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真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等大夫说没事了,她立即下床活蹦乱跳的,苏辞就差拿根绳子把她栓在身边了。
千求万求才同意尹真和他一起出门,上马车前看到从府里匆匆跑出来的苏辰。
这才多久不见,苏辰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嫂,你可算是回来了。”苏辰扯着脸皮努力的笑着。
尹真还没凑近他就闻到了一股酒味,这么点年纪猜都不用猜是为了什么借酒消愁,她冲着苏辰招手。
“苏辰,你陪我做马车吧,我有话和你说。”
苏辰这才跳下马,随尹真进了马车。
“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招我们家弟弟欢喜?”尹真打趣道。
苏辰这张铜墙铁壁厚的脸皮居然红了,“大嫂,你就别寻我开心了。”
尹真听他开口就知道这事八成没错,“你和我说说,我又不是你大哥那么死板,你们这成亲又早,你这岁数也差不多了。”
苏辰像是把她这话听进去了,思考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大嫂你可别说给别人听,大哥也不行,就是……那谁。”
“谁?”尹真抬袖掩嘴,“我来猜猜啊,是不是淑郡主?”
苏辰眼睛睁得老大,“大嫂你知道啊?”
都说是猜得了,这死小孩除了练武之外,接触的女人除了苏府的丫鬟就这么一个被他言语调戏过的淑郡主了,这还不好猜吗?
不过淑郡主这身份太复杂了,想想她那个靠山皇后娘娘就是不是省油的灯,苏府和皇后一家子都有仇,还能许这么两个小孩在一起?
这么一想,尹真顿时觉得头大。
“苏辰,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只是你接触的女人太少了,所以你才会觉得淑郡主特别好?”尹真试探的问了一句。
苏辰皱起眉头,“我这都十九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过大嫂你说的也对,我不能乱来,淑郡主的身份毕竟在那儿。”
“那要不然我们实验一下,看看你到底对别的女人有没有兴趣?”尹真托腮。
十九岁在她那也就是个高中生,那点早恋火苗早就被掐死在摇篮里了,她在这却要帮一个少年谈恋爱。
“好,大嫂听你的。”苏辰想了想就应下了。
“哪里女人最多呢?”尹真眼珠子一转,“对了!来了这里这么就我可还有个地方没去过!”
“哪儿?”苏辰追问。
尹真及时刹车,“秘密啊,等我准备一下,这事就算是咱们俩的秘密,不许和你大哥说知道吗?我们寻一个月黑风高夜,你大哥有事的时候就行动。”
“大嫂,怎么还要大半夜的才能呢?这是要去哪里啊?”苏辰不明白的看着她。
尹真啧啧两声,这事不是带坏小孩子了?应该不会吧,谁让苏辰不开窍,她十六岁就开始混迹各大酒吧,认识后乔凌和秦沐雨后,干得坏事数都数不过来。
“大嫂,要不然就今天晚上吧。大哥要应酬三王爷介绍的客人,应该不会那么早回府。”苏辰也来了兴致。
尹真抬手,“来击个掌,不许说漏嘴啊。”
苏辰用力点头,和她击掌为誓。
两人刚说完话,马车也停了,外面的红缨掀开帘子伸手扶住尹真。
尹真看着眼前熟悉的酒楼,楼上的三王爷君炎已经守在窗边冲着他们招手。
尹真刚想加快脚步跑起来,被苏辞一把揪住,“慢点。”
“是,苏大少爷。”她只能缓步往前挪,这点速度到楼上黄花菜都凉了,最后她趁苏辞不注意直接冲了出去。
尹真刚踏进雅房,就发现这房里堆着两个大箱子。
“三王爷这是要去逃难吗?带这么多东西?”尹真玩笑道。
君炎心情好,走到箱子旁打开,一箱子是各种孩童玩耍的玩具,一箱子便是做工精良的小孩衣裳。
“我知道苏辞回来,昨日便寻他来出门一聚,他硬是不肯,我这一问才知道少夫人有喜了,在家里得陪着少夫人你,这些东西也不值钱便送这孩子了。”
尹真翻找玩具,“这些东西还真的有趣,可我们那好玩多了。”
苏辞进门见她安然无恙便放心了,走到君炎面前行礼,“王爷,可是出事了?”
