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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巧娥

每天我和翠绮早出晚归的经营着代写书信的小摊,生活倒也充实有趣,偶而遇到搞笑的主顾,更是会把我和翠绮给逗得捧腹。

可今天这个客人却例外,她袅袅婷婷的坐下之后就不住的叹气,而且脸上有大朵的愁云飘过,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我和翠绮耐心的等着她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其实我要说的事情,用书信也一时半刻说不明白,不过总得试一试。”

“你就尽管说好了,乔姑娘的文笔可是一流的。”翠绮在一旁搭腔道。

坐在我面前的美丽女子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大家都叫我巧娥,我是穆府的三姨娘,而虽然名义上是三姨娘,可是在穆府里却……”

等巧娥把她的故事说完,我也大致理清了思路,归根结底就是她受了穆府的大夫人和二姨娘的气,找个地方倾诉罢了,可是到我这代写书信的摊子来,难道是要给穆府的穆大人写信吗?

巧娥的眼圈已经红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半天她才开口说:“我能不能给穆大人写封信?”

“你是要留书出走吗?”翠绮疑惑道。

巧娥摇了摇头:“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多亏有你提醒我,我就是要这么做了。”

听到巧娥这么说,我恨恨的瞪了翠绮一眼,都是她多嘴,翠绮也自知理亏,低下头继续去裁她的白纸。

似乎是斟酌了一会儿,巧娥说:“乔姑娘,书信上可不可以这么写,就说我暂时离开穆府,后面的乔姑娘你就看着写吧!”

难道这个巧娥真是要做留书出走的举动吗?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看样子也只是十八九岁,能去哪里呢!

我提起笔,斟酌好字句,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起来,书信总算写好了,我又读了一遍,巧娥也觉得满意,收好信又道了谢,然后转身离去。

“好好的,为什么要玩离家出走?”翠绮咂了咂嘴。

“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给拐带的!”我没好口气的道。

“可是,像巧娥这样的人,如果单独外出,遇上麻烦的机率是很高的。”翠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替巧娥担心。

“那我们可就管不着了,干活吧!”我拍了翠绮的头一下。

翠绮跑过去整理着宣纸和笔墨,突然翠绮喊道:“这个玉佩是谁落下的?”

我看到翠绮手上拿着一个乳白色的玉佩,看样子价格应该是不菲。“是巧娥落下的吧!”我摇了摇头,看巧娥这个丢三落四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那我就收着好了,等她来找的时候再还给她。”翠绮把玉佩揣到了怀里。

趁没人的时候,我就和翠绮坐着聊天,翠绮说:“乔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写信?”

“用来传递感情呗!”我回了一句。

翠绮又说:“我们真的赚了很多的银子啊!”

我笑着说:“是,有一半的功劳都是你的。”

听到我这么说,翠绮嘻嘻的笑着说:“哪有,其实主要的功劳还是乔姑娘你的,我只是帮忙打个下手。”

阳光透个斑驳的树影照在我们的身上,此时静好,好像时光就在我们的闲聊中弯弯的流过,没有痕迹。

早上我和翠绮刚在街角上把物什都安顿好,就看见巧娥背了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

“看样子,她是真的准备好要离家出走了。”翠绮在我的耳边轻声道。

巧娥在代写书信的摊子前停了下来,似乎有话要说,但半天又没有开口,最后她终于说:“我这几天可不可以和你们在一起?”

本来想要拒绝,可是看到巧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不禁一软,我说:“那好吧!”

得到我的应允,巧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就过去帮翠绮的忙。翠绮对于多出来的这个人也并不太排斥,闷声工作着。

端木泽有时索性就在摊子前待上一天,有时几天也撞不到人影,如果他知道我捡了一个人回来,脸上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闲下来的时候,翠绮说:“巧娥,你这么出来,难道穆府的人不会四处寻找吗?”

我知道翠绮是担心我们惹上麻烦,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当日影西斜的时候端木泽翩然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巧娥的时候以为是来写书信的,可是半天都不见巧娥动身,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只能说:“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

“朋友?”端木泽看了巧娥一眼,巧娥向端木泽温婉的一笑。

快要收摊的时候,端木泽把我拉到一边说:“那个,巧娥要跟着我们回端木府吗?”

