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只听一声枪响,暮天躲闪至一旁,子弹正好打在锥体的金线上,现出一个缺口,男孩借缝隙遁去。暮天这才发现开枪的是狄罗,狄罗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见到暮天在面前忙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疏忽了,这只鬼用意识能力暂时控制了你,唉,功亏一篑。”暮天走到狄罗身边。
“抱歉。”狄罗道歉道。
“这次没有抓住这只鬼,要想再引他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这样吧,把竹宛先送到修道院,那里安静祥和的气息,鬼魂无法靠近。”暮天对失去机会,觉得万分可惜。
“你还没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狄罗问。
“这只鬼是丹顿和35年前葬身火海的红歌星宛柔的私生子,两人在重温旧梦的时候被丹顿的夫人发现了,于是设计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可是有一点,这个孩子生前就具有超能力,决不会轻易被人杀死,所以我怀疑杀死这个孩子的另有其人。”暮天如临其景,娓娓道来。
“说说你的看法?”狄罗道。
“你知道丹顿的夫人有个表姐吗?”暮天问。
“当然知道,她叫莎丽,是富豪萨托的妻子,他们的女儿就是奥林.羽日的妻子。”狄罗道:“可是莎丽过世已经好多年了。”
“我有种预感,萨托一定知道整件事的经过,他恐怕是唯一知道真相而又活着的人。他能活到现在一定有些本事,我们不妨试试他,你放出话,要重新调查35年前的纵火案,相信有人按耐不住。时间不多,我们要快。”暮天并不担心死去的人,相反活着的人是否还在进行阴谋,这才是他所担忧的。
翌日,狄罗正在翻阅这几起案件卷宗,一个下属急忙跑进来道:“报告,郊外发现奥林夫人的尸体。”
“知道了,让法医写份报告交给我。”狄罗往椅子上一靠,这个消息似乎并不令他惊奇。
很快地,狄罗拿到了验尸报告,狄罗本想随便翻翻,但被几张照片吸引住了,奥林夫人的死法与前几宗案子并不相同,她是眉心中剑,一招致命,这明显是人为的痕迹。
“是高手做的,怎么还有人牵扯进来,难道如暮天所说,萨托知道事情的真相。”狄罗无奈地摇摇头:“我还是辞职吧,过几天轻闲日子。”
他将报告往桌子上一扔,闭上眼睛暗思道:“卡布森怎么连个人都保护不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老兄,我没完成任务。”
“是你啊,进来也没个声音。”狄罗一见是卡布森心情稍微好些:“这也怪不得你,你的工作也很繁重,还要帮我盯着奥林家,算了,我再找线索。”
“你有什么打算?”卡布森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案件进展又这么慢,我已经写好辞职报告,正准备交给城主。狄罗懒洋洋地道。
“唉,这我可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卡布森道。
“谢啦,老弟。”狄罗道。
“不打扰你了,我还有公事,先走了。”卡布森告辞道。
“慢走,不送。”狄罗道,他明白自己和暮天的合作决不能让卡不森知道,况且现在没有有效的方法收服那只鬼,时间托得越久就越不利,问题是现在用什么方法才能将那只鬼引出来。他烦躁地将桌上的东西都推翻在地,正要转身离开,一份当日的报纸映入眼帘,他俯身拾起报纸,只见头版头条上写着:萨氏集团首席执行官萨托先生因肝癌住院治疗。
读完全文,狄罗的神经越发紧张:“没时间了!”