君炎看都是自己人便不设防,直言道,“你好几日不再,怕是不清楚,今日皇上寻我,说是有外使前来,来的这么突然我总觉得不太安心,便寻你一起商量。”
“王爷有何吩咐?”苏辞轻声道。
“我打算让你与我一起接待外使,好探明他们的来意,如今本来就是多事之秋,最怕内忧外患。”君炎叹气道。
“是。”
尹真一旁竖着耳朵听得去头去尾,便问,“什么外使?能让我看看吗?”
君炎大笑,“我觉得少夫人还是在家休养比较好,免得苏辞做事分心,总想着你。”
被君炎这么一说,尹真反倒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君炎和苏辞都是怕她再有什么闪失,这心意她懂,所以也不再多问了。
几人说完正事便开始叙旧,吃喝好不惬意,尹真却因为身孕觉得有些疲倦倒在软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晚上,红缨在桌上布膳。
“少夫人醒了?正好用膳,老夫人也送来了不少补品。”
尹真看了看周围,这是苏辞的房间,“苏辞呢?”
“大少爷应酬去了,抱着少夫人回来换了件衣裳就走了,还叮嘱我别吵醒你。”红缨替她穿好衣服。
尹真刚坐下吃了几口,苏辰就走了进来。
“大嫂,你看……”
“你等我吃饱了,我还要化个妆,这样出去全城都知道我是谁。”
等尹真吃饱喝足之后,她从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包,知道自己会随时来这里以后,她就在里面准备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等她甩出两个假发以后,苏辰和红缨都吓得倒退一步。
“少夫人,你这要做什么?”红缨不知为何左眼开始不停的跳动着,有种不祥的预感。
尹真挑眉换上苏辞的长袍,戴上假发,让红缨按照的她的意思束发簪上玉簪,加上她鬼斧神工的化妆技术,她还特意准备了一把折扇。
“怎么样?”尹真学着男人的样子轻佻的抬起红缨的下巴。
红缨脸一红,“这,这是做什么呀,这大少爷的衣裳这么大,少夫人穿着也不合身。”
“那怎么办?”尹真可是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红缨掏出针线包,“我稍微改一下。”
这空档,尹真拉过苏辰也稍微改造了一下,“你这小脸蛋走哪儿都写着你是苏府二少爷,不成,我给你化个妆。”
“大嫂,我又不是女人,别!别过来!”
许久之后,城中热闹的街市上出现了三个小公子,为首的乌发玉簪,剑眉星目,眼角微微生魅,白衣欺雪,笑容勾人。
后面一个英挺帅气,侠客装扮,一个害羞秀气,青衫纱衣。
“大嫂,我觉得我大哥会杀了我。”
“少夫人,为什么这么多姑娘看着我?”
“你们两个离我远一点,我花那么大工夫,怎么倒是这么多姑娘对你们抛媚眼?”
……
片刻之后,他们三个来到了都城最负盛名的花楼,百花楼。
对的,自古花楼名字就没什么新颖之处。
尹真倒是想看看到底里面有多少花。
“好俊俏的三位公子,一看便是第一回来,这边请。”花娘立即攀了过来。
尹真一闪,花娘黏在了红缨身上,红缨一惊一乍把人推开。
尹真故作镇定,“给小爷我找个好位置。”
花娘立即走到前边引路,“这边请。”
三人在二楼的雅座落座,看着底下热闹非凡的歌舞,倒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这花楼有三层,看他们三这么一身也算是贵客了,怎么就带到二楼坐下了?
