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墨的声音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章 姨马上低下头，“明白。”声音也恢复的特别快，之前的不可思议一点儿也听不出来了。
新的一天很快就来了，范思语还没睡够呢，也不得不爬起来，因为要搭左墨的车去学校。这样她可以节省时间，也可以省下车钱。曾经千金的她，如今不得不精打细算。
Q大某教室里，嘎实见范思语眼睛还没有睁开的样子一阵地心疼。
“我说亲，你要不然住我的公寓去吧。”
嘎实有间公寓在学校附近，不大，但范思语住也足够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提，只是范思语都不同意。
“不要。”自己就要在左墨面前晃，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来生活，来面对。住到嘎实的公寓是安逸了，但那只是一时，不是一世。
“你就倔吧，吃亏的是你自己。”
范思语笑，面对嘎实，自己细历的太多残酷忍了，不跟他说。他是富大少爷，还没有看到世界的险恶。
“范思语有人找。”
范思语起身，“走，陪我。”想不出是谁找自己，拉着嘎实一起出了教室。
乐琪张扬地，目无一切地站在楼梯口，见范思语过来一脸的不屑。范思语也看见她了，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自认为跟她不熟。
“够忙的，在学校还搭着一个呢。”
范思语拍掉搂着自己的嘎实的大手，斜靠在墙边。
“你找我？”
“找谈不上，路过，想起来了。”
路过？路你个头啊，“阿姨，你这个岁数不是来学校的年纪了，路过的有些勉强。”找自己麻烦的？有可能。于是，暗处小心，也在想着各种可能。
乐琪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瞪着眼睛看着范思语，“你就不怕左…”脸上有得意，左墨眼里不揉沙子，如果知道她在学校跟男生勾勾搭搭的，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乐琪是故意没有说出左墨的名字，让嘎实去猜。一个男生要是对一个女生有意思，一定对她身边的异性敏感。
“你说左墨？”
范思语直接说出了左墨两个字，嘎实刚好就知道他这个人。不觉得范思语认识他有什么意外的。
“在他那里，我绝对的自由。”
一句话，道明的只有两个女人明白。嘎实可不笨，但尊重范思语，在外人面前更是维护她。
“范思语，校长室找。”
范思语轻笑，还真忙。平时跟自己无交集的人和事都来了，校长室找自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乐琪张嘴要取笑范思语，但范思语没给她机会，转身就走，嘎实追上她，“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行。”
校长室里。
范思语坐在椅子上，还没有猜出找自己的目的。乐琪被一个女老师带着进来的瞬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人倒茶，有人拍马屁。范思语就像小丑一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不容易一个老师推门进来看到了范思语。
“范思语。”
范思语在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看向了他。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先出声。
“这是你的欠费通知单。”
欠费？怎么可能呢？看着老师扔到面前的纸没有拿起来看。
“这个学期开学你一分钱也没有交过。”
范思语这才拿起桌子上的纸，上面清楚的写着各种费用明细。再看向男老师的时候一脸的不相信，记得妈妈说过，她在校的所有费用是有专门的帐户的，里面有钱可以支配自己在学校期间的所有支出。
“老师，会不会弄错了？我不可能欠钱的？”
乐琪的声音响，就像在等着范思语不相信地问老师一样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连饭都吃不起了，欠学费什么的也正常。”
“你胡说。”
范思语转身，手里的纸拍在了乐琪的脸上。落井下石的坏女人，我用纸砸死我。
“范思语，你发什么疯啊？”
男老师第一时间冲过来，一把拉开了范思语。同时乐琪反应过来，起身，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范思语的脸上。
“范思语，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是那个凌家大小姐吗，也不看看你现在落魄的样子。我警告你，再不知好歹，小命儿都保不住也不一定。”
范思语挣扎不开，瞪着乐琪，“你别得意，有你好看的时候。”手被控制了，腿就伸过来，想要踢乐琪。
乐琪退后两步，冷冷地看着范思语。
“我什么时候都好看，你，这辈子也追不上。”
我靠，臭不要脸的。
“呵呵呵，是吗？你看你是在男人床上的时候最好看。”
“吴主任，你们学校的学生就这素质，我想图书馆的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乐琪的声音是冷的，眼晴是盯着范思语的。吴主任一下就明白了，早知道两个人有瓜葛，怎么可能让他们在这里见面呢。
“范思语，跟乐小姐道歉。”
范思语笑，然后一脚踹向了桌子，哗啦啦的东西掉了一地。在控制她的男老师意外的时候，她挣扎掉他的双手，搬起上前的椅子胡乱地砸了一通，然后把椅子冲乐琪扔了过去。
“啊”
