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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水兰被抓

苏瑾寒戏谑水兰祖孙两人的眼底可以研磨,实际上却也是在心疼两人。

毕竟两人为了她一个嘱托就日夜不停的赶工,这对她来说是很珍贵的。

送走了水兰祖孙之后,苏瑾寒不由得感叹,难怪古人总说雪中送炭难,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将水兰一家从贫民窟里捞出来的情意,对水家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了,所以她们回报给她的,也是至情至性的真情。

东西提前做完了,苏瑾寒也没有耽搁,当天联系了庄靖铖,让他第二天进宫的时候送进宫给德妃。

庄靖铖听苏瑾寒说是德妃要的东西,便也应了下来。

聚在一起,两人自然是耳鬓厮磨一番了。

苏瑾寒靠在庄靖铖的肩头,听着他说最近的事情,乖巧又慵懒。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来,“给我看看你的手。”

说着,她直接伸手去抓庄靖铖的手。

她抓的是庄靖铖毒素聚集的左手。

庄靖铖却没有让她得逞,缩了手背到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看我的手做什么?手有什么好看的?想我了是不是?看脸啊,我的脸这么美,才是最好看的。”

庄靖铖说着,将自己的脸往苏瑾寒跟前凑。

苏瑾寒见他这么不要脸的说自己美,不由得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虽然庄靖铖确实长得很美,也让人赏心悦目,但是苏瑾寒还是被他的自恋给噎到了。

“好好好,知道你最好看了,快别闹了,手给我看看。”苏瑾寒好声好气的哄着。

因为她刚刚忽然想起来,庄靖铖手上的毒素是会蔓延的,追风曾经说过,如果蔓延到他的心脏处,那么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了。

而且追风说过,每个月月半的时候,他都会毒发,每次毒发,毒素就会蔓延。

如今他们从避暑山庄回来都快一个月了,可是她却一直忘记了这毒会毒发的事情了,苏瑾寒内疚自责不已。

前几日就是十五月半,她当时却根本不记得他中毒之事了。

或许是她潜意识的不想记得,或许是他表现得太正常,故意迷惑了她,但是今日既然想起来,她就无法再忽视。

所以苏瑾寒要看他的手,看看他手上的毒素有没有蔓延,一目了然就能知道。

然而庄靖铖并不想给她看,“手有什么好看的,皮厚肉糙的,还是看脸……”

他多番推诿,苏瑾寒要是再看不出来有问题,那就真的是傻了。

“庄靖铖,你毒发了是不是?前几天十五月半,你毒发了是不是?”苏瑾寒忽然大声问他。

庄靖铖有些心虚,面上却是狡辩:“没有啊,我哪里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得很。好啦,你别想太多了,这毒我现在压制得好好的,根本半点事情也没有。”

“你那个朋友就是故意骗你的,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可怕。”庄靖铖笑着说。

事实上,可不可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前几天的毒发,已经深刻的告诉了他,月半到底有多可怕。

但是正因为月半的可怕和难缠,所以庄靖铖更加的不想让苏瑾寒知道,他宁愿自己面对,也不想她担惊受怕。

“是吗?他骗我?那你敢不敢把你的手给我看一看?”苏瑾寒顿时冷笑。

庄靖铖这时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没什么好看的,小寒寒,我……”

他的话没说完,便直接被扑过来的苏瑾寒给压在了身下。

他们本来就坐在榻上,苏瑾寒这一扑,将他结结实实的给压住了。

苏瑾寒手疾眼快的将他的手给拉出来。

然后,她看到了原本只是在他中指指尖上的黑线,如今已经蔓延到了他中指顶端的整个指尖上,正巧一个指节。

苏瑾寒脸色发白,呢喃道:“怎么会这么快?”

庄靖铖看着她这样,心里有些不忍,抱着她轻声道:“别担心,别怕,都会过去的。”

他就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不给她看的,却没想到,她这么固执,非要看。

也是,她的固执他早就明白了,要不然之前又怎么会担心和庆幸呢?

