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墨的话让范思语的心咯噔一下,知道左墨是在不给他自己退路,也一样不给自己机会。但,自己坚持,不管他怎么样,自己要的是给儿子范左一个爸爸。而这个人,只能是他。
“你在不在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活着,我们三个人就要在一起。如果你再死一次,我们两个陪你。不然,你也可以逼死我,我带上儿子,到时候你就可以省心了。然后去过你的余生,我们在天堂看着你。”
范思语说的特别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神色波澜不惊。这样的她,让左墨觉得特别有魅力。甚至让他移不开自己的眼,深深地被吸引。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做到,也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让自己如此。
左墨看着范思语,似笑非笑的,开口的声音也是不轻不重,也如在聊家常一样的。跟生死无关,跟他们的未来无关。
“你在威胁我?”
“不。”范思语看着他,眼里突然就有了浓浓的失望,让左墨心疼。
威胁他!
知道自己不够份量,不然,也不会拉着儿子范左。但也承认自己是有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为了目的不掼手段,自己是为了目的,不惜搬出儿子。既然他没死,那么,他只能是自己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管他怎么想
折腾半天别看什么都没干,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左墨自己坐了起来,没有再动,知道自己做不到。范思语跟着他一起慢慢地起身,情绪已经平定。
“继续。”
左墨到嘴边的话卡住了,差点儿跟范思语的话一起出口,撞在一起。现在她抢先了,他就没再说。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左墨受伤后第一次单独康复,他当范思语不存在。
范思语到是尽职尽责,一直陪在左右,一刻也没有休息。看着左墨的眼里全是专注,还有小心翼翼。
训练,休息,工作,吃饭,再工作,再训练。一天的时间过得也快,转眼间,左墨已经又工作两个小时了。范思语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去打了个电话给高兴。
两个小时后,有三个男人来,直接找范思语。范思语把人带进了左墨的卧室,忙乎了大半个小时后,“左墨,我进来了。”直接进了左墨的书房。
左墨什么反应也没有,还是埋头工作。范思语来到他身边,抽掉他手里的笔。
左墨不得不抬头看她,一脸的无奈。转身就要去用电脑,范思语伸手又合上了他的电脑。
左墨靠向了椅子,这一次,认真地看着范思语。折腾一天了,不知道她还要折腾什么。
“走,给你按摩。”
左墨不动,还是看着范思语。
范思语弯腰下来,也盯着他的眼。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决定的事,一向是做到底的,你是知道的。”还是那句话,要不是这样,当初自己不会设计跟他的偶遇。
话落,自己先笑了。根本不管左墨,“来,我背你。”
左墨一个大男人,他能自己做的时候,从来不用他人。
范思语知道他,到不是百分百,起码这一点是知道的。她也笃定自己不叫人,他也不会叫。除非自己不在,不然,他会任自己折腾。
左墨在心里被惊到了,范思语说要背他。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大男人,一百多斤呢,她一个小女人怎么可能。但也没有说话,发现自己跟她说再多,她不想听的时候,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别不信,我真行。”
说着,人已经转身了。
“别不好意思,这里就咱们两个。”
左墨一动不动,甚至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儿来。相信范思语说的话,只是不知道这三年里她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练出这么大的劲儿。要知道,她可是千金小姐出身,不说双手不沾阳春水,也差不多。
范思语真的背起了左墨,只是开始的有些晃。等进了浴室就平稳多了,“来坐进去。”
当然,她的成功也有左墨的配合,不然,任她怎么有力气也是做不到的。
“我睡前才洗。”
左墨靠在浴桶前,可不记得自己的浴室里有这个大家伙。真是能折腾,一会儿的工作,动作还真快。
“这不是普通的洗,是药浴。”
在心里佩服高兴的给力,自己一个电话,人到了,药也到了,这专业的工具都带来了。
“我不需要。”
这个回答在范思语的意料中,一点儿也不在意。
“听话,你做完了,我去接儿子。”声音轻的,柔的,就像跟孩子说话一样的。
范思语没有看左墨,就像跟他在拉家常一样的。左墨还没说话呢,她已经动手帮他解衬衫了。在她的小手搭到左墨的皮带上时,左墨的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别闹了。”
声音里明显有着疲惫和无力,也有着没办法,还带着丝丝地纵空。
可以相像,左墨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任一个女人折腾他。要不是他想,要不是他愿意,根本不可能。
“我没闹,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按摩师就在门外,你坐进去,我叫他们进来。”
在范思语的帮助下,左墨真的进了药浴桶。这辈子第一次,让他特别地别卖。
范思语俯身下来,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真乖。”
“回头让儿子也亲你一口,表示鼓励。”
范思语说话完转身出去了,留下左墨一个人愣在当场。
三个男人跟着范思语进来,按她的要求开始给左墨按摩,双腿还有背,脊椎,腰什么的。
三个小时后,范思语把左墨又背回到了他的大床上,一头的汗。按摩她没有亲自来,但是来回两次,已经让她的体力透支了。
“内衣放哪个柜子了?”
