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瘟疫?抑或是战争?除了这些,泉星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到底能让大批人口迁徙。
随手亮了一下以前的武修团徽章另外塞了几个金币给门口的士兵,泉星等人顺利进入了这座城市。
四人先找了一家相对来说还算高档的旅店住下。久违了人类居所让四人都有一种归属感。即使是妖族域主宫殿,也根本比不上这人类的普通旅店住得舒服。
旅店的旁边就是酒店。不过当四人走进这家规模不小的酒店时,却意外地发现虽然现在不是进餐时间,但这里的人却并不少。而占据着一桌桌吃饭的,在泉星看来多半是一个个家庭。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看来,他们都是些家底不菲的商人家庭和小富人家庭。不过从他们脸上,泉星却看不到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的温馨,有的只是浓浓的哀愁和不甘。
靠着超然的听力,泉星非常无耻地把旁边一家人的私话全部收到了耳朵里。从他们的话里,泉星知道了他们应该是一个殿的子民。但是现在,殿的统治者却和殿里势力最大的家族开始了内战。两边都有不少的拥护者,这导致了这场内战波及了整个殿。于是,很多不想站在任何一边成为战斗工具和牺牲品的商人以及小富人们选择了避难。
又是一场权利战争!对于这个世界的格局,泉星已经觉得无奈。不管什么时候,战争总是某些人获得利益的工具。而受难的,无疑是那些对命运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民众。
四人安心地享用着许久未曾吃到的美食。吃了一个多月烤肉和水果的他们才知道这些过去不甚满意的食物原来也是如此可口。糯米酒,美食,这才是人类的生活嘛。
旁边的一家人很快吃完走了,位子很快被新来的人占据。那两人显然也是逃难而来,谈话的内容也始终离不开内战。正当泉星等人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两人的谈话突然落入他的耳中,硬生生地把他拉了回来。
“这苏珊小姐也真是的,皇甫域子怎么说也是殿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现在弄成这样,我在南方几个城内的生意全完了。”
“那皇甫域子出了名的贪花好色,苏珊小姐看不上他也正常。要不是这次有永阳殿的援军,殿征伐军还未必是苏武家族的对手呢。”
“哎,希望早点打完吧。也不知道苏杰域公王什么时候投降......”
泉星的脑海中浮现一张清丽秀气的俏脸来。苏珊,若不是偶然听到,泉星都快忘记自己认识过这么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了。想起那个二世祖模样的二域子,泉星心里暗叹,苏珊最终还是要面对这样的命运吗?
原本准备走的雪英等人都发现了泉星神态有异。
回到旅店之后,泉星就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了雪英和盛英,并把和苏珊认识的经过告诉了两女。
两女都异常聪明,明白了泉星是要去昭阳殿帮助那个苏珊,否则也不会这么老实地把跟苏珊的认识经过都讲出来。不过泉星这样说还是让她们很欣慰的,这是在变相征询她们的意思。
显然,不管出于对苏珊的同情和对泉星的尊重,两女都不会反对这个决定。
其实昭阳殿就在西科瓦内亚的南方。泉星不由暗骂自己迟钝,早该想到那是苏珊家的事。昭阳殿除了苏武家族,还有什么家族能跟整个门派家机器相抗衡呢。
靠着暗黑巨龙良好的机动性,第二天泉星等人就到达了昭阳殿的南堂。暗黑巨龙的高空飞行并未引起世人的注意。不过身处龙背上的泉星几人却看到了地面上俱是战火留下的破落景象。
中途两次下龙问路之后,泉星知道了如今苏武家族的情况非常不妙。在昭阳殿和永阳殿的联军攻击之下,主力已经退守到了家族领地的最后一个要塞城市蟠龙城。而这场所谓的内战也彻头彻尾地演变成了一个大陆的笑话。作为殿的统治者居然要借助外力来平定门派内的战争。当然,谁都知道永阳殿出兵不会仅仅是道义上的帮助,两过的王室之间断然有着某种交易。
两门派的联军围困着蟠龙城,如今苏武家族的周遍势力已经被清除,只能依靠蟠龙城内仅余的八万兵力坚守。而城外的联军却多达32万,整整四倍的兵力。不过蟠龙城依山而建,经过苏武家族数百年的加固督修,无疑铁桶一座。以联军绝对优势的兵力也没有蠢到去强攻这座城市。
泉星是入夜后从蟠龙后面的山上下去直接入城的。暗黑巨龙实在太显眼,泉星下意识里总不想太过招摇。
整个蟠龙城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看着一排排巡逻的士兵,虽然士气有些低落,却显然没有因为被围困而绝望。从他们身上,泉星反而感觉到了一丝战斗的欲望。这非常奇怪,泉星实在不明白整个昭阳家族居然肯为了苏珊一个人甘愿开战,甚至灭族也在所不惜。这在这个大陆的富人中的确罕见。
靠着空间玄术和强绝的身手,泉星很快摸进了蟠龙城的最高指挥所。而苏武家族的一些高阶成员此刻都在这里开会。
这是城内最高的建筑,一个窗口,而另一边的大门,不用说有无数士兵把守着。而泉星,就虚空站在这数十米高的建筑窗口旁边,里面人的谈话他可以一丝不漏地听到。
“我再说一遍,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能跟他们耗到底。”声音低沉有力,一听就是常年发号施令的家伙,只是泉星不知道他是否就是苏珊的父亲。
“域公王,现在城里都是家族精锐军队,要守住不难。但是军队加上家属整整30多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太大了。虽然城里存粮不少,可最多也只能坚持几个月啊。”