早几天他还在庆幸,她忘记了关于月半十五他会毒发的事情,然而今日她竟就想起来了。

庄靖铖最做不到的,就是看到她为了自己痛苦,难过,所以有时候宁愿自己苦着,也不愿意让她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苏瑾寒眼睛盯着那条已经蔓延到指节上的黑线,紧绷了声音问。

庄靖铖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可是看着苏瑾寒的眉眼,他却一个字的谎言都说不出来。

只好无奈的轻叹,老老实实道:“我不想你担心。”

这是最真实,也是最明白的情感。

苏瑾寒咬着唇,拼命忍住哭泣的冲动,这才伸手戳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又一下,特别的用力。

“什么叫你不想我担心?难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担心了吗?如果我不担心,我现在怎么会知道?”苏瑾寒特别的生气。

庄靖铖无奈,抱着她小声的哄:“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苏瑾寒冷着脸,“还有下一次,小心你的小命。”

庄靖铖配合道:“好好好,小的记住了。”

苏瑾寒这才轻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庄靖铖,解药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苏瑾寒爬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轻声问。

他们都在找解药,可是她这边并没有找到解药,而庄靖铖这边的进展她却并不知情。

庄靖铖平静道:“还没有消息。”

既然毒发的事情都让她知道了,这没有找到解药的事情,庄靖铖就更加不会隐瞒了。

毕竟就算撒谎也是没有用的,这明晃晃留在指尖的黑线,就是证据,他若是敢撒谎,分分钟就会被拆穿。

苏瑾寒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是真的听到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低低的嗯了一声。

“别担心了,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庄靖铖安慰。

见苏瑾寒趴在自己的胸口不说话,不由得笑道:“真的别想太远了,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呢?”

苏瑾寒拽紧他的衣领,轻声道:“那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说了,我在你就舍不得死,如果你敢死,我就要你好看。”

庄靖铖含笑,“好。”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不是还有七日还魂丹么,大不了一拼就是。

庄靖铖从来不是一个习惯绝望的人。

“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对了,过两日是皇后的生辰,办了个宴会,你有没有收到帖子?”庄靖铖问。

苏瑾寒眨了眨眼,用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起身,却被他禁锢在怀里。

“不许跑,就这么说。”庄靖铖撒娇,不肯松开她。

苏瑾寒有些无奈,“你这样我要抬头看你说话,脖子很累的。”说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就装可怜么,谁不会啊。

庄靖铖见状顿时笑了,道:“好,那咱们换个姿势。”

说着,直接带着苏瑾寒一个侧身,他的手给她做枕头,两人侧躺着,面对面,正好交谈。

苏瑾寒见压不着他,不用担心他会不会被压痛,索性也不去在乎,道:“皇后生辰,我没有收到帖子啊。”

“没收到也好,省得进宫要面对那些人讨厌的嘴脸。”庄靖铖说。

他自然是知道苏瑾寒不喜欢进宫的,能不进宫她不知道多开心呢。

果然,苏瑾寒点了点头,压根不去纠结,道:“没错,可以不进宫最好了。”

说着又看向庄靖铖,“对了,你到时候记得小心一些,太子之前吃了亏,怕是想着法子找回来呢,到时候指不定怎么对付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庄靖铖心里微暖,轻声道:“好,我知道,不用担心我。”

苏瑾寒也知道他行事素来谨慎,她提醒过后也不多说,两人又呆了一会儿,苏瑾寒这才起身离开,回到苏府。

此刻的她哪里知道,在皇后的生辰上,是皇后等人精心为她准备的杀招,她怎么可能不去呢?

苏府。

“哥哥?你怎么来了?”苏瑾寒一回到府里,就看到苏恒坐在椅子上等她,惊讶道。

“会情郎回来了?难得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苏恒不无吃醋的说。

他虽然已经接受了庄靖铖和苏瑾寒是一对的这个事实,但是真正的看到苏瑾寒天天出门找庄靖铖腻歪,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毕竟他这十年来,既当爹又当妈的,还当哥哥的,虽苏瑾寒的感情无比复杂,她如今还没有过门,就一门心思扑在庄靖铖身上了,他难免有些小情绪。

苏瑾寒闻言赶忙上前凑到苏恒的身旁,“哥哥你冤枉我了,我去找他是有正事要说的。”

“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别找借口了。”苏恒冷笑一声。

苏瑾寒没好气的翻一个白眼,“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着我就不能有正事了?我告诉你,我今天还真是有正事才去找他的。”

“德妃娘娘之前托我找一个绣坊做了一件绣品,明天要呢,这边已经做好了,我就送过去,让他帮我带进宫去给德妃了。”

苏恒闻言顿时奇怪道:“德妃怎么会特意找你帮忙找人做绣品?宫中技艺高深的绣娘那么多,难不成你这里还有比宫中的绣娘更加厉害的绣娘?”