“这楼上不能坐吗?”尹真折扇指着三楼。
花娘娇笑道,“三位公子不知,三楼向来是招呼那些有身份不喜吵闹的客人,瞧见那边排着队上楼的姑娘了吗?若是承恩一夜,这一个月都不需要做别的了。”
说罢,花娘绕在指尖的帕子扫在尹真脸上,脂粉味重的刺鼻。
尹真立即推开花娘,“那今日你们接的又是什么贵客?”
花娘不语只是笑着,低头把玩着两指。
尹真立即意会,从袖中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花娘眉开眼笑,“大贵客,都城的三王爷,还有一位公子附面上楼,不过瞧那身姿我想着都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应该是苏府的大少爷。”
尹真阴险一笑,双手握拳,“你先去寻几个姑娘招呼我这两位朋友。”
花娘扭胯离开。
尹真扭动了一下脖子,眼角余光扫到某个身影,“苏辰,去哪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苏辰垮下一张脸,“大嫂,我们苏府是做生意的,有时候对方想选什么地方我们也没办法,反正大哥从来不带我来,以前我跟到街口就被他发现了。”
尹真叹了口气,她对苏辞的人品还是完全放心的,自古谈生意不是酒桌就是女人,这个道理她自己都懂。
在现代生意多半都是酒桌上谈下来的,要是送个女人,那简直就是太贴心了。
想着她喝了口水,目光不由得往上瞟,发现刚才上去的女子又原封不动下来了。
而给他们三人寻姑娘去的花娘也带着人走了过来。
“公子瞧瞧可有合眼缘的?这些姑娘年纪小且乖巧懂事,甚是体贴。”花娘看他们三人第一次来便寻了年纪较小的姑娘。
尹真看了一眼,穿得虽然都花枝招展的,但是这一个个脸蛋才十五六岁罢了,她这个女人都下不去毒手啊。
再看苏辰,他虽然脸红但是还是憋了一口气把头撇开了,低声揪着尹真的袍子,“大嫂,咱们不玩了。”
尹真啧了一声,“难不成你是看不上?”
花娘看他们脸色不好,指着这几个小花娘便一通数落,“瞧瞧你们几个,连小爷都看不上了,还指望你们以后伺候贵人?”
尹真见小花娘一个个面如死灰,看来都是新来没多久的,一招手,“都留下吧。”
苏辰和红缨脸都绿了,他们一共才三个人留六个姑娘,吃不消吧?
小花娘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三人两侧,情话也不会说,就只知道让他们吃,还是太嫩了。
“你们也自在一点,我们三人只是不忍心看你们被那老女人骂罢了,桌上有吃食你们也吃点,看一个个营养不良的。”尹真拉下挽着她双手的两个小花娘的手。
六个小花娘都快哭了,“谢谢公子。”
结果她们个子小小的吃得比苏辰还多,苏辰不忍心又点了一些饭菜来。
好了,说好了来逛窑子的,结果变成了吃饭喝酒。
尹真敲了敲苏辰的脑袋,“这六个姑娘,个性不一,长相各有特色,你就一个也瞧不上眼?”
苏辰老实摇头,“都太弱了,我若是声音再大一点,能把她们给吓晕过去。”
“你就直说淑郡主能文能武还抗打呗。”尹真终于感受到了男大不中留的感觉。
忽而一阵骚动响起,尹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被人簇拥而来,楼下的人多半停杯仰望。
那女人却不屑的扫了一眼便往楼上去了。
“这人是谁?”能出现在花楼的女子自然是花楼里的人。
不过这人长得倒是清新脱俗,白衣白裙,一张清高脸,心高气傲的样子和林未晞倒是有些相似。
小花娘解释道,“是楼里的花魁,清莲。怕是上楼寻苏大少爷去了。”
嗯?
