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墨收起电话,拉开了门。门前站着几个黑衣男人,全没有表情。但看着左墨的眼里全是恭敬,还有崇拜。
“按计划行动。”
声音不大,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左墨的声音,也是他在特别的时候的一种声线。
几个人没有出声,快速地散开。只有果兰还站在原地,看着左墨的眼里有着深情。
“墨,走吧。”
左墨带上自己的门,大步上前。果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墨,你变了。”
左墨没有出声,也没有看果兰。跟她之间似乎再也无话可说,更回不到当初了。
“左墨。”
这两个字叫出口,果兰自己都觉得陌生。好多年没有连名带姓地叫身边的这个男人了,今天开口,发现还是当初的感觉。
电梯在下行,速度很快。左墨立在电梯中间,一身黑衣,黑色的墨镜,让他的人看起来更冷。果兰像是跟他的西装搭配好的一样,穿了一条长裙,看起来淑女了不少。
叮!
就在果兰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电梯门口。她挽上了左墨的手臂,人靠向了他。
这一次,左墨没有躲,也没有推开果兰。两个人,郎才女貌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瞬间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当然也包括坐在角落里的范思语,端着咖啡杯的手有些抖,另一只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好啊,光天化日下,他们……
起身,甩了甩齐肩的发,迎着他们走了过去。
“早。”
左墨和果兰的脚步止于门前,范思语就这样看着他们,一脸的笑意。
果兰实在是没有想到会遇上范思语,挽着左墨的手死死地拧着他的袖子。
左墨同样也没有想到,没有接到消息。看着范思语的眼晴被墨镜挡得特别死,没有人看得出来。
范思语一个早字之后也没有再出声,就是看着两个人。果兰反应过来,到嘴边的话卡住了,左墨没出声,她不敢。要是换成其他时候,换个地点,她想也不想。但是此时不行,更不敢。
“早。”
左墨出声,特别淡,也特别轻,如果不是距离太近,怕是都听不清。
“好巧。”
范思语等来了左墨的问候,学着他一样的地轻轻地出声,看着他的眼里还是带着笑意。
这一次,左墨反应特别快。本来他也是快速做出反应的,只是,面对是范思语让他有了些许的迟疑,没有反应,可不代表他做不出反应。
“我还有事。”
绕过范思语,任果兰挽着他。
范思语没有转身,收起脸上的笑,眼里的伤满满地。自己的刻意,换来的就是实实在在的伤。
不管自己是多么地希望是一场空,是自己等来的,是自己怕的。可,现实就是这样,伤是真伤,是自己自找的。
新的一天开始于一场故意地撞见,让范思语的心沉的无法打捞起。一个人回到了房间,倒在大床深处。没有左墨的气息,特别地陌生。
一夜没睡的她,流着热泪慢慢地睡着了。
左墨出了酒店,带着果兰上了早就等好的车子。抽回自己的手臂打通了一个电话。
“她是怎么回事?”
南风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接到左墨的电话有些微愣。
“什么怎么回事?”
这次没有带南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范思语。她会去公司上班,而南风在,也放心。可是,自己一大早看到人是怎么回事。
“范思语过来了。”
吱!
南风的车停在了路边,“看错了吧。”
“你觉得呢。”
南风发动了车子,对着电话,“我马上过来。”
左墨挂了电话,看向了车外。不知道范思语怎么样了,如果可以…但,不可以…
“墨,派人把她控制了。”
墨是左墨的代号,取他名字的一个字。果兰此时提醒他,以任务的角度出发,这一刻,她也不敢多话。
左墨没吱声,果兰又开口。
“别让她坏了事。”
“墨。”
得到左墨的回应,果兰的声音提高,同时拉他的手臂。
左墨抽回自己的胳膊,“闭嘴。”没有看果兰,一脸的黑。
“墨,你要想清楚。”
左墨突然下了命令,“停车。”
吱!
