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城山湖尊者!城山湖湖哥!”罗玉畅小声地对城山湖道。
“行了!我听到,你能不能小声点?”城山湖有些许不耐烦,“一整晚对我挤眉弄眼的,瞎了都看到你了。”
罗玉畅眼珠转了转,嘻嘻笑道:“人家怕你不知道嘛!”说着,把声音压低道,“你说不能解开这绳子,能不能解开柱子?”
城山湖如梦初醒,点了点头,心想:本尊者竟然没能想到,这小子果真机灵。
城山湖默念口诀,使出“满破”一招。
不一会儿,柱子顷刻间变成细沙,哗啦地散开了。随后,城山湖使出同样做法也把罗玉畅的解开了。两人蹑手蹑脚逃出了。
瀑布旁的环境相当优美,空气清新,光线有点刺眼。
水帘洞外,峭壁秀逸、大石壁瀑布气势磅礴。
正如刘士龙的诗曰:
泻尽银河落碧天,水帘一片日高悬。
冷涵清影峨眉雪,静写寒光彭蠡烟。
照出须眉聊共赏,赠来珠玉几时还?
西湖恐亦难留住,莫漫题诗拟谪仙。
姐妹俩各自吹奏着洞箫,箫声清若游丝,悦耳柔和,音律抑扬顿挫,旋律变换繁复。只听箫声婉转动听,犹如毛丝随风而动,更像耧车插秧般有规律,声音在空中连绵不绝,增添几分荡气回肠。这山谷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与外界没有任何关系,摄人魂魄的乐声如果稍有不慎,真的会慑人心性,直教人迷失。
箫音此起彼伏,正好水帘飞瀑在旁,瀑声轰隆巨响,竟然难掩洞箫之天籁。
瀑布近在咫尺,加之流水轰轰,竟掩不住柔和的琴箫之音,足可见红花姐妹法力着实不浅。
在这之前一刻。
仆人到石柱上,松绑。不一会儿,绑在石柱上的人尽数带到了洗心台。
红妹惊异:“咦?怎么才两个?”
红姐大怒:“混账,竟然被那两个狗贼逃了!”
红妹连连道歉:“姐姐莫生气,待妹妹来找他们。”她吹奏着洞箫,探测着周围的动静,只要有异物闯进,这里的回音都会有所不同。
红妹吹了片刻发现,周围不单只两个人,或许还有更多。
红姐问:“怎么样了?”
红妹犹豫了一会儿,只好说:“我侦测不到。”
红姐虽有些责怪,但也别无他法,于是自己吹奏。红妹也吹奏配合。
红花姐妹的箫声由近到远扩散,又由远回到原处。
姐妹对望,若有所思……
话锋一转,且说说李飞扬,自王囘跌落山崖后,心情极度低落。
付君阳怒斥他道:“瞧你这样子?跟条死鱼一样,生死自有定数,你友若生,忧则可笑。你友若死,愁有何用?”说完,他施展了飘逸之舞往西南追去。
阿不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遇到点挫折,就沮丧成这样,唉……”提起游龙剑,也跟着跑着。
吴宫西子拍了拍李飞扬道:“不要为小牡丹被抓而内疚、也不要为王囘的事情而懊恼,更加无需自责,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被这些琐事打倒的。我们要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跟上吧。你,不会连阿不那个傻子也不如吧?”说着,也向前跑去。
“成熟的人?”李飞扬想起了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成熟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到的,抛开杂念,重拾自我。”
李飞扬心里不断默念,“抛开杂念,重拾自我、抛开杂念,重拾自我……”稍微平复了心情后,他站了起来,回首望了悬崖,转身也施展了碧波荡漾步追了上去。
他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结果越不想想,越是想着:李飞扬啊!李飞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不能悲伤啊!
李飞扬此时满脑子想的却是,孩提时和王囘在一起的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一阵子,四人来到了大岭山,也就是小石壁后的大石壁。
此时,狐妖女王的部队正好赶到。与出逃的罗玉畅和城山湖狭路相逢了。
罗玉畅原本充满期望的双眼流露出失望,说道:“不会吧?这么巧前有追兵后有杀神。这下完了。”
“不要那么悲观绝望,这不是还有我吗?”城山湖淡定的说。
罗玉畅正想说:就是因为和你争所以我觉得更绝望。
狐妖女王笑了笑,对着他们说道:“你们真的是不知好歹哦,竟然这样都被我遇上了。你们俩知道怎么做了?”
蒙面人和董平盛应答道:“是!”
说着,带领各自的黑衣人和山妖直奔而来。
“糟了,我们被围了。”罗玉畅有些失望道。
城山湖说道:“这下本尊这可是要打开杀戒!”
可是打着打着,由于人数众多,城山湖越来越吃不消。他不耐烦道:“我们今天竟然如此落魄!”
蒙面人和董平盛一起上。
罗玉畅和城山湖原本等着闭着眼领死之际。
“扑通”一声,蒙面人和董平盛向两边被打飞出去。
罗玉畅单张开一只眼偷瞄,惊讶道:“是你们!”