“我之前在宫中的时候,无意间将自己的帕子落在德妃娘娘那里了,后来她派人来,说是她喜欢我帕子上的绣工,想要我找绣帕子的人帮她赶制一副绣品,我自然就答应了。”苏瑾寒解释道。

说着话,心里却也起了困惑。

因为苏恒说得没有错。

宫中集结了近乎全康国手艺最好的绣娘,没道理德妃要在外面找绣娘啊。

除非这绣品她要保密,又或者说,她看出了水兰她们的绣功比宫里的人还要好。

毕竟当初的水家可是皇家的御用绣手,说是第一绣手之家也不为过,如今宫中的绣娘,还真不定就比她们好。

苏瑾寒这么一想,心里感激不对劲了。

不对啊,水兰的身份特殊,水家当初得罪的,也是后宫中最尊贵的皇后,难不成德妃看出了手帕上的刺绣手法,想借此对她做些什么?

可是不对啊,若是德妃想要害她,那之前又何必对她好?又何必这么的大费周章呢?

再者说了,德妃和皇后的交情并不好,德妃没道理做这种事情啊。

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苏瑾寒有些想不明白。

她皱着眉,心里只能希望这是个巧合了。

“你想什么呢?和你说话也不理。”苏恒叫了苏瑾寒几句,见她不理,索性敲了敲她的头。

苏瑾寒回过神来,只好先收敛自己心里是思绪,不让苏恒看出不对来。

她抱着头,没好气的嘟哝,“哥,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敲脑袋?我都已经长大了,你再给我敲笨了怎么办?”

苏恒道:“笨了好啊,笨了没人惦记,哥哥养你一辈子。”

苏瑾寒闻言凑上前撒娇道:“哥哥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就不嫁,让你养我一辈子。”

苏恒抖了一下,道:“得了吧,你可别,你还是早点嫁出去不比较好,都祸害我十几年了,也不想着给哥哥放个假,让我从水深火热中走出来。你以后啊,还是祸害那小子去吧。”

说着又是轻叹,道:“也不知道皇上那里如何才肯松口,让你早点嫁过去。”

苏瑾寒知道他担心自己,便道:“好啊哥哥,我还没嫁人呢,你就开始赶我走了,我要是嫁出去了,你会不会不让我回来了啊。”

说着一脸的委屈。

苏恒自然知道她是在装的,便配合着她说笑。

兄妹两闹了好一会儿,这才消停了。

苏恒说起正事来。

“什么,皇后的生辰,我也有份去?”苏瑾寒惊讶道。

要知道她刚刚可还和庄靖铖说了,皇后的生辰没她什么事呢,没想到一转眼,苏恒却说她也要去参加。

“嗯,皇后那边给咱们下了帖子,必须去。”苏恒道。

苏瑾寒有些郁闷。

“可是这么大的宴会,帖子不是半个月前就应该下了么?这日子就在后天,怎么这会儿帖子才送到咱们的手上?”苏瑾寒奇怪的问。

“我让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之前本来是没有咱们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皇后要将咱们家给加上,所以临时送了帖子过来。”苏恒道。

苏瑾寒嘟哝道:“这也太儿戏了吧。”

人家普通宴会还会提前说呢,可是皇后倒是好,直接事到临头才说,是不是要他们没时间准备礼物,好到时候丢人啊?

