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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人落水

周末,伏禹和家人来到鸿满楼,给小侄儿办了满月酒席,请了一些亲戚和老街坊邻居。宴会结束后,伏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学校宿舍里,因为明天是月考,她似乎比学生还要紧张些,月考是检验学生本月的学习状态,同时,也是检验新来老师的教学质量。

英才中学,会议室早会。

校长特意表扬了乔伏禹一番。原来,她带的这个班级从原来的第十九名,在这次考试中晋升到全年级前十名,一时掌声响起。伏禹却陷入思考,是的,学生对这个年轻的女教师格外喜爱,她也喜爱她们。

记得前几天,课间休息的时候,学生来问问题,有个同学发现她养的一盆文竹死了。谁曾知,第二天她的窗台上就多了一盆枝叶茂盛的文竹。盆下面还压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送给您乔老师,愿您每天都开心。”但没有署名。

她看到这隽秀的字迹,已猜到是哪个孩子送到的,但孩子没署名,显然又不想让老师知道是自己送的,这就是孩子天真的地方,她们用最朴素的方式爱着老师。

对,是那个异常内向的女孩子,刚开学的时候,她就发现班里有一个姑娘,无论上课还是课下,她总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捧着书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似乎那个孩子不怎么主动,于是再上课的时候,她就提问题让那个女孩子回答。但好几次那个女孩总是嗫嚅着唇,手不停地发抖,一脑门的汗和羞红,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之后伏禹从教过她的老师那里了解到,孩子是天生的内向。但成绩不错,尤其是作文写得特别好。当她发现那她有这个特长时,就鼓励她多写,多看,多思,然后在把她写得比较好的文章挑出,帮她发表了。

从她写得作文里乔伏禹知道了,那个孩子家境不是很好。她就以她发表文章为由,送了她很多学习用品。

开完会,大家都各自回去了。路上她听到有人谈论。

“听说了吗?我们学校准备建一个很大的图书馆。”另一个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校长和我爱人是亲兄妹啊,不过据听说,是一个很有钱的人捐献的。到底是谁还不太清楚,对方要求保密。”

乔伏禹和她们迎面走着,点点头,擦肩而过。她径直走到宿舍里,坐下来埋头批改作业。

周末回到家,她和乔妈一起到乔青的新家里看望小侄儿,乔妈则忙着给娜娜做饭。

过了一会,忽然听到厨房有响动,伏禹跑过来一看,乔妈摔倒在水池旁脸色蜡黄,她吓了一跳,赶紧喊来家人。

过了一时,乔妈已苏醒过来。伏禹急切问道:“妈,你怎么啦?”

“没啥事,就是感觉这两天头有点晕。”乔妈虚脱地说着,准备试着站起来,却被伏禹扶住了,乔青则去借了邻居的车子,把乔妈送往医院。

很快,车子来到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乔妈的身体没摔成重伤就是血压很高,没什么大碍只要打些吊水,吃些丹参之类的降压药就可以了。但医生强调说以后再不能摔倒了,要不摔成半身不遂那就受罪了。这次摔得没事实属万幸。

乔家老屋。

这一天,他们开始搬家。

搬得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时。搬家公司的人一不小心,把箱子碰翻在地上,从箱子里滚出一个盒子。

乔青很好奇,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盒子?他下意识地把它打开,盒子层层包裹,他小心地拆开包裹上的纸,拆到第四层时,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一封没有邮戳的信,直到看完信上的内容,他额头上出了不少冷汗。

原来他不是乔妈亲生的。这封信,就是他母亲留得绝笔信。这个发现无疑惊吓住他,他赶紧把信装好,恢复原样。

一连几天,乔青都异常烦闷,经常丢三落四或是做错事情。他是心里装不下事的人,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逃过乔妈仔细的观察。

这天乔家吃过晚饭,乔妈走过来轻轻地拍拍乔青的肩膀问:“青儿,你怎么了?”

他低着头,像是没听见似的,乔妈耐心的又喊了一句,他还是没有答应,乔爸正好看到这一幕,喝斥着乔青;“越大越没样子,你妈叫你,你耳边聋了还是哑了。”

乔青没有说话,而是把头低得更低,伏禹坐在他旁边扶起他的头,却看到他在流泪。她心里一震,拧着眉头,哥哥一向是流血不流泪的人,今天怎么突然这样?

乔妈看到他的表现也是惊骇了一下。忙关切地询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乔青没答反问道:“告诉我,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她?”