我点点头说:“她暂时也没有地方去,所以……”

“不行!”端木泽说道。

“为什么?”我不理解道,只是帮巧娥个忙而已。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端木泽突然更加肯定的说。

“这个怪人。”我嘀咕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他。

巧娥大概是听到了我们这边的争执,走过来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我拉住巧娥说:“你不用理他的。”

端木泽开始还一千个不同意,可是看着天色渐晚,巧娥也实在是没有地方去,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乔姑娘,你的房间好漂亮啊!”巧娥刚进屋就赞道。

我的房间漂不漂亮我自是知道,但是对巧娥这句明显的恭维话,还是受用得很。

翠绮端来了茶水,我们坐下来喝茶。大概是因为寄人篱下的关系,巧娥喝过茶后又说翠绮泡的茶水好喝得很。

得了巧娥的恭维,我和翠绮觉得这个巧娥真是会看人眼色,而且举止也很得体,在穆府怎么会受气呢,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已经混得很熟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可巧娥刚吃了两口,就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脸上红红的。

巧娥不会是……,我下意识的想到,可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巧娥有了身孕,又怎么会负气而走呢!

翠绮一个劲的给巧娥夹菜,显然是已经把巧娥当成了客人,我把煎得金黄的小鱼送到巧娥的碗里。巧娥见我们这么热情的招待她,脸上有一些过不去,连连的说:“我自己来就好。”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把前来要帮忙代写书信的主顾给领了回来,而且还奉为上宾,不过巧娥真的很有人缘。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麻烦却大了,主要问题就是巧娥要睡在哪里,如果要她和翠绮去睡,翠绮的那个小床肯定是装不下的,如果和我睡还有商量的余地。

只是我把目光转向翠绮,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意见。翠绮倒也不在意,她大度的说:“也没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只要聊天的时候不把我吵醒就好。”

翠绮又加了被子,安顿好了住宿问题后,我们三个凑在灯光低下八卦起来,不过主要还是巧娥在说,而我和翠绮则用手支着头做倾听状。

巧娥话里话外也没有离开过穆府,想来她对穆府还是留恋的,只是一时负气才走了出来,听着听着,我竟渐渐的有了困意。

“天不早了,大家都该休息了。”巧娥似乎是看出了我和翠绮有些心不在焉,很适时的打住了继续说下去的话题。

“好吧,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出去摆摊呢!”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揉了揉眼睛。

巧娥就躺在我的身侧,可以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和人同眠的感觉总有点怪怪的,而且这个人我还没有认识多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入了梦乡,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巧娥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穿好衣服,然后起身。

巧娥端了洗脸水进来说:“乔姑娘,洗漱吧!”

“噢!”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愣愣的看着她,待我反应过来这些事情应该是翠绮做的时候,巧娥又给我递过毛巾。

“翠绮呢?”我问道。

“她一直都躺在蹋上,说是不舒服。”巧娥轻声回答,并看着我的脸色。

“怎么不早说!”我也顾不上擦脸,就去外间看翠绮。

翠绮闭着双眼,面色苍白,我上前晃了晃翠绮的胳膊,翠绮睁开眼睛说:“吵死了,人家想偷一会儿懒都不行。”

谢天谢地,翠绮还会说话,原来是翠绮和巧娥合着伙来骗我,这两个丫头居然都不是安生的主儿。

我突然用手扶住头说:“头好痛!”然后身子一歪,巧娥扶住了我,就连翠绮也急忙起了身。

被她俩儿扶着坐到了蹋上,我抬起头哈哈大笑:“看来我的演技也不错。”

翠绮见我没事,也自知之前和巧娥合起伙来诓我惹恼了我,便没再言语而转身去一边忙活起来,反而是巧娥嗔怪的说:“乔姑娘,你倒吓了我们一跳。”

“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吐出一口气说道。

端木泽来的时候,显然不知道短短一个早上,在我的屋子里竟连环上演了两次有惊无险的装病事件。

看他这么早过来,就知道一定是来蹭早餐的,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我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巧娥却不淡定起来,用眼睛不时的瞥向端木泽。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答应巧娥可以跟我们回来的时候,端木泽曾经很不留情面的反对,想来巧娥是在记着端森泽的仇。

可再一看巧娥的神情,又不像记仇,反而又了那么一点点的暧昧在里面,也许是我看错了,不过巧娥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也难怪,谁让端木泽长着这样一张看起来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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