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打倒了这几个混混,胖子这家伙,平时看着耀武扬威,但那是因为他手上的七八个小弟,论真本事,不够普罗几下。
普罗拍了拍胖子的肥脸,露出了个不屑的笑容,就要进去。
这时,胖子喊住了普罗,让他别去,还说这是他姐姐桑玛拜托他的。
普罗一把抓住了胖子的衣领,问他怎么回事,胖子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昨晚上,几个赌客赌红了眼,半夜闹事,将桑玛扒了衣服,当场就给糟蹋了,在临走的时候,扔下了几万块钱。
桑玛虽然在赌场里做了好几年的荷官,甚至很多荷官都会兼职赚一些外快,但桑玛从来也没有出去过,她只想着,在年轻的时候,多赚点钱,以后换个城市,去买个门面,开个店,好好地过完这一辈子。
但人生总是很多的意外,她虽然极力的反抗,但又如何抵的过赌客以及他身边的保镖,就这样,桑玛被轮着糟蹋了。
赌场老板知道后,虽然也曾想过阻止,但那几个人手上有枪,当他们掏出枪的时候,老板怂了,眼睁睁的看着桑玛被欺负了。
桑玛被欺负了之后,拖着衣冠不整的衣服,跑到了赌坊的楼顶平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在她跳去之前,胖子还想着阻拦,不管怎么说,桑玛都是胖子的初恋,他虽然在赌客面前怂了,但却并不想桑玛死。
桑玛凄然的看着他,笑着让他给普罗转个话,不要给她报仇,当荷官这种职业,有好下场的没有几个,让普罗好好的活下去。
桑玛知道,赌场老板的后台很硬,普罗如果想不开,想要替她报仇,一定会再搭上一条命。
她想让普罗好好的活下去。
听了胖子的话,普罗的眼睛红了,他嘴唇都被他咬裂了,他想起了那天,他正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桑玛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一幕。
“你叫什么?”
“普罗。”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弟了,跟着我走吧。”
曾经的一幕幕都在普罗的眼前浮现,但现在,桑玛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糟蹋后死的,普罗感到一股气血直接冲入了脑子,他掐住胖子脖子的手猛地用力。
胖子长满了肉的脖子,依旧无法抵挡普罗的手劲,在“咔嚓”声中,胖子头歪了下去。
那几个被普罗打倒的混混,也被普罗全都补了刀,刀是从混混们身上拿的,普罗提着这把带血的砍刀,走进了赌场。
赌场里,虽然是早上,但人已经有了不少,普罗见人就砍,被他一会的功夫,就砍杀了好几个。
赌场里一片大乱,很快,老板带着几个保镖赶了过来,这几个保镖中,有一个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对着普罗就开了枪。
子弹射入了普罗的肩膀,他感到半边身子都麻了,手上的带血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而剩下的几个保镖将普罗围了起来,就是一通乱打。
普罗蜷缩成了一团,身上血流不止,但他感受不到疼痛,他心里有的只是仇恨,仇恨让他已经麻木。
他大吼一声,夺过一名保镖手上的砍刀,当场砍翻了两三个,刀刀致命,他身上的杀气吓坏了其余的保镖,他们都是来求财的,不是来送命的。
但他正要砍死老板的时候,冷不丁后面一个铁棍猛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看到了满脸憔悴的桑络,他看着普罗,脸上露出了笑容,但立刻,笑容僵住,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根银笛,银笛上沾满了鲜血,看到这根银笛,普罗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桑络告诉他,自己费尽了力气,才从魔罗大悲寺中偷回来了这根银笛,本想着将它送给桑玛,却没想到,他们姐弟已经出事,从魔罗大悲寺虽然逃了出来,但也受到寺里僧侣的追杀,身受重伤。
当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被打晕,于是就拼命的将他救了回来。
普罗抓着银笛,后悔不已,他看着嘴角不停溢出鲜血的桑络,他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害了桑络。
桑络却摇头,说自己是自愿的,只是可惜,他和桑玛没有缘分,现在桑玛已经死了,他要跟她葬在一起。
桑络死了,当普罗扒开他的衣服,在他胸口上看到了一个漆黑的掌印,这个掌印整个塌陷了下去,普罗抱着桑络的尸体,泪水滚落而下。
后来,普罗想办法,将桑玛的尸体找到了,将她和桑络葬在了一起,他虽然不希望桑络娶自己的姐姐,但他也知道,他是有资格的。
他将银笛放入了坟墓之中,那一晚,天下着大雨,他痛苦的嚎哭着,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又是一个人。
当普罗在酒吧买醉的第十天,多哈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赌场的所有人连同老板,一晚上全死了,第二天,当第一个顾客走进赌场的时候,直接吓傻了,原来,里面的人全都是七窍流血,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表情。
警察介入,却什么也没有查到,这些人死的看起来像中毒,但经过法医的化验,却得出了死因,他们是死于内出血,而且整个五脏六腑都碎了。
这让警察也吓坏了,要知道,这些人表面看起来,尸体很完整,而他们的五脏六腑全都稀碎,这根本不合常理,难道说他们被什么声波武器所杀?
