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了一首《南山南》，许言就放下话筒，坐在那里继续休息了。不管路绫、张欣怡和刘子恒他们怎么劝，他都不愿意再拿起麦克风多唱一首。
毕竟，待会等到该回家的时候，他还要负责背路绫，需要保存体力。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许言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其实这首歌是他准备已久，专门用来撑场面的。换句话说，就是他不管再唱什么歌都无法达成刚才那样的效果了。所以这种时候，就是要深藏功与名才对。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个小时，大家终于散场了。
刘子恒和蔡康先走出了包厢，许言则扶着路绫站起来，准备背起她走。
这时，张欣怡站在了兄妹俩的身边，对着许言说道：“我刚才听路绫妹妹说，你和她的生日都已经过了？”
许言随口答道：“没错，前些天过的，和父母一起在外面吃了两顿好的。”
“为什么不叫上同学和朋友，开个生日聚会呢？”
“生日聚会？”许言抬起头想了想，“这种东西我好像从来都没办过。”
“为什么不呢？”
“大概是因为，我的朋友很少。”许言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下半句——而且貌似也没有后宫。
“可是现在，你不是已经有不少朋友了吗？”张欣怡娴静地浅笑着，“比如说我，就正打算给你补上生日礼物呢。”
“生日礼物？还是算了吧……”许言可是连人家的生日在几月都不清楚，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礼物？
张欣怡浅笑着，用温柔却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今晚给你准备礼物，然后你明天跟我来。你不是说很喜欢我上传的那个宅舞视频吗？我明天要和社团的伙伴一起录宅舞，到时候也可以让你在现场见证一下B站热门视频的诞生呢！”
“呃……好吧，那我就提前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但是明天要去的地方可能会有点不方便坐车，路绫妹妹的脚又没有好，所以……”张欣怡给路绫递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路绫撇了撇嘴：“不用管我。明天你们自己安排吧，我要待在家里刷题。”
…………
24小时以后，许言跟着张欣怡来到了本市一所大学的活动室。
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活动室的灯光都已经全部打开，录像机也放在三脚架上，反光板也安置在正确的位置上……一切妥当，就等着张欣怡上阵了。另外，还有一位在这所学校里上大二年级的女生，同时也是社团里的老资历团员。
在给张欣怡和许言开门的时候，这位学姐就和张欣怡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盯着许言打量了好一会，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
什么意思？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许言忽然有点不安了。
不过，等到张欣怡在更衣室里换好了衣服跑出来的时候，那点莫名的心思马上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见张欣怡穿着一身经典的黑色水手服，略紧的衣服凸显出了少女的身材曲线。而水手服的短裙之下，是一双黑色的过膝长袜，又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截大腿，形成了绝对领域——许言忽然发觉，绝对领域的威力实在是强大得令人叹服。
看看如今动漫里的女主角吧，不管什么性格什么属性，一大半都是绝对领域。而在现实的三次元中，只要是在合适的人身上，绝对领域的杀伤力貌似更大。
张欣怡微笑着走到许言面前，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瞧着裙边以下的部分。忽然，少女笑问道：“你知道……绝对领域的正确比例，是多少吗？”
“4：1：2.5，分别是短裙、大腿露出部分和膝盖以上的长袜的长度。”回答这种基础问题，身为B站大绅士的许言并不需要多加思考。不过回答完之后，许言却感觉有点不妙。自己在女生面前表现得是不是有点太……
少女颌首道：“不错，不愧是老司机。我今天可是特意用尺子量过，确保比例正确的哦。”
“我不是老司机，我只上车不发车来着……不是，我们能不能讨论一些别的方面的话题？”许言忽然觉得这活动室里貌似有点热，弄得自己都开始出汗了。
少女盯着他的双眼：“别的话题？”
许言摸了一下鼻尖，移开了视线：“总感觉，和女生聊这种话题，有点怪怪的。”
“不会啊，我也是B站的资深用户兼up主，还能有什么不懂的呢？你还有什么可尴尬的呢？”
这时许言注意到，那位学姐正在调试录像机，于是转移了话题：“你不先热热身、做做准备活动吗？等一下你就要开始跳了吧？”
“好吧，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该开始准备一下了。许言君，你可以坐在那个镜头之外的椅子上旁观，只要别发出声音就好。对了，给你透露一下，我今天要跳的曲子是……一心不乱！”
许言的嘴角颤抖了一下：“梅绅士的？和威风堂堂一个系列？”
“你果然知道呢。”
…………
许言在A、B站看视频的时候，其实不怎么点开舞蹈区。新番区、音乐区、科技区、游戏区，还有A站的体育区和文章区都是比较优先的选择，而舞蹈区……怎么说呢，总感觉有点过于羞耻了。
不过今天，许言也算是见识到了宅舞的录制其实需要投入多少精力。
张欣怡开始录制之后，先跟着音乐跳了一遍。她显然已经是对于音乐和每一个舞蹈动作都很熟悉了，不知在今天之前已经费过多少工夫。但跳完了之后她就开始摇头，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然后她跑到录像机旁边，开始看录出来的效果，一边看还一边和学姐认真地探讨着。
探讨完毕，她又回到原位，重新录了一遍。然而，这次录完之后，她还是很不满意——尽管在许言看来，貌似并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原本，之前在和她对话的时候，许言还总有种要发生什么事一般的感觉。但等到录制开始，这种怪怪的感觉就迅速消失了。
经常有人说，认真起来的男生会非常迷人。但在今天下午，许言发现，如果真的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之不计成本地付出汗水和努力，那么女孩子也会变得更加迷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一个小时吧，张欣怡终于跳出了一遍让她自己感到满意的。
少女在录像机旁反复看了好几遍之后，兴奋地冲着许言喊道：“快过来看看吧！”
许言闻言而动，来到录像机旁边。张欣怡和学姐点了播放键，便给他让出了位置。
许言静静地欣赏。
少女的每一个动作，都紧扣着歌曲的节拍，而且并没有常见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而是显得非常有力……许言对舞蹈没什么了解，连小白爱好者都算不上。但张欣怡跳的这一支，让他看着觉得很舒服。
在录像机上看完了三分多钟的舞蹈之后，许言转身看向张欣怡，正想要说两句赞一赞，却被少女抢先了。
她双手拿起一本未拆封的小说，递到了他面前：“你不是个喜欢看小说的宅男吗？喏，西尾维新的《化物语》。这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如果你不喜欢或者已经有了的话，也别怪我哦。”
许言：“……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微笑：“喜欢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