尹真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你们都认得苏大少爷?看来苏大少爷常客呀。”
小花娘红着脸摇头,“不是,公子莫要误会,我们自然见不了苏大少爷,只是常听姐姐们说,苏大少爷来此只谈生意不留宿,身边陪着的姑娘也只有清莲一人。”
另一个小花娘道,“苏大少爷还送过清莲一幅画,清莲从此便不再接他人了,只有苏大少爷来才出门。”
尹真托腮,“难道你们不知道苏大少爷成亲了吗?”
她们一笑,“知道,听说还是个特别的美人,但是我们这些人也不曾想要去争什么,清莲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是不踏出百花楼的陪伴罢了。”
她们年纪轻轻却一个个像是被洗脑了一样,这话说得还理直气壮。
“这么说清莲是认定苏大少爷了?”尹真握拳。
她们想了想才回答,“应该是了,妈妈逼她会客,她便以死相逼,妈妈看她有才有貌才一直惯着她,但是这终究会有头的。”
怎么还感慨上了,她们几人倒是挺同情清莲的。
可是她这正牌夫人还未开口诉苦呢,再看苏辰和红缨,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苏辰赶紧解释,“再钟情也是个青楼女子,我大……他一定是守规矩的人,我们自小便是学得这些理。”
“哼,解释个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居然还好意思跟我来,气死我了!”尹真气得叉腰。
苏辰嘟囔一句,“我这不是好奇里面嘛,我也没进来过呀,谁知道里面这样的。”
“你们两个去寻一身女装来。”尹真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小花娘。
小花娘一愣,但是一想这三人不像是坏人便应下了,“公子可想要什么样子的?大小呢?”
尹真比划了一下自己,“我能穿的。”
苏辰顿时便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那小花娘竟然还笑得出来,转首便牵着手去寻衣服。
“大嫂,你可别乱来啊。”
“你放心,我就瞧瞧而已,万一那个什么莲花的动手动脚的,那我不是很吃亏,你们两个在外面接应我。”尹真哼哼两声,苏辞要是被她抓个现行,看他还能说什么。
小花娘走来冲她招手,“小姐随我们来。”
“你知道我是女子?”尹真一吓。
“才知道的,凑近小姐便闻到了小姐身上的馨香,但是小姐待我们好想来也是觉得这里稀奇才进来的,我们便不戳穿。”小花娘两人拉手冲她招手。
尹真这才随她们进了房中,二人替她宽衣换上血红的宽袖长裙,散下她的长发。
“小姐是想见苏大少爷还是三王爷?”
“三,三王爷。”若是她说苏辞倒是穿帮了。
小花娘梳发的时候笑了笑,“三王爷也是相当的英俊,又深得皇上赏识,倒是个不可多得归宿。”
是吗?尹真怎么觉得三王爷君炎一点也不像两人,老奸巨猾才是他的本性吧?
两个小花娘一左一右替她梳发,疑惑道,“这头发怎么有些不似常人的头发?”
当然不像,这是假发呀,你们可轻点扯下来她就真的歇菜了。
小花娘怕弄疼她所以特别小心的束发,然后给她从花盆里直接找了一朵大花戴上。
“小姐,我们没什么值钱的首饰,我们看小姐人比花娇,这般便已经美得不想话了,倘若三王爷见了一定不能自拔。”
他敢拔吗?
“小姐待会儿举扇遮面,免得被妈妈发现,那可就说不清楚了。”小花娘塞了一把团扇在她手里。
等尹真回到苏辰和红缨面前时,两人皆痴愣。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尹真遮面笑了笑。
苏辰和红缨回神的时候,尹真就已经和小花娘准备去三楼了。
尹真觉得好玩兴奋,苏辰和红缨却觉得大难临头。
“二少爷,我腿软了,你赶紧去抓住少夫人。”
“红缨啊,我全身都发麻啊,这回祠堂我是跪定了。”
尹真正准备上楼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我就点楼上这位红衣姑娘。”
尹真不理会继续往上,身后的目光却刺得她背上发冷汗,她只能举着团扇半遮面转身往下去。
花楼妈妈见状想了许久都没记起此女子是哪一位,但是这双媚眼便勾人心魂,她怎不知楼中有这样的女人?
