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哥,他这是……”
梁冰冰不想把那些令人伤悲的字眼儿说出口,可她却分明感受到曹培民的状况非常不好,恐怕他的生命也不会坚持多久了。
“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良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有着跟梁冰冰相同的看法。事情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他早就应该让梁冰冰对曹培民施救才对了。
这时候,曹培民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了,可他的身子看起来却要比之前佝偻得更加厉害了。此刻,他的模样就好象是一只煮熟了的虾,身子完全团缩到一起了。
“老曹,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果曹培民仅仅是被火烧到,当然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可他在火烧之前,却还吸入了大量洞道当中的气体,并且因此出现了病症发作的表现。
曹培民并没有吭声,只是手指在机械得颤动着,而且还向着脖颈处勾去。看他此刻的表现,想必是想要去那里面去拿某样东西。
徐良看到曹培民颤颤巍巍的模样,心里总归有些不忍。
他试探着把手向着曹培民的面前伸去,后者留意到他的举动,目光便向着他的脸上瞟去。
虽然两人都没有为此说话,可徐良却从曹培民的眼中读出了感激的眼神。
他把眼皮略略得低垂了些,这样也就免得自己再去跟曹培民对视了。毕竟当他的目光跟曹培民的碰撞到一起时,心里总会有那么点儿不忍的感觉。
当他的手放入到曹培民的怀中,再从那里拿出来时,之前曹培民展示给他们看过的挂件可就到了他的手上。
“呴!呴呴……”
很明显曹培民这是想要说点儿什么,可他的嘴里却只能发出这些含混的声音。没有人能够具体得听出他这话里究竟是怎样的含义。
徐良听到曹培民的哼唧,目光就向着他的脸上看去。
虽然曹培民没有办法再说话了,可他却能够通过对方的眼神,还有过往的经历,去大概判断他这举动当中究竟暗藏着怎样的意思。这么想着,他便用试探的口气道,“老曹,你想要我把它给尚姐吗?”
“耶!耶……”
“耶?”
看这意思若不是徐良的话没有说到曹培民的心里去,就是他对挂件还另有其他的安排,否则他也没有必要搞出这些声响了。
“阿良哥,他会不会是说杨?他想要咱们把这东西给杨梦。”
“嚇!嗯。”
虽然曹培民的喘息声很重,可他听到梁冰冰的话后,头还是微微得颤动了起来。看他此刻的表现,就好象是在认同梁冰冰的话一样。
“好吧!我懂了。”
徐良看到曹培民如今的状况,虽然满是心酸的感觉,可嘴里却还是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头也微微得点动了几下。只是,他并没有把目光再对去曹培民的脸上。他如今只要看到对方的模样,就会有心酸的感觉。
“曹大哥,你干嘛哭呀?”
跟徐良不同的是,梁冰冰的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曹培民的身上。
很快!她就发现曹培民的脸颊上挂出了泪珠,而她当然也就紧张得询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曹大哥!阿良哥……”
很明显!梁冰冰并没有能够等来曹培民的回答。
在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后不久,曹培民的眼睛就略略得闭合了起来。至少他此刻给人的感觉的确是一副闭眼的模样,而且他的头也紧贴到了地面上,身子也有了那么几分放松的味道。
梁冰冰的生活经验虽然不多,可对死亡却非常熟悉。
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被追杀和被迫害的环境当中。为此,她真是看过太过人间的悲剧了。
徐良听到梁冰冰的呼喊,目光连忙就看了回去。
当他看到曹培民如今这副模样时,脸上当时也就呈现出了悲恸的表情,叹息声紧跟着也就从他的口中传来。
“阿良哥,他不在了吗?”
“是的!应该是的。”
徐良在说话的同时,把原本还悬挂在曹培民脖子上的挂件取了下来。不管怎样,这也算是曹培民临终前的托付吧!
“他就一点儿都不想尚姐?”
显然梁冰冰对曹培民最后时刻的表现颇有点儿微词!毕竟曹培民拼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是在忙着托付挂件的事情,而且这物件将来送达的主人竟然还是杨梦,并不是尚彦萍,这当然就让她的心里有那么几分酸涩的感觉。
“不会!他不是落泪了吗?”