乐琪没想到范思语会发疯一样的，更没有想到她敢拿椅子砸自己。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裙，让她无法利索地躲开。只能尖叫，要不是她身边的吴主任拉了她一把，范思语这一下就砸到她了。
“范思语，你个疯子，疯子。”
乐琪被吓得不轻，这一下要是砸到她非毁容不可。范思语瞪着愤怒的眼晴，在老师再上前时，一把推开他，跑出了门。
嘎实看着乐琪向办公楼而来，有些不放心，还是跟过来了。却不想，刚好跟跑出来的范思语撞在了一起。
“思语，怎么了？”
范思语快速地收敛自己的情绪，朋友是朋友，但不能在朋友面前展露自己卑微和弱小。朋友的同情也是同情，自己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没事。”
嘎实看着范思语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范思语转身就跑。
“思语。”
嘎实没有追，多年的朋友他知道这个时候范思语什么也不会说的。
左墨午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范思语来了。站在窗前，看着脚下行色匆匆地人。自己的帝国里什么也不缺，如果非说少了什么，那就是一个女人。都说男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个女人，那样他的人生才是圆满地。
“南风，你进来一下。”
接了电话的南风快速出现，不过，一声不响，就站在一边等着。左墨过了一会儿才再一次出声，并没有转身。
“范氏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风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自己的感觉一向准，就知道他叫自己是为了这件事。
“随时可以动手。”
“那个凌珊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事隔多年，有些事还需要去证实。”
左墨听了沉默了，南风也不出声。两个男人都跟对方不存在一样的。
“我要的是一招制胜。”
“明白。”
左墨没有动，声音更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趣。
“下去吧。”
“是。”
室内归于更安静，一桌，一椅，一人，一个世界。
突然一阵地手机铃声，左墨没有动，听着它继续。没有看也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他给她设置了专门的铃声。自己刚刚有想起她，她就打电话来了。
另一边，范思语坐在学校操场最边上的大树下，透过斑驳的树叶望着蓝天。高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可自己的生活却是乌云密布，现在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没有理由。电话却没有人接听，不知道是他忙，还是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
一阵伤袭遍了范思语的心间，就在电话响的最后一声，就在她要挂掉的时候，电话另一端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喂！”
平，低，听不出其他，但知道是他。
“左墨，我是范思语。”
范思语本不期待左墨会接电话，已经放弃，失望至极时，却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时之间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嗓子里。
“我知道。”
“我今天可倒霉了，好难过。”
范思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左墨说，可能是在打通电话前想的那样，他现在是自己的丈夫，尽管自己还不想真的承认，也还没有准备为人妇。但是，就才刚才，自己想到他时真的想到这一点了。
“说说。”
左墨问，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出他是随意问的，还是真的关心。
“算了，你是大忙人，我还是不耽误你时间了。”
左墨还是站在窗前，还是看着车上的人流，车海。
“范思语，你打电话来浪费我的时间就是为了说一堆废话的？”
范思语咧开嘴笑了，不过，脸特别痛，没忍住嘶了一声。
左墨的听力和视力都是超出常人的好，范思语小小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怎么了？”
“被人抽了一巴掌，太他妈疼了。”
抬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自从住到左墨的别墅就没有被打过，今天事发突然，没想到乐琪会上来抽自己。
“脸上？”
范思语也是低低地出声，“嗯。”脸上，女人最在意的脸。
“蠢！”
电话断线了。
范思放没有再打，也不去想为什么突然断线了。蠢多精典的一个字，形容的贴切，也全面。
过了好大一会儿，范思语起身，没有回教室，而是出了学校。没有心思上课了，怕是自己去了教室也会被赶出来吧。
范思语离开了，手机也关了机。所以，之后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没有钱，没有心情，真的是纯粹地只是闲逛。现在有的就是时光了，还有报仇的决心。
更晚的时候，左墨回到别墅。如他所料没有见到范思语。
“她没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