可是就算是丢了人,那又怎么样?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

苏瑾寒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想不通的问题。

“别乱说话。”苏恒低低道。

“好了,礼物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哥哥就是,你好好休息好,然后准备一套漂亮的衣服,到时候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就行了。”苏恒又道。

苏瑾寒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嘿嘿……”

苏恒无视她一脸谄媚的笑容,道:“好了,事情说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时间别忘记了。”

见苏瑾寒再三点头,苏恒这才放心的离开。

等苏恒离开之后,苏瑾寒坐在椅子上沉思。

方才和苏恒一番交谈,牵扯出了她心里两个疑惑。

第一个自然是德妃要她帮忙找水兰她们做绣品的事情。

这到底是德妃知道些什么,刻意为之,还是只是德妃看中了水兰她们的绣功,无意间为之?

苏瑾寒想不明白。

再一个,自然就是皇后突然发的帖子。

这也是一件特别没道理的事情。

毕竟像是皇后生辰这么大的事情,都是提前半个月,甚至更早就开始发帖子的,基本上在宴会前五天就不会再发帖子了,可是皇后这里却发给了她,而且还是在宴会前两天,这特别说不过去。

哪怕无比的聪慧,这些信息太少,她一时间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想不通,苏瑾寒自然不会强想,来折磨自己,她将事情放下,反倒开始准备进宫那天要用的东西。

与其去猜测可能面对些什么,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届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完成了苏瑾寒的嘱托,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水兰和水晓晓几乎是回家就倒头而睡,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第二日。

安乐秀坊一如既往的好生意,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然而时至晌午,街上却忽然传来了大声的吆喝声和惊叫声,跟着安乐秀坊门口出现了一队衙役,门口过路的行人都被赶到一旁。

随后,那群衙役又冲进门。

“官府办案,闲人避让。”衙役大声喊道。

原本在店里挑选衣服布匹的客人闻言为了不惹麻烦,也纷纷离开。

当然,他们并没有远走,而是在门口观望,都想看看这安乐秀坊是怎么了?

“诸位官爷,这是怎么了?竟然劳累各位官爷前来我秀坊走一遭?我秀坊规规矩矩做生意,应该没有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情吧。”这时,得到消息的水兰匆匆从后院到前面来,陪着笑道。

“你是这个店的老板?你叫水兰是不是?”衙役俯视着水兰,冷声问道。

同时,他摆了摆手,紧跟着就有两个衙役上前断了水兰的退路。

水兰几乎在瞬间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心里猛然一跳。

安乐秀坊虽然一直是她在打理,但是当初挂名的,却是水晓晓,并不是她。

可是对方一上来却直接问她是不是水兰,显然这事是针对她而来的。

“是,我就是水兰,这位官爷,敢问……”水兰心里还是抱着一丝的期待,或许她想错了呢?

“是水兰就没错了,来人,把她抓起来,带走。”为首的衙役一摆手,直接道。

水兰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不甘心的喊道:“凭什么抓我?我开门做生意,又犯了什么罪了?”

“到了衙门,你自然知道了。”那衙役冷笑一声,道。

“对了,你们这个铺子挂名的是一个叫苏晓晓的女子,她人呢?也叫出来,一起带走。”那衙役又道。

水兰心里一跳,苏晓晓?不是水晓晓吗?

随后她明白过来,这肯定是苏瑾寒当初未雨绸缪,用的手段。

水兰不知道素锦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却知道苏瑾寒的不简单。

要不然当初苏瑾寒不可能找上她们,而且还直截了当的说明了她可以帮自己报仇。

水兰当初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其实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不奢望报仇了,毕竟对方权势通天,怎么可能报仇呢?

她跟着苏瑾寒离开贫民窟,只是想要让水晓晓和荀浩过得好些而已。

心里暗自感激,面上却是冷淡道:“她出远门了,不在店里,你要想寻她,便在这里等着吧。”

水兰祖孙平日里对店里的帮工和掌柜都是极好的,所以这会儿明明水兰是在睁眼说瞎话,也没有人拆穿她。

为首的衙役闻言摆了摆手,示意同伴将水兰带走,而他自己则是对着店里其他的伙计和掌柜的道:“今日起安乐秀坊封了,念在你们受人蒙蔽,并没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你们各自回家换份差事谋生去吧。”

反正他们主要要抓的也是水兰一个人,至于别的人,不碰也无所谓,也免得再生出别的波折来。

店里众人面面相觑,不舍离开,可是水兰这个管事的都被抓了,他们也是无奈,只能纷纷离开。

跟着,衙役开始搜查绣坊里的银钱,封锁绣坊。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绣坊的后门,跑出了一个娇小的人影。

