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范思语到了学校才打开手机。接着就不停地有电话闪进来，静音之后回了条短信，很快，就接到了回信。
范思语愣了半天，然后看了眼嘎实，快速地给他发了短信，拿起自己的包包就闪出了教室。嘎实看向范思语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再打电话不接，短信发出也如石深大海。
冲出教室的范思语打了车直奔启拓的事务所，出现在启拓面前的时候气喘吁吁地。
“小嫂子，你跑着来的。”
范思语看着启拓，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沙发上。
“啥情况？”进展是什么，是好还是不好。真的是担心，特别时担心。
启拓也坐下来，看着范思语，知道她着急，把手里的文件推到她面前。范思语没有看，“你说吧，看多慢啊。”
“明天上午开庭。”
范思语愣了一下，到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还是有人好办事，特别是像启拓这样的有能力，还帮你的人，这效率真是没得说。
启拓看着范思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傻傻地，没有了平时的机灵。
“你要不要过去？”感觉这件事自己不该通知她，早知道她这反应还不如跟左墨说了呢。
范思语反应过来，看了眼启拓，“去，我干嘛不去。”自己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个过程必须让她经历。
“那你看看这些资料，明天早上我派车去接你。”
范思语看了眼桌子上的资料，再看启拓，“有你在，我干嘛还看。”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不用你接，给我地址，我自己过去。”说着就起身了，人来的快，走的也快。
启拓跟着起身，范思语的果断跟左墨还真有几分像。猜不出范思语在想什么他还真猜不出。
“我让人送你回去。”
范思语已经来到门口了，“不用了，我去找左墨。”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明天的结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或是自己害怕的都没关系。
启拓还想说什么，范思语已经挥手出门离开了。让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给左墨打了电话。
范思语一个人来到街上，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不是苦的，累的，无力。也不是开心的，兴奋地。只是压在心里的事告一段落了，会有一个阶段性的结果。
一个人哭着，笑着，来到了左墨公司楼下。刚好楼上的左墨接了启拓的电话后来到了窗前。本来就不远的距离，按启拓说的，范思语应该到了。这么一看，就真的看到了她。
范思语仰头，左墨俯视。因为距离的关系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但却看的是同一个点。
距离这东西就是奇妙，远的可能感觉近在眼前。在眼前的或许感觉是远在天边。
范思语的脖子都酸了这才恢复正常，但没有进公司，而是转身。
左墨没等来范思语，接下来的行程和安排一一结束，到后来，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老板，怎么还不走？”
左墨看了眼南风，然后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大哥，今天没见小嫂子，又吵架了。”
左墨这一次连眼睛也没有睁，更别说出声了。
“走，喝一杯去。”
左墨起身，拿起外套走人。南风跟着他一起出了公司，就在他要上左墨的车一起离开的时候电话响了。
就在他接电话的工夫，左墨直接开车离开了，根本就没有等他。而他看着左墨的车离开气得不轻，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左墨的车速不快，一直在想范思语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公司，明明感觉她到的了，可是没有出现。因为凌珊的事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原以为她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并高兴地说起这件事。却不想，她无声无息的，人都没有出现。
家里很安静，但进门的左墨知道范思语在。冲了澡去看她，人已经睡着了。站在床前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
新的一天，范思语早早地就起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呢，呆呆地。左墨看了一眼这样的她，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想什么呢？”
范思语转身看向左墨，昨天他回来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这个时间了也以为他早出门了，不想，还有时间坐在自己身边来。本也没想瞒他的，此时，他问，也就直接说了。
“凌珊的案子今天开庭。”
范思语的回答左墨是满意的，起码她没有瞒自己。
“送你。”
其实因为之前这件事在自己手里一拖再拖，左墨心里还真没底，不然，也不会有昨天的纠结了。不想，范思语根本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到是显得他自己小气了，想太多了，也不了解范思语。
范思语起身，拿起自己的包，“不用了，我自己过去。”让大总裁送自己，他的身份出现在法院那种地方不上新闻才怪呢，还是自己去吧。
“范思语。”
左墨跟着范思语出门，见范思语很坚决地要自己去，一把拉住了她。
范思语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看向他时，轻轻地说道：“我没事，放心。”
抽出自己的手臂，没有看左墨，更没有像平时那样跟他耍赖，让送啊什么的。进了电梯，消失在左墨的视线里。
某法院的其中一个审判厅里，座无虚席，范思语坐在了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人出来进去的，没有人注意到她。刚好可以让她坐在角落里沉淀自己。
庭审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严肃的。启拓并没有亲自出马，而是指派了他事务所里的一个女律师。
范思语听着她的滔滔不绝，看着她自信满满，谈笑间尽显女人的风采心生羡慕。听着，也想了好多。比如想了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想为此刻那个女律师的这样，那将是另一种人生。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这样，那也是妈妈的骄傲。
如果……
休庭。
范思语去洗手间的时候见到了启拓，以为他没来呢。
“启律师。”
启拓看向了范思语，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范思语会这么冷静。
“小…范小姐。”
范思语微笑，看着启拓。启拓也看着她，知道她叫住自己一定有什么要说。
这不，范思语笑过之后声音低低地问道：“她，能定罪吗？”刚刚的庭审不是特别是懂相亲的法律，但是，也听得出对凌珊的指控并不是条条板上钉钉。
“你，想要什么样的量刑？”
启拓一针见血地问出了范思语想要表达的，身为律师，他说话干净，利索，特别是跟工作有关的事。更何况，此时他们身在法院，不是来参观的。
这一次，换成范思语沉默了。只是一时的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的感受，或是什么。突然就想起左墨来了，如果他在，一定可以告诉自己了。
“我，没什么。你看着办吧，反正要让她得到惩罚。”
这一点在范思语心里是肯定的，只是她还不知道要给凌珊什么程度地惩罚。本来不止一次地想过，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突然有了今天的进展，到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启拓转身，并未说什么。
范思语再坐回审判庭的角落后，她的心时冷时热的。不想，凌珊突然看过来，跟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范思语一下就看出她的眼里有杀意，不光是恨。
她们之间没有对话，但在眼神的碰撞里，范思语瞬间就懂了好多好多。脑子里一下就蹦出那句话了，放虎归山，必有后患。接着就再一次想起左墨了，如果此时自己的角色换成是他，他会怎么办。
范思语知道，左墨的成功，不是运气，也不是靠体力地打拼。他身上，有自己需要的太多东西，而自己最该做的就是向他学习。不然，后来也不会再回他身边去工作。
三个小时过得很快，在凌珊被带走，范思语起身要离开时。
“思语。”
就要出法院大门的范思语慢慢地回头，没有看见人，也知道是谁在叫自己。
“爷爷。”
这是继爷爷回国那次之后第一次见他，范思语是紧张的。特别是从左墨知道了一些可能后的今天。但还是轻轻地叫了一声走向自己的老人，没有看扶着他的男人。
“今天的结果是你想要的？”
爷爷很直接，问的范思语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不过，快速地冷静下来，也从自己莫名的情绪中走出来。
“不是没有宣判嘛。”
凌老爷子瞪着范思语，“她是你姑姑。”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姑姑跟爸爸妈妈能比吗，更何况她对自己也不是姑姑对侄女啊。还有什么资格说是自己的姑姑呢，要不是想亲眼看着她得到惩罚，今天自己都不会来。
“过去的你能不能让它过去。你失去两个亲人了，还想再失去一个。”
范思语看着眼前的爷爷，再一次觉得他陌生了，不是那个疼自己在掌心的爷爷了。面对他厉声地质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甚至都无法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