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解除内咒印吗?”浩天继续问。
“有!内咒印的载体必是阴阳之体,一旦阴体或是阳体死亡,那么内咒印就会自动消失。净琉璃一番话令四座震惊。
“什么?!”浩天惊讶地看了一眼净琉璃。
“咒印侵蚀越久,人就会越发丧失理智,到最后即使不想死,也会遭到擒杀,死或许才是解脱。”净琉璃敛容沉思道。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么?”浩天仍不甘心。
“或许有,但尚未发现,现在只希望这个孩子不要走上邪路。”净琉璃说罢穿过走廊离去。
“流光,有件事跟你商量。”浩天道。
“你说吧。”流光道。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善见城技师资格的大考,我想让子皿和阿辽一起去参加考试。”浩天道。
“阿辽倒没什么,只是子皿。”流光摸着光滑的下巴道。
“你和我都担心他的身份暴露,其实已经暴露了。”
“那让他再抛头露面合适吗?”
“我们都会老,都会死,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如果他不尽快独立,就算我们再强也有离开他的一天。”浩天道。
“话是不错,但却更危险,最起码在短期内,他还不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流光道。
“你我都是正规武学教育的受益者,你应该明白取得资格认证,他今后无论到哪里都能生存下去,如果他能留在岛上也便于借助善见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另外,与其让他总是跟随我们做半封闭的训练,不如让他到同龄人中去,这样不至于闭门造车。”浩天的话有理有据,说得流光不住点头。
“嗯,我明白技师资格认证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但他现在的状况是否能参加考试尚属其次,我更担心阴谋者接二连三地到来。”流光挠了挠额头说。
“所以我才想把他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定最安全。”浩天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有道理,”流光信服地点点头。
“怎样?”浩天问道。
“可以让这个孩子试试。”流光道。
“那就这么定了,准考证方面我会解决,另外我想让子皿以你养子的身份参加考试。”浩天道。
“当然可以。”
“好吧,这边你先盯着,我去处理下手头的公务,晚上我来换你。”浩天说罢摇摇手离去。
流光目送浩天离去,随后又陷入沉思。浩天快步穿过走廊,走下楼梯,头脑中的工作计划迅速浮出,短时间内,已经布置好了接下来的工作。令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楼下一条身影正逐渐接近,脚步虚浮,步伐沉重。浩天转了个弯与之擦肩而过,忽然,一股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
“杀气?!”浩天心中一凛,转身一把抓住对方肩膀。
“啊!”对方肩头一沉,身体立刻失去重心,几欲跌倒。“你干什么?”
浩天感到自己的内力顺利侵入对方体内,对方应该不会武术,于是连忙松开手并将对方扶起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大白天的认错人?你骗谁啊。善见城里长得像我阿瑟的目前还没有见到。”对方不依不饶。
“阿瑟?哦,你就是那个雕刻师吧。”浩天道。
“什么叫那个,难道还有这个吗?”阿瑟道。
浩天感到阿瑟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味道,于是接连道歉:“对不起,我的确是认错人了。”
“告诉你,我是搞美术的,人的面部特征即使有细微的不同,你也不该会弄吧,城防卫队队长——浩天。”
“你认得我呀。”浩天笑道:“实在不好意思。”
“你少来这套,我虽然没有你出名,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不要看我的样子挺和气的,我这个人蛮厉害的,把我惹急了……”阿瑟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语表达。
“把你惹急了,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对吗?”浩天补充道。
“知道就好。”阿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请问你到医院来干什么?”浩天接着问。
“我到医院来管你什么事,我是人哪,是人就会生病,生病就要找医生。”