苏府。

苏瑾寒用过午膳之后躺在美人榻上小憩。

如今虽然已经入秋,但是秋老虎却也没有立刻远离,白日里依旧带着明显的燥热之意,苏瑾寒躺在美人榻上休息的时候,旁边还有丫鬟在一旁执扇,为苏瑾寒扇风,让她能不受暑热的余晖影响。

午休的时候,苏瑾寒浅眠,非但如此,还容易有起床气,所以当青芽咋咋呼呼的冲进门,大声说“不好了,小姐不好了”时,苏瑾寒睁开眼,脸色都是黑的。

“天也还没塌下来,咋呼什么。”苏瑾寒没好气的说。

青芽是知道苏瑾寒习惯的,所以平日里自己绝对不会吵苏瑾寒,还会吩咐下人也不要吵她,但是今天真的是发生了天大的特殊情况啊,否则青芽也不敢吵苏瑾寒。

“这天虽然没塌,但是也差不多了,小姐,出大事了。”青芽苦笑道。

如果说第一次青芽说不好了,她因为闹起床气不想理会,那么青芽这后面说出大事了,苏瑾寒就知道,或许真的是出大事了。

所以苏瑾寒也不耍性子了,而是沉声道:“什么事,说。”

青芽先是吩咐院子里的下人都先推下去,这才低声道:“安乐秀坊出事了,今天突然去了一群官兵,直接就将水婆婆给抓走了,铺子也被封了,晓晓趁着对方没有注意,从后门跑了。”

苏瑾寒心里顿时一跳,“晓晓人呢?”

“就在院子外头候着呢。”

“快让她进来。”苏瑾寒忙道。

论起年岁来,水晓晓比苏瑾寒还要小上几个月,虽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水晓晓也一直都很懂事,但是遇上这么大的事情,她依旧被吓得六神无主。

几乎一进门,就冲着苏瑾寒跪下,哭泣道:“求小姐救我奶奶。”

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是在水晓晓的心里,苏瑾寒比她自己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可以说苏瑾寒是她的偶像也不为过。

当初苏瑾寒将他们一家从贫民窟捞出来的时候,水晓晓就决定了,一生一世都要对苏瑾寒忠心不二。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给苏瑾寒带去麻烦的那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了,她能求助的,也只有苏瑾寒。

因为她很清楚,除了苏瑾寒,没人会帮她。

苏瑾寒皱着眉,快步上前,将水晓晓个拉了起来。

“别跪着,有什么话坐下说。”

说着,苏瑾寒也不顾水晓晓的挣扎,将她拉到一旁坐下,又让青芽给她倒了一杯水。

“先喝口茶冷静一下,然后再给我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否则我没办法想法子救人。”苏瑾寒沉静的说。

水晓晓手直抖,但是苏瑾寒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能够让人镇定的魔力,她听了苏瑾寒的话,却渐渐的冷静下来。

待她将杯中的茶水喝了干净,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虽然依旧焦急,却已经能够将今天绣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苏瑾寒闻言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衙门的人,冲进去直接就找水婆婆,旁人都没有动?包括你这个店铺登记的老板也安然无恙?”

水晓晓点头,“衙役倒是问了奶奶我去哪里了,不过对方听说我出远门之后,就没有在意,直接封了铺子,带着奶奶走了。”

“果然是冲着水家来的么……”苏瑾寒这时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些许沉思。

事到如今,苏瑾寒要是再察觉不出这背后的猫腻来,就是真的傻了。

对方对水兰动手,明显是冲着她水家之人的身份去的,而且有可能,对方知道绣坊是她的产业,所以最终目的,可能是自己。

苏瑾寒面色有些凝重。

因为信息太少,她完全无法判断这背后的人是谁,也没法预料对方对付她的后招是什么。

还好她当初给绣坊登记的时候,为防万一,将水晓晓的姓氏给改了,后来势力慢慢发展起来之后,又给苏晓晓做了一份完美的经历,否则对方肯定也察觉了晓晓的身份,那么此刻晓晓怕是也不能坐在这里和她说话了。