徐良望着曹培民幽幽得回答,手则向着刚刚取下的挂件攥去。这之后,一声叹息紧跟着就从他的嘴里传来。
“哦,那他真是在为尚姐流泪吗?”
“我想是的!男人到了弥留之际,最惦念的人往往就是他的女人。”
徐良语气平淡得回答,手则向着曹培民的面前放去。他在把曹培民的眼睛闭合之后,又去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有脖颈等处的情况。虽然他在这样做时,并没有再说更多的话,可梁冰冰看得出来他这是在确定曹培民的死亡情况。
那你也会想我吗?
这话不知怎得在梁冰冰的脑海当中打起转儿来。
虽然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跟徐良会有分开的那天,可她已经看过人间太多的悲欢离合了。她知道无论自己再这么能活、徐良的战斗力再这么强悍,他们都会有走完人生路的那天。到那时,徐良究竟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爱她呢?
“冰冰,我们……”
“霍!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徐良的话刚开了个头,谭薇的声音就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在她说话的同时,当然也留意到了面前的景象。为此,她的话语当中可就暗含着几分讽刺、挖苦的意思了。
“是啊!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有个朋友不在了。”
徐良回话的腔调很平静,可握住挂件的手却要比先前攥得更紧了些,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得这么淡定,如果这不是谭薇跟他大放厥词,而是侯德贵那个家伙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他的拳头说不定就直接打过去了。
“你有个朋友不在了?”
谭薇在低声沉吟的同时,目光又向着地面看了看。
紧跟着,她就撩起眼皮来把眼神向着徐良的身后看去。当她看到徐良背后的墙壁却是一副闭合的模样时,眼角的余光就向着自己的左右瞥去。看这意思地下库房里的某些事情,她并不希望身边的人也知道。
“没错儿!你难道看不到吗?”
徐良这么说时,梁冰冰安静得站在一旁并没有吭声。只是,她的牙关也紧咬了起来,脸上则浮现出愤恨的表情。虽然徐良此刻并没有多提侯德贵的名字,可她显然已经把这笔账记到了那个家伙的头上。
“嗯,那侯总呢?”
谭薇没去理会徐良的话,而是紧跟着就这样询问。
“他?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去哪儿了。”徐良语气舒缓的反问,目光则紧盯到了谭薇的脸上。
站在谭薇身后的那俩家伙听徐良这样说话,立刻就把手臂高举了起来,叫喝声也从他们的口中传来,“卧槽!我说臭小子,你这是不想活了,是吧?你竟敢跟我们谭小姐这样说话。”
“怎么?难道我还应该对她很恭敬吗?”徐良依然还是淡定舒缓的口气。
“你说呐!”那俩家伙当中的一个一边回应,一边把手中的家伙晃动了几下。虽然他手里的东西被报纸包着,可徐良按着经验还是能够看出那是一把砍刀的形状。看这意思,这俩家伙还真就是有备而来的。
“好了!你们没有必要跟他争执。”
谭薇听得出来,要是自己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那等下这两边的人肯定就要打起来。虽然从人手和装备上面来讲,他们肯定占优势,可她却知道徐良并非好对付的人,为此她不得不多加上一点儿提防。
“徐先生,我到这里来是找人的,并不是跟你吵架的,如果咱们找不到侯总,我是不会轻易带你们出去的。”
“哦,是吗?”
徐良并没有说更多的话,而是在回应的同时,把目光向着梁冰冰那边看去。很明显,谭薇能够这样讲,就说明她了解地下库房当中的机关。只是按着她的年龄要想去给杨怀青当徒弟,恐怕是真得来不及了,那她究竟是从哪儿了解到的机关问题呢?
梁冰冰留意到徐良的眼神,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把眼睛轻轻得眨巴了几下。虽然她的动作很轻微,可徐良却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为此,徐良的目光很快就转回到了谭薇的脸上,而他说话的口气也就变得不似先前那般冷漠了,“谭小姐,我想你应该了解下面的情况吧?这里有这么多机关,我根本就走不出去,你说我这么可能知道侯总去哪儿了呢?”
“哼!我想事情恐怕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吧?”
谭薇冷笑着回应,目光则向着徐良的手上看去,“徐先生,说说看!你的手里拿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