他口出此言,有那么一阵子,大家都被惊住了。尤其是伏禹,她好奇地盯着哥哥看,不明白他今天脑子怎么糊涂了。

过了半晌,乔爸把手头上的烟,放到烟灰缸里揉灭,告诉他,他母亲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得了月子病去世了。

他从小都被乔妈照顾着,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秘密。那是因为他认识了房东的女儿伏琳,当时乔爸也就是乔桓之,白天上课把孩子交给房东大妈照顾,每月交些费用,晚上则一手批改作业,一手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整天当爹又当娘忙得焦头烂额。

那时正赶上伏琳学艺归来,在本市开了一家裁缝铺。

工作之余经常照顾这爷俩,后来他们不顾房东大妈的反对,两人走到一起。为此,伏琳的寡母房东大妈还提出要求,就是男方必须做上门女婿。乔桓之家里兄弟四个,又加上伏琳真是一个好妻子,善良,能干,还知书达理。也就同意做了上门女婿。

可没多久,伏琳寡母就生病了,在快咽气的时候,她拉着伏琳的手说了一个秘密,就是伏琳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当时她是从哪里来的,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告诉伏琳,当年一个远房的亲戚知道,让她们以后无论如何别卖老屋,说不定她还能找到亲人。

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伏琳已经年过半百,对于寻亲也不抱什么希望,之所以和乔爸还守着老屋,那是她对养母唯一的怀念。

接着乔爸又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着,看着乔妈半天吐出一句:“这么多年多亏了你。”

“还说这些做什么?既然青儿都知道了,我们以后要抽个时间,让他带着孙子去看看亲奶奶才是。”乔妈淡淡地说。

乔伏禹终于明白了,之前每年一到清明,乔爸和乔妈都会出去几天,以前很不理解,后来渐渐地也就不关注此事了。现在想想,原来他们是给乔青的母亲扫墓去了。

“妈,你也是孩子的亲奶奶,谢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说着乔青泪如雨下。

是的,这么多年,乔妈对这个家可算是操碎了心。上次就是因为劳累过度,又加上动过一次大手术的人,才会晕倒。她对这个儿子和儿媳妇,真是疼到心里面,为此,娜娜在住院期间,还惹得同产房的其他人羡慕,问她这是不是她的亲妈妈?

听到乔青这样称呼她,乔妈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颜,眼睛渐渐地湿润了。

英才中学

立春过后,天还是非常的冷。

今天是周末,伏禹本打算回家一趟,可一想到前两天,在学校后面的梅园里,画得的梅花还没有画完,不如趁今天休息把它画完。

于是,她抱着画架走出校园,来到梅园。她坐下后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开始作画,正画得出神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她以为这是错觉,因为冷的缘故吧,这里很少能见到人经过。不一会儿,又有人喊了一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微弱,她赶忙放下画架,寻声赶来。

走进河边一看,原来有人落水了,她急忙脱下羽绒服。

“扑咚”一声她跳到河水里,顿时一股冰冷的河水,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抓住快要沉下去的人,踩着水往岸边送。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人拉上岸来,精疲力尽的她扑通一声跌坐在草地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侧头看看身边的人,估计落水时间长了,还没有醒过来,摸摸他的胸口还有跳动,她想打电话给医院,但最近的医院,离这里也要一个多小时,紧急中她想到电视上救人的情景,对于溺水的人一般都做人工呼吸,她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人,闭上眼,一狠心就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做完人工呼吸,又对那人胸口按了几下。做完这一切那人还没有醒来,“怎么和电视剧上的情节不一样”正在纳闷时,一阵“咳咳”声打乱她的思索,只见从那人口中流出一股污水,慢慢地那人睁开双眼。

吃力的睁了睁眼睛,蹙着眉头看向伏禹虚弱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就是这一声,她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男生。不打眼细看,还真的难辨男女,穿的那么稀奇古怪,脸上还有一抹稚气未脱的奶像。

“你一个出来玩,你家人知道吗?来慢慢坐起来告诉我,你家里人的电话号码,我好通知他们来接你。”说着她扶起他,又从旁边拿过刚刚脱下的羽绒服,披在索索发抖的他身上。

她突然想到即使他有手机,经过水泡也不能打了。

他发抖地说着:“不用……给我家人打电话,我的车子就在附近。”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车子,

她把他扶到车上。问他能不能开车字,那人点点头,开车离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一阵冷风吹来伏禹颤抖了一下,忽然发现羽绒服被那人穿走了,最气人的是她不知道他是谁,更没有留号码。

她郁闷的回去拿了画架回宿舍,赶紧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爬到被窝里暖着。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听到有人“砰砰”的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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