“报告。”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进来。“狄罗将报纸扔在桌面上。
进来的侍卫立即将们反锁。
“是你!”狄罗认清了侍卫的外貌,竟是暮天,他猛地站起,压低声音铿锵地说:“你也太放肆了,居然明目张胆地进警厅。”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暮天摘下警帽,从怀中掏出一份报纸递给狄罗。
“我已经知道了。”狄罗坐回椅子中。
“稍有背景的人都知道萨托是靠贩毒起家的,而宛柔染上毒瘾是因为萨托的妻子莎丽在设计引诱她,那么莎丽的毒品来源在哪?”暮天分析道。
“这些并不重要。”狄罗被众多的琐事搅得份外烦躁。
“不,相反,很重要,如我猜测,萨托必定知道整件事,而萨氏家族的成员却毫发无伤。那个小孩拥有超能力,常人决不是对手,而萨托根本不懂武术。”暮天进一步分析道。
“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参与了这件事?”狄罗触摸着额头。
“我问你,那个八卦亭是谁设计的?”暮天突然问。
狄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不知所措。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师父鬼道扬的作品。”暮天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父也参与了这件事吗?他老人家这几十年都没有音讯,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中伤他。”狄罗愤怒地将拳头砸在桌面上。
“我这是就事论事,你师父是个道术界的艺术师,他每设计一件作品都会在一个特别的位置留下自己的记号。”暮天道。
“你怎么知道?”狄罗不解地问:“这是只有我们一派的人才知道的。”
“因为你师父早就过世了。”暮天道,见狄罗一脸惊愕,他继续说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你师父和我师父曾经有一场秘密对决,最后却负于我师父,所以,羞愧之下自杀了。”
狄罗无神地坐在椅子上。
“你师父应该留下了什么东西来守护萨氏一族,所以这一族至今没有人因这件事而死亡。还有一点,丹顿夫人的死恐怕是萨氏怕真相暴露,不惜痛下杀手。”暮天拾起丹顿夫人的验尸报告道。
“暮天。”狄罗顿了顿,一时间种种情愫充满心头,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你如果坐在我的位置上,一定会是个比我更出色的警察,我们是时候去找那个卧病的老头了吧。”
“现在恐怕还不行。萨托正在接受治疗,我们暂时没有机会,必须等他这一轮治疗结束,这几天你可以放松下,到时候我会联系你。”暮天笑道。
“嗯。”狄罗点点头。
吱——吱——吱,随着墓地旁小屋内结界的解除,流光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小屋中,两个男孩拖着一脸疲惫趴在桌上。
“才吃点苦就成这样了?”流光教训道。
“这哪是一点苦,老师,你那是刀山火海,我们有命出来就不错啦。”子皿拍了拍阿辽:“你说是不是?”
阿辽累得只能不住地点头。
“年轻人,现在不吃点苦,将来在战场上最先战死的就是你们。”流光在凳子上坐下。
“爸,现在这种和平年代,哪有什么大战呀。”阿辽对流光的话并不信服。
“和平往往是战争的前奏,况且现在的世界并不和平,正是因为不知道战争何时拉开帷幕,所以你们更要尽快成长,到时候才能保全自己。”流光指着阿辽道。
“师父,我们先不谈战争的问题好吗?我想先洗个澡,我们已经7天没洗澡了。”子皿使劲从身上搓下一团又一团的污垢。
织雪在一旁听了不住地笑。
“雪,帮他们烧下水。”流光对织雪道。
“好的。”织雪笑着离开。
不一会儿,织雪已经放好一澡盆的水并问两个少年:“你们俩谁先?”
“我先。”子皿当仁不让。
“我先。”阿辽不甘示弱。
两人争先恐后奔向澡盆。噗,噗两声一起扎了进澡盆,溅起冲天水花。织雪笑着掩上房门。
“真是的,泡澡也要跟我挤一个盆。”阿辽抱怨道。
“知足吧你,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介意什么。”子皿使劲撮着自己的四肢:“喂,帮个忙。”
“干嘛。”阿辽问。
“帮我撮下背,我撮不到。”子皿道。
“你不会用毛巾啊。”阿辽道。
“你帮我撮背,等等我们交换,大家都有得享受。”子皿道。
“转过去。”阿辽对这个痞子实在没有办法。
“这就对了,喂,左边点,我说你用点力呀,再往下,那里是穴位;太下了,再上来点,对,就是这地方,酸得要命。哎,呀,呀,爽啊!”子皿陶醉道。
“你哪那么多废话。”阿辽抱怨道。
“我是怕你连穴位都掌握不清,要是点错了,你可就糗大了。”忽然子皿的身体猛地一僵:“喂,你这么做是不道德的,喂,你解开我的穴道。”
“你说我怎么整你好呢?”阿辽邪笑着。
“喂,是不是兄弟。”子皿义正词严道。
“是啊,所以我打算把整盆水都留给你,顺便再在你脸上画点东西。”阿辽笑道。
“喂!”子皿正要喊,已经被点了哑穴。凭空张着一张大嘴。
饭菜都已上桌,唯独缺子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