“对,对,不过听你说话的声音,你的中气很足,不像有什么病?”浩天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我。”阿瑟似乎有些心虚:“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病就不能来医院吗?我来检查身体不行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哪,你还讲不讲道理,我告诉你,我练过几个月的武术的,你不要逼我发彪!”说着,阿瑟张开双手摆出一幅进攻的架势。
“哎呀,这是擒拿手的招数。”浩天故意惊讶道。
“知道就好。”阿瑟得意地收回双手,不料脚下一滑,身体连滚带滑跌落楼梯口。“哇,呀——呀——呀。
“哎呀,你没事吧。”浩天连忙跑到阿瑟身边,将他扶起。
“这下真得住院了。护士在哪里?我要特别看护。”阿瑟伸手道。
“护士,护士。”浩天拦住一名经过的护士:“他受伤了。”
“交给我吧。”护士道。
“有劳了。”浩田道。
护士扶着阿瑟离开,浩天无奈地笑了笑:“是不是我多虑了,这种人连蚂蚁都掐不死。”
“爸爸,爸爸。”织雪喊着坐在病房外的流光。
“哦,阿雪啊。”流光回过神道。
“爸爸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织雪问道。
“没什么,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技师资格认证的考试,我在筹划着让子皿和阿辽去参加;阿雪,你的考试也快近了吧。”流光问道。
“净琉璃老师说,我可以免去考试,直接跟随她学习。”织雪道。
“是么,没听你提起过。”
“老师不让张扬。”
“这是件好事,你要好好向净琉璃老师学习。”
“嗯,我会的。”
“好了,快去看看子皿怎样了。”
“嗯。”织雪说罢,推开门进了特护病房。
流光微笑着转过身,只见一中年人一瘸一拐地走来。
“请问这位先生,洗手间怎么走?”来人问道。
“哦,往前走到尽头就是。”流光道。
“谢谢哦。”中年人道。
“恕我多问一句,你这脚?”流光道。
“唉,刚才上楼梯的时候,碰到一个神经病,见我就抓,瞧瞧我这个肩头。”中年人掀开衣领:“五个血爪子哦,还好我当即使出绝学,将他打跑,我自己也不幸中了一脚。”
流光瞧了瞧中年人的伤口道:“还好,伤得不重,一周就好。”
“哦哟,你这个人不得了,和大夫说得一样,谢谢哦。”中年人道。
“你既然脚上有伤,还是我扶你过去吧。”流光道。
“不用不用,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发现你这个人挺好相处的,认识一下,我叫阿瑟,是搞艺术的,石雕知道吗?”
“哦,你就是上过报的雕刻师吧。”
“对,对,对。”
“久仰久仰,我叫暗夜.流光。”流光自我介绍道。
“你这个名字很响亮啊,哦哟!”阿瑟惊道。
“怎么?”
“我突然发现你的外观和你的名字一样有特点,什么时候有空你到我的工作室来,我要照你的样子雕一尊塑像,然后把它放在城市里,让所有人都看到。”
“您过奖了。”
“喏,这是我的名片。”阿瑟将名片递给流光。“一般人我是不给的。”
“多谢抬爱。”流光谦恭地接过名片,当他抬起头时,发现阿瑟正朝子皿的病房里张望。“您再找什么吗?”
“哦,没,没有,我在看这是几搂,我先走了。”说罢,阿瑟匆忙离开。
流光盯着他有扫了一眼名片,眉头猛地一颤,心中暗思道:“这家伙,有古怪。”
雨落阶前,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狄罗依旧呆在警厅中处理公文,阵阵睡意袭来,令他不得不放下手中公务,伸展着四肢活动筋骨。一瞧墙上的钟已经指向12点,是该下班了,他整理好公文,将杯中剩茶一饮而尽,扯上大衣,走出办公室。
脖子还未舒张开,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传入狄罗的耳中,他的神经猛然绷紧,原以为自己神经紧张产生的错觉,不料声音愈来愈清晰,声声刺激着听觉系统。他集中精神欲分辨声音的来源,而声音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种时间传来这种声音不禁让他汗毛竖起,虽然和暮天相处的日子里,对冤魂已有相当了解,但毕竟孤身一人,心中仍有所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一面向向警厅门口移动,一面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一直到他出警厅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像。
“会不会是我的错觉?”狄罗怀疑地问自己,随即揉揉脖子,快速离开警厅。
医院中,浩天正斜靠在子皿的病床旁搭着盹,窗外一阵寒风连雨扫过,吹得树木沙沙作响,浩天微微睁开双眼,向病房门口望去,伴随着一阵极不和谐的轻微脚步,一个人影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浩天轻挪身形到门边,将门一把拉开,右手暗运劲力,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