左墨看着范思语拉开自己的衣柜,也看着她的背影。还是一样的弱小,还是一样的纤细。但有着无穷的力量,甚至有力气可以背动自己。
“你过来,我们谈谈。”
范思语愣了一下,特别是在心里。其实她在等左墨这句话,但,他真的说了,她又有些怕怕的。
“左墨,你的内裤怎么全是红的?”
左墨就知道范思语会发现,不然,刚刚在她要打开抽屉的时候也不会想要拦下来。而他自己以前是从来不穿红色的,只有那年,她说送给自己的儿童节礼物。
范思语随手拿了一条转身,“这条行吗?”然后不管左墨说行还是不行,直接扯掉了自己给他裹上的浴巾。
脸不红,心不跳。
范思语把左墨的内裤给穿上了,然后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他。
“身材保持的不错。”
左墨很无语,现在是谈论身材的时候吗。她的跳跃性思维还和以前一样,一会儿说东,一会儿扯西的。
“行了,我去接儿子了,明天见。”
本来左墨做好了范思语跟她胡扯的心里准备的,不想,她干脆的就要走了。听了她的话在心里还暗暗地松开气,总算是走了,自己可以安静了。
范思语一只手已经拉开门了,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左先生,你还没说你的内裤怎么全是红的呢?”
“喜欢。”
范思语拉开门离开了,耳边是左墨回答自己的两个字,但是不相信。
从今天起,范思语天天跟上班打卡一样的,几乎是准时到左墨住的酒店报到。做着重复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有时候左墨发脾气,她也不计较。
“范思语,你给我滚。”
这天,左墨又吼,门外候着的人都吓得不轻,好在这些日子听多了,到也淡定了不少。他们中K是最淡定的,因为他有经验,也因为他知道自己家先生不会真的跟太太生气。
“我不会,你滚一个给我看看。”
范思语不轻不重地回了左墨,然后把他工作用的电脑直接给了拔了电。
“我让你做的事,你不做。你想做的事,我也不让你做。”
左墨被气的抓狂,这世上怎么会这么气人的人,还是自己唯一承认过的女人。
“你想怎样?”
范思语就等左墨问自己。
“针灸。”
左墨伸手把桌子上的文件全挥掉,“我说了没用。”
“我说了,之前没用,不代表现在也没用。”
左墨转动自己的轮椅想要离开,如果他能动,真的想掐死范思语。
“你给我站住。”
范思语两步冲过来,站在了左墨面前,拦下了他。
“你想气死我。”
范思语愣住了,也还真没想。到是左墨提醒她了,会不会自己逼的太近,他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人,慢慢地靠近,然后弯腰下来,看着左墨的眼睛。
“你休想。你要是死了,我跟儿子一样去陪你。”
“你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不能。”
左墨转动轮椅后退,不想看范思语。
“K,你进来。”
门外的k听到左墨叫自己了,但没有吱声,装没听见。
只听范思语吼着:“你叫谁也没有,我的坚持你懂,只有你自己来,谁也帮不了你。”谁也替代不了你,我不说自己,在儿子那里就是一种不可能。
左墨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范思语的倔,但却是第一次这么地毫无办法。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两个人的眼里只有对方,再无其他,只是彼此的对方不是恋人,不是亲人,也不是家人。是什么,怕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