但是看身边这位出手阔绰的男人,妈妈立即赔笑,指着尹真便道,“红儿下来。”
红儿?尹真蹙眉不悦,这位妈妈倒是会顺杆往上爬。
再看妈妈身边这位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五官英挺,如果不是眉骨有一道疤痕应该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不过这道疤痕倒是给他添了几分匪气和桀骜不驯。
看装束这个男人和周围的人也不太一样,不是本地的?
男人看她不动,竟然突然飞身而起,直奔她而来。
尹真吓得后退撞在了台阶上差点就摔出去,眼前的男人隔着一把团扇看着她,手却搂在她腰间。
她不悦的瞪着男人,“撒手!”
“我若是不撒手呢?”他轻佻的搂紧她。
尹真挑眉,抬腿就对着他某处踢了过去,他眼珠子都差点爆出来。
“小姑娘也太狠了!”
“哼!”尹真扭头就往楼上去。
男人还想上去,身后的侍从上前,“主子,楼上三王爷在。”
男人这才收回目光,“走吧。不过这女人倒是有趣。”
“不如我们待她下来抓了去给主子。”
“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意思,我听说三王爷的那位谪仙军师也在楼上,进这楼里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有趣,有趣。”
说罢,男人便笑着下了楼。
而尹真站在三楼,“气死我了!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登徒子。”
身后两个小花娘掩嘴一笑,“小姐不知,您这身段和容貌,怕是清莲姐姐见了都得怕,我们这才让你掩面小心,被妈妈见了肯定不放你走。”
尹真从身上掏出银子塞进两个小花娘手里,“你们还小也别作践自己,若是有机会就离开这里,天大地大哪怕是种地也好过在这里年华老去被人丢弃,女人并非只能靠男人知道吗?”
小花娘眼中泪花一闪,“谢谢小姐,我们一定记着小姐的话。”
两人一人托着一瓶酒推开最里面的雅房替尹真引路。
“妈妈让我们上来送酒。”小花娘低头道,“妈妈怕招呼不周,特意请了红儿来服侍三王爷。”
尹真汗颜,小姑娘啊我好心帮你,你却把我推进火坑。
尹真团扇掩住大半张脸,又刻意低头不语,反倒是引起了清莲的注意,清莲起身走到尹真面前。
“红儿?我怎不知楼中还有这号人?”清莲声音细柔,话里却夹了针,“方才楼下吵闹可是有事?”
小花娘立即挡住尹真,“是有位客人想抢红儿,但是红儿有令来服侍三王爷,所以便吵了起来。”
“抬起头,也让三王爷瞧瞧,到底何等姿色要这般让人抢夺。”清莲这语气明显是不悦的。
尹真快速抬头又低头,清莲像是被戏弄了一般,指着一旁的琴架。
“去弹琴替众位公子提提雅兴,你们这般冒失进来可知打扰了公子们的要事?”
尹真瞥了一眼看琴架在屏风后面,这样就不用扇子遮面了,她立即走了过去躲到了屏风后面。
清莲怕是看到了她的眼睛担心自己被夺去注意力才这样安排她的,不过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虽然不用团扇遮面,可是……她不会弹琴啊。
“还不快弹?”
尹真依稀透过屏风的纱看到清莲坐在苏辞身侧,心底不悦,捏着嗓子道,“世上琴声千千万,我这琴声是独一份的,知音难寻啊。”
说完,她扭了扭十指,让你尝尝什么叫六指琴魔!
“下面请欣赏奴家红儿所奏曲目——魔音穿耳!”
尹真十指快速拨动琴弦,高唱一曲,“啊~啊~啊~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外面三王爷毫不吝啬的“噗”一声,一口好酒全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