车子停了下来,后面跟着几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下车。”
果兰不动,特别意外地看着左墨。
“下车。”
左墨提高了声音,没有看果兰,但命令是对她下的。
果兰不敢不下去,左墨让她干什么,她都要无条件服从,这是命令。
“走。”
果兰还没有站稳,左墨就再出声。车子几乎是同时就冲了出去,要不是果兰有两下子,人怕是趴在地上了。
“让她上最后一辆车。”
“是。”
左墨的车里安静的都听不出呼吸声。
车速飞快,消失在了城市的街道上。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范思语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一天没吃东西的她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本来想叫外卖,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下楼去吃。换了衣服,把早上的那套裙子换下,改成了牛仔裤,T恤衫,踩了双布鞋。
另一座城市,不一样的夜景。但因为心情不佳,看不出特别地好或是不好。一个人漫步在街头,没有目的,只是随意地走。这时才想,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生气,还是为了一个人无所事事。
“范思语!”
范思语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在这里居然有人认识自己。
“范思语,真的是你。”
范思语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再看看周围的环境,为什么在如此热闹的街头,他还能看出自己。
“这么巧?”不会是跟踪自己吧,不会的。
丁山看着范思语,眼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不会跟着小爷过来的吧?”
范思语转身走,他的自我感觉总是这么好。
“喂,别走啊。被我说中了,不好意思了。”
丁山追着范思语,伸手去拉她。范思语躲掉了,加快了脚步。
早上她故意等着左墨,故意撞见他和果兰的出现。现在,她想躲,不想跟身边的这个男人撞见。
“这么晚了,我请你吃饭。”
范思语停下来,看着丁山,“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小时候,上学以后,以前,现在,他,总是时不时地出现,时间不定,但,都是在自己忘了他这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一次。
“做小爷的女人,小爷做鬼也守着你,让你平安。”
丁山笑呵呵地,看不出几分真。
“我是左墨的女人。”
范思语说的特别认真,跟丁山刚好相反。
“那又怎样?”
是啊,那又怎样?
又转身,向不知明的方向。
“嘛去?”
丁山再追上来,没有拉范思语,知道她不肯的。
“吃饭。”
丁山一听,回头对跟着司机喊,“你回去吧,小爷泡妞儿去。”
范思语和丁山坐在了一家餐厅的窗前。
“想吃什么?”
范思语看着窗外,“无所谓。”饿是饿,但没有什么胃口。
丁山也不在意范思语的态度,对着菜单点了一大堆。
“想什么呢?”
范思语白了一眼丁山,“要你管。”搞不懂他这个人,也不想懂。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
“要是想男人了,小爷就是啊,如假包换。”
“滚。”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两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黑透了。
“我饱了。”
丁山马上起身,“走。”
他这个人如果说有优点,那就是做事干脆。
两个人出了餐厅,范思语突然特别地茫然。还有些分不清方向,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被这个男人给搅地分不清楚了。
“住哪儿,我送你。”
范思语其实不想,但自己一个人怕有什么危险。于是,说了酒店的名字。
两个人沿着马路走着,范思语不说话,丁山跟左墨不一样,他是个很健谈的人。不停地跟范思语说话,从东扯到西,又从西扯到东。
“你,能不能不说话?”
丁山笑,看着范思语。
“小爷就是跟你有话说,别人想听小爷说,小爷还不说呢。”
“好吵。”
这两个字是左墨总是说范思语的,今天,她拿来说丁山。
丁山抬手想要搂范思语,范思语发现了他的意图躲开了。跟他保持着距离,不想有更多的接触。
“小气了吧。”
范思语不语,继续向前。
丁山又靠了过来,“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才想起问。
“没事儿。”
丁山怎么可能会信,“没事儿,你跑这来干嘛,骗鬼呢。”
范思语又不说话。
丁山突然想起来什么,“左墨不会真的在这里吧?你是追着他来的?还是自己偷偷地跟着他来的?”
范思语停下脚步,看着丁山,想要看出他是猜对的,还是知道些什么。同为男人,是不是他知道什么,突然想起上次p照片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
丁山可是个聪明人,一听范思语的话音儿,“被我说中了。”
范思语瞪了眼他,大步想要离开。丁山不肯,追上她,去拉她。
酒店前,范思语松了口气,自己到了。丁山当然也知道她到了,“别一个人瞎逛,快点儿上去。”
范思语本来不想出声的,但看见一个人影后,停了下来,傻傻地不动。丁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也看了过去。
原来,自己真的说对了,而不是……
左墨回头,只见范思语站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