苏瑾寒猛然站起身来,对着水晓晓道:“你在我院子里住下,不要到处跑,安静的在家里等我消息,我带青芽出去一趟,将这事情弄清楚。”

水晓晓虽然心中焦急,可是也明白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只有等待,否则就是添乱,便轻轻点头应了。

“好,小姐一切小心。”水晓晓道。

苏瑾寒让青芽备了马车之后,带着她匆匆出了门。

与此同时,龚府。

“什么,你说你把水兰给抓起来了?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声娇斥之后,伴随着的,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易怡安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龚絮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即尖锐的叫到:“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龚絮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易怡安满心怒气的尖叫着,抬手就要朝着龚絮儿删去。

龚絮儿脸上再不复温柔的笑意,此刻一张俏脸看着无比的阴沉,抬手抓住了易怡安的手,冷声道:“打你?我没杀了你算是仁慈的了,若是叫太子知道你做了这件蠢事,信不信他立刻就能弄死你。”

事实上太子最近很不顺,很不爽,如果让他知道了易怡安做了这样一件蠢事的话,那太子就算不像龚絮儿说的那样要杀了她,恐怕也不会轻易的让她好过。

易怡安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唇,低声道:“这水兰迟早是要抓的,不过提前了一天,没什么大问题吧?”

易怡安也有些拿不准。

本来要抓水兰是明天的事情,因为明天是皇后的生辰宴席,而水兰,就是他们在宴席上给苏瑾寒准备的杀招。

但是易怡安蠢在什么地方呢?

原来昨天易怡安去找庄靖铖,结果庄靖铖连门都没让她进,她心里不爽,正是这个时候,苏瑾寒去找了庄靖铖,门房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放了行,这和她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易怡安那个气啊,她本来还想借着此事在庄靖铖面前卖个好,让他感激自己的,结果却是被苏瑾寒进去许久才出来的事情给刺激到了。

后来苏瑾寒出来,她又特地让马车去冲撞苏瑾寒的马车,结果被苏瑾寒轻而易举的避让开来,还连带着狠狠的踩了她一番,易怡安心里自然不爽了,所以越想越不对的她,今天提前动手把水兰给抓了,还在衙门那里留下话,就是为了羞辱苏瑾寒一番。

“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如果苏瑾寒不知道水兰的身份也就罢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知道,那么她肯定会有所怀疑,到时候事情会发生什么变故,谁知道?”龚絮儿毫不客气的说。

“可是,就算她有所防备,她用了水兰也是事实啊,难不成她还能推掉不成?”易怡安不解的问。

龚絮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易怡安,无力的揉了揉眉心,难怪她会被苏瑾寒虐得体无完肤了,就这智商和心眼,想和苏瑾寒斗,那简直就是找死。

龚絮儿不屑的想着,却不得不干起为易怡安擦屁股的事情:“你还做了什么没有?”

易怡安想着,将自己留了话给衙门,说如果苏瑾寒找过去,就将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的事情。

龚絮儿闻言倒是松了口气,“还算是没傻到家。你过来……”

说着,龚絮儿在她的耳边将自己的计策说了一遍。

易怡安倒是没有反对她说的,因为她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对于自己被龚絮儿甩了一个巴掌的事情,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当然,她还是没有忍住,问了龚絮儿,为什么不能够提前抓水兰。

“水兰身上虽然有罪名,但是店铺是登记在一个叫做苏晓晓的人名下的,就算苏瑾寒才是水兰真正的主人,但是明面上,半点她的事情也没有,你告诉我?要怎么抓她?”

“还有,抓水兰这步棋之所以要放在苏瑾寒进宫参加生辰宴之后,就是为了打苏瑾寒一个措手不及,就是为了让她什么都没办法做,现在明白你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了?”龚絮儿冷笑。

易怡安皱着眉,抿着唇,张嘴想说话。

龚絮儿却已经不耐烦的摆手,“好了,你快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别在这里耽搁了。”

易怡安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

易怡安走后,龚絮儿开始了一番布置,有易怡安这个猪队友在,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必须准备一些后手,不然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将苏瑾寒给扣死。

龚絮儿做事向来追求万无一失,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要再留后患了!

