巡回演出。”子皿出神地念道:“哇噢。”
大剧院的门前挂着的巨幅宣传画映入他的眼帘:一位近四十岁光景的女人,衣着时尚,韶华天成,清丽动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直看得子皿呆若木鸡二话不说,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良久,子皿才缓缓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身旁背着身站着一位白衣少女。
“这里是?”子皿强自坐起。
“这里是医院,你刚才在路边昏倒了,被人送到这,你还流了不少鼻血。”少女转身道。
子皿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孩,这女孩明眸皓齿,殊华独具,一身白衣素雅、恬静,看得他又发呆了。
“小心再流鼻血。”少女笑道。
“为你流那值呀。”子皿傻傻地道。
一句话说得女孩咯咯直笑:“好啦,刚才我给你做过检测,你除了有点贫血,没有其它的病症。”
“那我贫血很严重吧,最好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子皿惊讶自己什么时候跟女孩子说话变得流利了。
“我看你除了贫血还贫嘴,没那么严重,注意饮食就可以了。”少女道。“起床吧,我等会儿还要收拾这,其他的病人要用。”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子皿爬下床问道。
“织雪,你叫我雪好了。”女孩莞尔道。
“好美的名字,我叫子皿,姐姐,你住哪?”子皿接着问道。
女孩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理会子皿,独自离开。
“姐姐,姐姐。”子皿叫道,待他穿好鞋跑到门外,却看不见雪的身影。“难道我跟美女都只有一面之缘吗?哎呀,糟了,我还要去仙踪那。”
说着子皿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医院。
善见楼的秘密会议室里,几位善见城的重要人物正紧急召开会议。城主苍颜坐在圆桌的一端,清瘦的面孔比起三年前更加憔悴。
“浩天,三年前把你从城防卫队队长的职务上卸任,是因为国外的高手潜入而你却没有发觉,这是你工作上的失误,经过三年的锻炼,你应该成熟起来,可以很好地胜任这个岗位。”苍颜道。
“城主苦心栽培,浩天感激不尽。”浩天道。
“恩,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苍颜问道。
“三周以后。”浩天道。
“时间会不会太久?”苍颜抚着额头,担心浩天的时间安排是否合理。
“城主,您放心,据我所知,竹宛的个唱会要在三周后结束,而在此之前,暮天由于保护她的缘故,是不会与她见面的。他们俩一定会在演出结束后见面,若是暮天出不归森林,我们就可以集中力量将他擒拿,若竹宛进不归森林,那么,不归森林内部一定会放松戒备,暮天的注意力都在竹宛身上,一定会露出破绽;另外穹天方面若是救援暮天,我们就可以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将他们就地擒杀!具体的方案,各位面前的计划书上写得很清楚。”浩天耐心地对苍颜分析道。
“恩。”苍颜翻着计划书,点头表示信服:“冰岛方面已经没有问题,斯比弩是他们的负责人,会议结束后你们再磨合一下。”
“是。”浩天道。
“警卫队方面,狄罗,你配合好浩天的工作。”苍颜道。
“是,城主。”狄罗道。
“攘外必先安内,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腾出手来抵御外敌,希望大家通力合作。”苍颜站起身一拳砸在计划书上。
“我希望将我们的人编入城防部队,我们已经研制出高效的植物麻醉剂,有助于部队在不归森林中的行进。”斯比弩道:“事成之后,我们就按事先的约定解除‘天一’阵。”
“你们放心,我方一定兑现承诺。”苍颜道。
子皿好不容易赶到仙踪的宿舍楼,发现楼下围满了人,吵吵嚷嚷不知在议论什么,他并不理会,径直跑上楼,这才惊讶的看到仙踪的房间门口围满了人。子皿凑近一看,只见仙踪平躺在床上,身体发黑,像是被烘烤过一般,他的身旁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医生。
“仙踪。”子皿冲开围在房间门口的警卫,跑到仙踪身边,正要抓他的肩膀,那个白衣大夫身形一晃,挡在子皿面前。
“不要靠近他,他身上携带着接触式病毒。”大夫道。
“仙踪,你怎么了,快回答我。”子皿不顾一切地喊着。
“他已经死了。”大夫道。?
“死了,不可能,我们早上才通的电话,还不到两个小时,他怎么会说死就死?”子皿大声喊道。
“这是一种很强的致命病毒,潜伏期长,爆发快,虽然传染性小,但一旦被染上,就没有解救的办法。”大夫解释说。
“那他的家人呢?”子皿问。
“我是他的监护人。”大夫道。
“为什么,我们三年没见,回来见到的确实朋友的尸体。你是他的监护人,就一点不伤心么?”说着,两行热泪从子皿眼中涌出。
“小弟弟,我知道你是仙踪的朋友,仙踪也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走了,我一样难过,但生死由命。”大夫叹了口气道。
“哼。”子皿望了一眼仙踪,然后冲出房间。
大夫盯着子皿远去的背影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此时,暮天正一人坐在湖畔,手握他最心爱的扬笛,深情地吹奏着一曲动人的旋律,柔和的声音飘飘缈缈地在湖面上回旋,让原本静匿的森林变得富有生气,万物都在倾听这来自心底的旋律,欣赏着这曼妙的声音与湖面氤氲的水雾所制造的诗一般的奇景。
笛声嘎然而止,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暮天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都处理好了,小师妹。”暮天问道。
“全都遣散了。”寰天道。
“这恐怕还不够,以他们的立场,一定会设法诱捕我们的成员,从而将我们一网打尽。”暮天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寰天问。
“把他们洗脑吧。这样所牵连的人会少些。”暮天道。
“洗脑?”寰天惊讶地问。
“这是唯一的方法,仅仅消灭证据不足以保全他们。”暮天道。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工作就……”寰天道。
“成立这个组织不是为了对抗政府,而是保家卫国,但如果政府不容许我们存在,我们就硬拼,那只会两败俱伤,削弱国力,一旦外国入侵,所有的人民就只能坐以待毙。”暮天道。
“我们可以要求政府承认我们的合法性。”寰天再次提道。
“不可能,苍颜是决不容许在善见出现第二支独立的政治力量,我们早就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吞并我们,现在形势不同了,苍颜的羽翼已经丰满。”暮天道。
“师兄,那我们一起走。”寰天激动道。
“我答应过师父留在善见。”暮天站起身,摇摇头道。
“那子皿呢,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被人发现,他就会象他父亲一样永无宁日。”寰天道。
“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运,如果他没有能力承受外力,那就会被淘汰。只有不断增强自己的能力,才能活下来,我们再多的保护也是徒劳。”暮天道。
“可他毕竟……”寰天道。
“这是自然法则!”暮天打断寰天的话:“优胜劣汰,自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偏袒他,相反他要接受比常人多得多的考验,这或许就是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莲花印’的原因。你和穹天要做的就是找到帮他施术的人,其它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他自求多福吧。”暮天说罢从寰天身边擦肩而去。
风不住,如子皿的泪不止,失去挚友的悲伤如恶梦般将他紧紧缠绕,泪水似乎不足以宣泄心中的悲痛,悲痛更不能描述心中的悲伤。就着样,深深地啜泣以祭奠忘者之灵,抚慰生者之心。
“别伤心了,孩子,想开点。”浩天安慰着一旁埋头痛哭的子皿。良久,才使他的情绪趋于稳定。
“叔叔,我愿意跟着新老师修行。”子皿忽然抬头道,眼中的泪花还在不断涌出。
“你想通了?”浩天问。
“没有上乘的武术,就没有好的体魄,我一定要把身体练得百毒不侵。”子皿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