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整片天空除了存粹的黑以外再也看不到任何颜色,狂风呼啸的声音和雷声相互呼应。
穆沉眠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紧紧皱起的眉头,樱桃色的嘴唇不安的在呢喃着什么,男人本来烦躁不安的心情突然柔软了下来。
“恩恩,你知道吗?我宁可这次出车祸的是我,让你不安愧疚的人也只能是我。”
穆沉眠十分清楚自己的想法不对,可是在那年他从水中流起许书恩的时候,自己失去了左腿的同时拥有了太深的执念,这种执念就像做入骨的病毒,除了她之外无人能解。
“许书恩,你这辈子欠我的,本该就永远陪在我身边。”
穆沉眠调整了一下许书恩不安的睡姿,再把床上的棉被整个包裹住身旁娇小的身躯,他视若珍宝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惦记另一个男人呢?
这个在外人面前向来霸道无比的男人,此刻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色彩。
罢了,就允许这个小女人破一次例吧,他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许书恩的机会了。
此刻的张家别墅,张浩把手中的资料狠狠地砸到了张欣身上,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向来间娇宠着,从没受过任何委屈,可他没想到因为这些年的纵容竟然养成了她这么任性的性格。
“爸爸,你居然打我?”
张欣向来写满高傲的脸上,此刻满是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不加掩饰的不甘和愤恨!
张浩抱养甚好的脸庞上却清晰的看出了几天显眼的皱纹,他张浩一手支撑起张氏集团这么多年,为人奸诈多谋不知闯过了多少难关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然而这些都要被他这个愚蠢至极的小女儿给毁了!
“这是穆沉眠派人送过来的文件,里面全部都是我们张氏违法偷税漏税的证据,他派人告诉我,如果不把你交给他处置的话,这些东西明天就会出现在江城各个高管的办公桌上。”
张父虽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是钱总归是不嫌多的,这些东西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甚至连众多仇家都没能够成功抓住他违法的把柄,可是任他怎样也想不到,穆沉眠居然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把这些东西找到。
而且,还让张父在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和心爱的小女儿之中做出选择。
张欣不相信穆沉眠会这样绝情的对待自己,她看着自己父亲越发冰冷的眼睛,忍不住发抖抓住了张父的手臂哭着求饶,泪水晕染了妆容看起来格外可怕。
毕竟是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张父也有些不忍心,可是他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白月光,前不久做得DN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现在也是有儿子做继承人了!张浩冰冷的面庞也柔和了几分。
“爸爸,你要帮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沉眠他现在只是一时生气而已,我可是他的未婚妻,而且还是救命恩人!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张欣像是看到了希望,可是仍旧记恨着张浩以前对自己的态度,自以为很完美的掩藏了自己的恶意。
然后这些都完全被张父看在眼里,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张欣的小心思在他的眼底下根本无处遁形,想不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还是个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张父看清女儿的本性,此刻却是升不上一点疼惜了,毫不留情的把人推到了地上。
“乖女儿,从小父亲就教导过你做错事是要赎罪的,穆少没有把你送进监狱已经算做仁至义尽了。”
尽管嘴里说着残忍的话,可是张父脸上还是当初那副疼爱女儿的模样,张欣却看着他脸上熟悉的笑容忍不住发抖,她知道自己是被舍弃了。
“爸爸,你看看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张父不再多说,别墅的大门被推开,郁川鼓着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黑衣的男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十分凶神恶煞,虽是与常人无差的打扮却能让人看出来令人心悸的感觉。
“张先生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郁川先生过誉了,尽管是屈于人下先生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张浩却是第一次正视了被他忽视了多年的小秘书。尽管外表看起来普通,谁知道身后还隐藏着这样的面孔。
郁川此刻的模样完全与许书恩印象中温和敬业的秘书先生有巨大的反差,在江城也是极少有人才清楚穆沉眠手下有不少不为人知的产业,然而郁川作为从小培养起来的助手更是有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然而不到万不得已,穆沉眠绝对不会动用这些权利,但是今天为了许书恩他还是破例了。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再次伤害到许书恩。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也不便多说了,在下这就让人把令爱带走几天,也希望张总裁能够顾全大局不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郁川本身的能力有目共睹,虽说平时低调但也不乏伯乐发现了他这批千里马,威逼利诱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郁川对穆氏集团的衷心显然是外人难以理解的,这些身在东西根本不会让他有任何动摇。
因此之前张父那句“屈于人下”的挑破,更算不上什么。
张父没想到自己没挑破成功郁川和穆沉眠的关系也就罢了,最后还受到了他的威胁。不禁再次想起了在江城有关穆氏集团的传言,据说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忠心耿耿的。
可现在又不是在古代社会,在这么多诱祸的现代城市之中,居然能够有人监守衷心,简直是不知所谓。
更何况之前穆氏集团再三出现了资料外泄的事故,这个所谓的传言更是没有人相信了,张父没想到今天碰壁得这么严重。
然而张父这些感叹并没有听到,张欣想要反抗却被郁川身旁的高个子肌肉男打昏了拖走,一众人匆匆而来再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