为了避免恐慌,警察封锁了消息。
普罗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从酒吧跑了出来,他看到那个赌场正是自己姐姐曾经工作过的赌场,此刻,已经被警察拉上了横条。
他看到几个穿着大红袍的喇嘛双手合十,从外面匆匆的进入了赌场,但没过多久,他们又匆匆的离开。
普罗很开心,他姐姐的仇终于报了,他当天,跪在姐姐的坟前,大醉了一场。
酒醉后的睡梦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姐姐,浑身都是血,满脸狰狞,手中举着一根银笛,当她将银笛放在嘴边的时候,一种刺耳的声音响起。
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他眼前的世界突然变成了森罗地狱,无数的凶厉魂魄,嘶吼着,哭喊着,朝着他爬来。
而他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正在被这些凶厉魂魄拉扯,眨眼间就坠入了漆黑的地坑之内。
他想要去拉姐姐,却根本勾不到,而那些凶厉魂魄还朝着他爬来,一个激灵,他猛地惊醒。
突然,他看到眼前坟茔上,竟然有几个血色的手印,而坟茔的中央,仿佛被扒开了一样,露出里面发白的土壤。
普罗感到自己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惊呼一声,爬起来就朝着多哈市里跑去。
在他身后,那个林子中,一个女子披散着头发,脸上滴着血,特别是她裸露在外面的大腿,也从里面往外不停的流着血,她的手上,抓着一根银光闪闪的笛子.....
普罗回到多哈,不敢回家,整天都泡在酒吧里,他现在很怕姐姐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这以后,凡是赌场有荷官被杀,或者被侮辱,第二天,整个赌场的人必死无疑,这让开赌场的老板们胆战心惊,那些荷官更是被当做了宝贝,性命比老板的都重要。
更多的赌场,则是害怕,纷纷关闭。
直到有一天,三个喇嘛突然找到了普罗,他们告诉他,她姐姐得到了银笛,被银笛中的煞气侵染,已经成了笛煞,她每多杀一个人,身上的煞气就重一分,到最后,即便是被超度,也只能永生永世在地狱受苦,无法重新投胎转世。
普罗大惊失色,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将银笛与姐姐葬在一起是一个错误,但错已铸成,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解除姐姐身上的魔咒。
三个喇嘛教了他一个方法,在夜里,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以此来唤醒她沉寂在银笛里的记忆,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旁边隔离她与银笛的联系,然后再诵经超度,让她进入六道转世。
普罗听到了救自己姐姐的办法,自然满口答应,当天夜里,他来到了多哈郊区的树林,来到了姐姐的坟前。
他跪了下来,从他看到桑玛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要跟这个姐姐一辈子,但没有想到造化弄人,姐姐这么快就走了,还要经历这场磨难。
想到心伤处,他轻声呼唤着姐姐的名字:“桑玛....桑玛.....”
突然,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了让他脸色惨白的一幕,他姐姐的坟茔,从里面突然伸出了一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手,这双手从坟茔里面,慢慢的将坟堆扒开。
从里面,爬出了一个脑袋,被长发遮盖,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普罗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姐姐-桑玛。
他听从了喇嘛说的,不敢停下来,依旧不停的喊着姐姐的名字,而且慢慢的朝着后面退去。
眨眼间,桑玛从坟茔里出来,身上穿着临死前的那一身粉色的旗袍,但旗袍已经十分凌乱,大腿根部,还有鲜血流淌。
一股阴风吹来,吹散了桑玛脸上的长发,露出了一张惨白,血肉模糊的脸,她的一双眼睛带着绿光,看着普罗。
普罗看到姐姐,泪水滚落而下,他轻声的呼唤着姐姐的名字,他不愿意桑玛以后堕入地狱,他要让姐姐转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