“粮食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剩下的军队太少了。实在没想到他们会和永阳殿突然搭上。”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里面开始混乱起来,显然很多人都对这场战争没多大信心。但泉星非常诧异地发现他们居然没几个人提出投降的。会议最终没什么结果,众人慢慢散去。
“父亲,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本以为苏珊不在这里正想离开的泉星却突然听到苏珊的声音响起。
“孩子,你错了。他们提出的联姻只是一个借口。从出兵到现在,短短一个月不到,联军就已经打到了这里。不管你嫁不嫁,寒云家族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可惜,再有几年我们就能准备充足了。”苏杰域公王的声音响起。
“父亲,可是家族现在兵力已经不足,尽管粮食不缺,但我们却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消耗。”苏珊显然已经不再是过去门派中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子,至少已经懂得去担心和考虑战局。
“这帮拿走我们王位的刺客。即使整个家族战死,我也要让他们元气大伤。只是苏珊,你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我希望你还是考虑一下撤走。”
撤走?泉星一阵疑惑,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除非有大型的飞行魔宠或达到圣阶的实力,否则谁能走得出去。
“要是家族都没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用?而且我能走到哪里去?”
“去太苍吧,去那个人的领地。孩子,放弃家族的身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作为你的父亲,能帮你做的最大的努力。”苏杰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慈祥。
泉星一阵暴汗,太苍?莫非是说自己?
“父亲?”苏珊惊呼出来。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交过什么朋友我还不知道吗?难道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吗?”苏杰笑了笑,居然带着点得意。
苏珊沉默半晌,终于出声:“可是父亲,我跟他的接触只是在门派里短短几次。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那么耀眼。”苏珊的语气里带着点苦涩,“或许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他,已经有两个未婚妻了。这是个梦,不可能实现的梦。”的确,苏珊当初在门派的时候,对泉星是颇有好感,但那仅仅是好感。泉星匆匆失踪,苏珊那时候还经常会想起这个平静的男孩子到底去哪了。直到泉星之名传遍这个大陆,苏珊猛然发觉过去那个心中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已经是个万众瞩目的人物。而这个大陆普遍崇拜强者的心里让苏珊青涩的少女情怀不免把泉星渐渐当成了暗恋对象。
“孩子,不试过怎么会知道呢?而且即使没有结果,只要你能平安健康地生活下去,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他真有心,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呢。凭他的力量,难道还不能帮我们解围吗?别劝我了,我决意与家族共存亡。”
泉星再次头大了。诚然,苏珊是个非常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但是自己不是一个骄奢淫逸的人,即便现在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但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还是约束着他。光是雪英和盛英他有时候都会不小心地冷落到,跟别说再多一个了。此时,泉星已经在想着苏珊以后对他会是什么态度了。
当泉星正在头疼的时候,苏珊离开了。苏杰一声重重的叹息,随即传来羊皮纸翻动的声音。
“阁下就是苏杰域公王吗?”泉星从窗口飘了进去。
闻声抬头的苏杰大吃一惊。门显然是关着的,看着站着窗边的泉星,苏杰心里的震撼简直无法形容。玄术者飞上数十米高的地方不是难事。但是这是蟠龙城,整个城市就是一座完全启动的战略要塞。玄术者别说飞到这里,一飞到城市上空只怕就直接被各种玄术和弓箭打成碎片了。这个年轻人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目的难道是?
“我是泉星。”泉星无意惊吓这个慈祥的父亲,直接报出了名字。刚刚的考虑之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放弃见苏珊而来见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