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里,一句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而这句话的主人却是消失已久的贺南倾,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抹胸长裙,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大宫灯,带着精致玉镯的手提起了裙摆快步走到了顾郁哲身边。
贺南倾因为愤怒而握着裙摆得手微微颤抖,她为了有资格留在他身边,好不容易哄了老爷子把股份分给了自己,在国外学习了这么久想着回来给心上人一个惊喜。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苦苦防备了这么久,噩梦却已成真。
顾郁哲和许书恩两人并肩而立,男人一身白色高级定制西装,笑容给人如浴春风之感,右手护在怀孕的女人背后,瑞风眼中写满了专注和宠溺。许书恩亦是一身白色礼服,仔细观察有细微的设计与顾郁哲相同,两人站在一起可谓是十分般配。
许书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想让贺南倾误会,再次想要推开身旁的顾郁哲,可对方的铁臂却牢牢地把她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郁哲,这个小贱人怎么会在你身边?”贺南倾一腔热血彻底被转为了怒气,她现在至少还是顾郁哲名义上的未婚妻,他却揽着许书恩来参加宴会?也顾不上什么分寸了,反正这场宴会之后她也会变成别人的笑话。
顾郁哲抱紧许书恩的胳膊不由得加大了力度,见她有了痛意也不放松。意识到许书恩居然又想要推开他,男人的自尊心和好胜心被瞬间激起,听到贺南倾侮辱性的话也升起了愤怒之火。
“贺南倾,前段时间我就去贺家退婚了,如果你不清楚的话可以问问你的家人。”
贺北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被顾郁哲点名出来了,本来坐在角落里享受着奥赛斯的服侍和投喂,转眼间就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看着周围这一双双八卦的眼神,嘴里的葡萄差点噎住,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某只忠犬,好容易把东西吞了下去。
“顾贺两家的联姻,已经作废。”贺北时也走到了三人身边,开口说道。
“不可能!我的婚姻作废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贺南倾声音尖锐,伸出手想要去推贺北时让她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奥赛斯却已经站了起来,把贺北时护在了怀里,毫不疼惜的吧贺南倾推到了地上,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家媳妇儿不喜欢这个妹妹了,自私自利不讨人喜欢。
许书恩被顾郁哲带走之后,就立刻来贺家退婚了,不知道拿出来了什么东西,连向来疼爱孙女的贺老爷子都保持了沉默,但都是下了命令说不准告诉贺南倾,谁知道她居然提前回来了,还闹成了今天这幅画面。
“不管你信还不是不信,你贺南倾已经跟我毫无关系了。”
顾郁哲冷漠的话语向是直直把刀插进了贺南倾的心里,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因为这次宴会的举办方也是个在江城排的上名的企业,因此开得都是上流社会中有头有脸的人,八卦的功力也不同一般,议论的声音在贺南倾耳边如同魔咒。
“顾总裁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抛弃。”许书恩冷冷出声,语气听不出多少情感的起伏,可偏偏让顾郁哲听到了嘲讽的意味。
再一次见识到了顾郁哲的冷血无情,哪怕贺南倾曾经多次伤害甚至绑架过她,可是许书恩还是感觉此时倒在地上的女人异常可怜。
“你和她不一样。”
“许家破产的时候,我跟她一样都被抛弃过。”女人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抬起头跟顾郁哲对视,棕色的眼睛清澈见底,无忧无喜,仿佛只是再问一句再过于寻常不过的问候。
顾郁哲被许书恩这声质问噎住了,他这一生做事从不后悔,因为后悔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只是如果有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顾郁哲不确定他是否还会做如同当初同样的选择。
“沉眠,你看这边好热闹啊!”张欣挽着穆沉眠从门口走了进来,在看到站在角落里的韩由希脚步僵硬了一瞬,迅速恢复如常,没想到今天这场大戏他居然也回来旁观。
韩由希端起手中的红酒杯,遥遥的对张欣一晃,打了个招呼。
张欣心生疑惑,韩由希知道她现在和穆沉眠在一起,要是往常在外人面前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她总感觉心底空落落的着不了地。
穆沉眠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常,在看到许书恩被顾郁哲揽在怀里的画面时,整个人的自制力已经濒临崩溃。
许书恩同样注意到了携手而来的两人,虽然已经有所准备,可是在看到穆沉眠身边又有了其他的女人时,心痛得仿佛快要无法呼吸。
“贺小姐怎么倒在地上都没人扶一下?”
张欣这幅模样贺南倾自然是不认识,可是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在张欣的搀扶下笨拙的站了起来,奥赛斯那一堆可谓是毫不留情,她撞到了地上小腿抽筋疼痛不已。可偏偏从来走在外面都是被巴结的贺家千金,除了刚到来的张欣没有一个人来搀扶。
“这位是?”贺北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穆沉眠身边这一位和许书恩有七分长相,两个人站在一起说是亲生姐妹都有人相信。这几个人的故事,都足够写几本狗血的小说了。
“我是韩由美,也是……”
“我的未婚妻。”穆沉眠走了过来,状是亲密的把张欣拉到了身边,温柔握住了对方的手。
张欣可知道尽管她这段时间陪在穆沉眠身边,男人对他可谓是一直都不假辞色,今天这幅样子为得也就是激起许书恩的嫉妒心罢了,她自始自终只是个工具。
许书恩忍不住苦笑,右手扶住了自己怀孕的肚子。
最终,他们还是彻底分开了,她也如愿了。 可是为何,当这一天真得这么快来临的时候,她却感到无法面对,仿佛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就要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