……

苏瑾寒去了京兆衙门,接见她的却不是府尹大人,而是手下的两大少尹之一,程式。

“就是你要见本官?”程式看着苏瑾寒,扬了扬下巴,问道。

他约莫也就三十不到,年纪轻轻就成了少尹,心里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见求见自己的是一个小女子,心里顿时不耐烦了起来。

苏瑾寒点头,冲着程式行了礼,这才道:“我乃陛下亲封的仁善郡主,听闻今天京兆府衙门的衙役带人将安乐秀坊给封了?”

程式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不过苏瑾寒县主的身份,品阶可是比他还高的,他也只好行了一个礼,这才道:“确实有此事,是安和郡主亲自来报的案,说是这家铺子经营有问题,卖给她的都是些以次充好之物,您也知道,郡主素来娇蛮,架不住她的威胁,本官便派人查了查,确实有这些个问题,便让人走了一趟,怎么,此事还和县主有关系?”

易怡安?这事儿怎么又和易怡安扯上关系了?苏瑾寒顿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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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马拉雅山脊,世人都知道这座世界上最高的山脉,被称为世界屋脊。却极少有人知道,在这座被掏空的山脉下,有一座殿堂。里面有一帮神秘人,他们在人中没有身份,也很少跟常人交流。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黑的墨镜,常出现在黑夜中,他们称自己是黑袍人!PS: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对号入座,谢谢。涉及人物是否有原型,暂且不提!
  • 守护甜心之紫幻雪梦

    守护甜心之紫幻雪梦

    当时的陷害,背叛已经将她的心冰封,不在任何人面前融化,直到遇到那个人,她的心开始慢慢解冻。(我是第一次写,不好请见谅)
  • 孙传芳传

    孙传芳传

    孙传芳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他的身前身后又留下了哪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呢? 本书细致地描述了孙传芳波澜起伏的一生。在叙述过程中,我们注意到了趣味性、严肃性与通俗性的结合,着力于吸引读者。文中既有正史的叙述,又有杂官稗史的考证,妙趣横生,其味无穷。适合各年龄段愿意了解那一段历史和人物的读者阅读。
  • 血色言雪花

    血色言雪花

    这是真实的故事,关于我不敢直言面对的真实。
  • 如果:等

    如果:等

    如果说悲伤会让人变得憔悴,那么我早就可以满头白发了,其实内心心里的人,最会伤春悲秋了。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我们常去的小镇,空闲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地钟声。古老的时钟,敲出地微弱声响,像时间轻轻滴答,微弱的晚风,拂过小镇河畔的杨柳,你我的发丝随风飘荡。你会牵着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走过河畔,走过小镇,走过古老的钟塔。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我们站立在纷飞的冰雪中,你会告诉我:“时间真的太少,一生一世,不够你我融化冰雪的深情。”
  • 盘庚迁都

    盘庚迁都

    商朝第十九个王阳甲死后,其弟盘庚继位。为了摆脱混乱局面,巩固奴隶制国家的政权,盘庚决定把国都迁到殷(今河南安阳)。虽然这个决定遭到了一部分大奴隶主和贵族的强烈反对,但盘庚最终冲破了大奴隶主贵族的种种阻拦,成功迁都。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盘庚迁都”。
  • 权倾天下不如你

    权倾天下不如你

    她是丞相遗孤,奉旨入宫,由皇后变成德妃。他温润如玉,对她极尽宠爱。她终将一颗痴心相付,却不料她原本只是替身,在她身怀六甲之时,揭开了她满门被灭的真相,她走上祭坛留给苏穆最后一句话,我们之间不仅隔着她,还有江府上下和一个孩子的命。
  • 黑道公主VS霸道皇

    黑道公主VS霸道皇

    “既然龙珠选择了你,从此以后,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碧海龙珠从天而降,很不幸,某女躺着也能中枪。紫红龙珠化作一粒朱砂印入她的眉心,怎么抠也抠不下来。“吖地,我才不要做你的皇后呢!”某女怒气冲冲,张嘴就咬。“由不得你!”某帅哥不由分说的迎了上去。一代浪漫的穿越传奇故事由此拉开序幕!【蓬莱岛原创社团出品】(情节虚构,切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