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希有点懵,眨巴着澄澈的眼眸,陆先生这是要背她的节奏吗?
在她犹豫之间,陆先生,扭头看了他一眼,催促道,“快点上来,这样不会弄脏鞋子”。
南希心底再度腾起一丝暖流,原来她的小担心,他也有注意到。在他的催促下,她附上他的后背。。
陆先生的后背宽敞,温暖,很有安全感。
许是因为害羞,阮南希被托住屁股的时候,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而陆先生在感觉到小女人的忸怩和羞涩后,眼眸中闪过一抹腹黑,故意用力托紧她的臀部。
感受到臀部的触感,让阮南希忍不住惊呼出声,手中的雨伞也撑歪了。
“搂紧我,小心摔倒!”
阮南希的一只手臂撑着雨伞,一只手支在他的肩头,却没有热忱的抱紧他。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男人的脚步在这时候猛然一滑,差点就摔倒。
吓的南希赶紧搂紧他,乖巧的附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大雨中,陆漠北的五官更显立体深邃,薄凉的唇角微微的上扬,勾勒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后背上柔软的小身体仿佛跟自己的肌肤融入在一起,周围雨点点点滴滴。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小女人的心跳声,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跟他的心跳重叠在一起了。
倏而,世界好像安静了。安静到,他只听见她扑洒在他脖颈间的那些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她的呼吸声裹着她熟悉的气息,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小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这条路不算长,可他却恍惚的想要一直走下去。就这样,他背着她,她撑着伞,听着她的呼吸声。
一直走……
阮南希原本是有些扭捏的,可大概是因为男人的后背太有安全感。她那些小别扭和小羞涩,很快就被冲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心安,她乖乖的搂着他的脖子,为他们两人撑着伞。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心弦像是被一只大手轻轻的撩拨一般。
路灯下的他们,似乎有些浪漫。
浪漫?
这个词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们这样算是浪漫吧?
想到这里,她清秀灵动的小脸上再次浮现一抹盈然而满足的笑容。
下巴轻轻的抵在男人的肩头,眉眼弯弯的,在他耳畔还巧笑嫣然的轻语了一句,“谢谢陆先生了。”
这轻轻柔柔的嗓音,让陆漠北的心口的堆积的冰块轰然倒塌了。心房某一个角落瞬间塌陷了下去,他一贯峻冷的面容情不自禁的柔和了几分。
他没说话,只是将背上的小女人托的更紧了……
…………
二楼卧室方向,陆涵站在落地窗前,脸色早已一片阴沉。
她原本持着红酒杯的那只手也因为嫉妒而微微的颤抖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抖出一圈波纹。
她用力到指尖苍白而冰凉,眼眸中的嫉妒已经燃烧成了熊熊烈火。
她一直知道大哥是个工作狂,加班到深夜凌晨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她也习惯了晚睡,习惯了守候那一抹峻挺的身影。
即使不能上前亲密的跟他拥抱,远远的看着他。看见他回来了,知道他跟自己待在一所房子里也是一种满足。
可是,今天晚上她却看见了如此刺眼的一幕。
大哥居然弯腰背着阮南希这个贱人走这段路,他到底是受了什么蛊惑了?居然这么呵护这个贱人?
大雨还在下,她的眼前一直浮现那两人和谐而重叠的身影。
一条路,一把伞,两个人,温馨而浪漫。
该死的!
她快要疯了!
凭什么?
阮南希那个贱人凭什么有这样的荣幸被大哥背着?
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那滚烫的液体一路蜿蜒而下,灼的她心口也隐隐的发痛发烫。
她那双冷艳的眼眸中,突而浮现一抹无奈和悲凉。
人生啊,有时候真的充满了无奈。
她陆涵从一个孤儿变成陆家千金二小姐是上天给的莫大恩赐,让她从此养尊处优。可是她享受着这份尊荣的同时,也得守着陆家得规矩。
陆家这样的豪门,家规甚多。而且老太太又是个老古板,是绝对容忍不了她跟大哥之间发生点什么的……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陆漠北就悄悄的住进了她的心里。因为陆家千金的身份,她只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努力的把陆漠北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可是,她对陆漠北的那份感情,是藏的再深还是会发芽的那种。
她爱的越深,藏的越辛苦。可越是辛苦,越是放不下。
以前大哥为情所伤对感情灰心的时候,她心底还存着几分侥幸。觉得自己的感情也许还能寻找到一线生机,可是自从阮南希这个贱人出现后。
她越发的感觉到了不安,慌乱。
因为大哥对这个阮南希的态度好像转变了……
这种不安和慌乱,折磨着她。让她连做梦都在嫉妒阮南希,她恨透了这个贱人。
可偏偏上次设计这个贱人,不但没成功,还让大哥对她越发的改观了。
她真真是懊恼到极点!
想到漫漫长夜,都是阮南希那个贱人陪着大哥后。她眸底的那些妒恨,像是火山一样一下子爆发开来。
雨声像是鞭子一样敲打着她的内心,她很是煎熬。
转身咬牙切齿的叹息,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自从阮南希嫁进来之后,她已经有好几次被气到整夜无眠了。
她苍白的手指拉开抽屉,取出安眠药。端起水杯准备吞下的时候,才发现杯中没水。
眉头不悦的蹙紧,下楼给自己倒水。
在厨房,哗哗的水声响起后。她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眼眸中含着恨意仰头吞下掌心内的药丸。
可是,背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在吃安眠药?”
这熟悉的声音,惊的陆涵一下子被呛住了。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后,药丸还卡在喉哝口,不上也不下。
而突然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回到家的阮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