原来来者正是吴宫西子、飘逸公子和李飞扬三人。也许看官会问,不是还有阿不吗?是这样的,阿不,因为跟着跟着,竟然跟丢了。在大岭山上迷路了。
狡媚有点胆怯,她心想:如果同时与这三人交手,李飞扬或许还能来个平手,可是又有吴宫西子和飘逸公子助阵,我方极度不利呀,弄不好,我这女王面子没了事少,命都或许不保了。
“你们都让开,你们看这是谁?”说话的正是红姐。
大家都顺着声音望去,正是方才押解在洗心台的探宝和富彪。他们正被红妹的皮鞭所捆。
狡媚冷笑道:“哟,原来是探宝大人呐,我说你这是故意被抓的,还是舍己救人哦。”
探宝骂道:“臭狐狸,你少来在那边反唇相讥,顾着你的部众吧。”
红姐大喝:“怎么样?是不是要老娘杀了他啊?”
狡媚淡然说:“杀吧,我最多向明镜魔大人报告说是殉职的。”
“这……”红妹迟疑了一下。
探宝见状,向富彪打了个眼色,富彪领会后,往红妹身上一靠,红妹冷不防。探宝连忙使出一招遁地术,快速下蹲,遁走了,富彪也跟着往下沉。
“糟了。”红姐叹道。
“真没用!”付君阳责备道。说着向狡媚使出“扇子刀”,狡媚躲闪几招后,使出灵狐功法中的“灵狐光煞”。一道强光射了出来,付君阳连忙用扇子遮脸。
吴宫西子化笔为拂尘,直甩过去。
狡媚轻松躲过。李飞扬见状也出招,狡媚狡猾一笑,喊道:“小牡丹。”
只见小牡丹从后面“咻”地一声跳出来。
李飞扬只好对阵小牡丹,而吴宫西子和飘逸公子则对战狡媚。
红花姐妹和城山湖则对战蒙面人和董平盛以及他们带领的部队。
红姐对着城山湖道:“虽然不想与你联手,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他们的部队不止现在这些。”
城山湖一惊,心想:“难道还有其他人?”
“唔……”从远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因为鬼没有喉咙,它们只能发出一些人听起来很模糊又没有抑扬顿挫的嗡嗡响。
只见从远处山头奔出一大波、一大波的怪人,头张独角,独眼,这就是鬼怪兵。
为首的是一个身披黑战袍,黄色铠甲,青面,獠牙蹦出的小鬼。他大喊:“鬼王斋魂中在此,喽啰退散!”
吴宫西子望着眼前这些小鬼,叹道:“螳螂捕蝉,黄雀还在后啊。我们一直跟着,狡媚,竟然跟着这么一大队人马。”
狡媚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眼睛含着泪水。董平盛问道:“鬼王,会帮我们吗?”狡媚拍了拍他脑袋道:“住嘴!”
红花姐妹喊道:“快到我们后面。”
吴宫西子、付君阳、李飞扬、城山湖和罗玉畅等人于是就到了她们后面,姐妹小声道:“快堵住耳朵。”
姐妹开始吹奏洞箫,音律再次响起。黑衣人、山妖尽数倒下。
可是没有见到任何鬼怪兵倒下。
鬼王斋魂中大笑道:“没用的,放弃吧,我的鬼怪兵没有任何生命,又怎么会怕你们的音波啊?”
李飞扬心中并不良策,于是问道:“这可怎么办?”
姐妹对视,不语。
城山湖道:“到现在,你们还要怀疑我们的身份吗?”
李飞扬眼睛瞪着,凛然道:“我就是东江奇侠,这几位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人。请你们相信我。”
红花姐妹虽然不认识李飞扬,但也听说他的事迹,加上还有吴宫西子和飘逸公子在场,她们终于放下了戒心,说道:“我们的音波对鬼王无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洞箫合二为一,但是我们姐妹,用了许多年,都无法合并。”
李飞扬一听心情虽然有些沮丧,但他仍说:“我就知道事情总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我明白的。”说完,向着鬼王奔去。
城山湖喊道:“你这小子疯了?”
罗玉畅也喊道:“飞扬哥,别去啊!”
或许收到李飞扬的感动,也或许是不想李飞扬一个人威风,付君阳也受感染,他也扇着扇子,奔去。
吴宫西子笑了笑,说:“有意思!”说着也奔了出去。
在邓堂地牢里,长满了苔藓,整个牢房充满这潮湿的霉味。有丝丝寒风透过墙缝吹进来,原本是春天,但是竟然有点刺骨,惨和“呜……呜……”的声音,夹杂着一些霉腐的酸臭味道,让人恶心想吐。
四个牢卒推着王囘走在牢狱的过道上,王囘问:“大哥,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名啊?”
其中一个牢卒道:“也没什么死罪而已。”
王囘心想:而已?不是吧,我只是误打误撞撞进小姐的闺房啊!怎么就……他问:“死囚是一般怎么死法的?”
另一个应道:“嘿,你问对人了,我是专门送人到刑场的,处死囚徒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砍头,一种用绳绞死。很简单的,咔嚓、哒哒就搞定一个。”
王囘暗叹:“这间地牢的狱卒都已经麻木不仁了,我可有多苦啊……”
“嘿嘿,小子!你也被收进来啦?”暗处有一把声音,原来是一位老者。
王囘问:“你是?”
那老者答:“我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犯事,在这里蹲了大半辈子。环境是差点,但总比外面那个阿谀我诈的江湖简单多了。”
王囘捂着嘴,望着地牢的裂缝,缓缓蹲了下来,屁股似乎碰到一块砖掉了下来。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他发现有一处十分奇怪,盘开细沙后看见了什么。
要想知道李飞扬他们能否脱身,并且,王囘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