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起、正常安静,伴随着轻柔的曲子,萧树缓缓张开衣袖,脑海中浮现出来一自己曾经似乎亲身经历过,却又好像做梦一般的场景,那学舞的现场似乎是在柔然的太子府之中,她就站在太子府内她的房间里面,跟着前来教学跳舞的老师一下下摆动着轻盈的步子,身体莫名柔软,舞姿越来越熟练。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她明明不曾经历过的画面会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但是她所知道的就是那些一起的一起对于她来说似乎很熟悉,恍若昨天。
完全忘了自己跳舞的初衷,她缓缓闭上了双眼,按照记忆当中的样子一下下轻揉的随着曲子跳动,仿佛是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的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而周围便是她的花丛,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前面的路。一切都像是在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着,迎合着她的全部。
一曲终,一舞停。两圈之后恭敬的行了个礼,萧树原地停了下来,礼貌的朝着高位上面的皇上开口,“恭祝昌梧皇帝、皇后娘娘双星并辉、椿萱并茂,鹤算同添、寿域同登。”
殿下虽未一片哗然,却是窃窃私语声音不断,纷纷夸赞着她的一舞倾城。
“好!好!”在亲闻萧树一舞之后又听到如此的贺词,昌梧皇帝大悦,从龙椅上起身拍手叫好不说,更甚至朝着身边的太监总管招了招手,“孙公公,立刻派人前去国库之中将那之前波斯进贡的项链拿来,朕要赠与昭宜公主。这美丽的金银首饰本来就应该配给倾国之人,昭宜公主貌若天仙,更是文武双全,受之无愧。”
昌梧太子彦以墨一愣,双手抱拳起身,小声提醒,“父皇,那波斯进贡的蓝宝石项链价值连城、仅此一条,父皇当日不是还说着要将这宝贝项链留着,待沐橙出嫁之时赠与沐橙做嫁妆吗。倘若日后沐橙知道了自己心仪之物被父皇您转送给了他人,怕是又要大闹一番了。”
“这……”听到彦以墨的话瞬间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对公主彦沐橙的承诺,皇帝一阵为难。毕竟这皇命一出便如同覆水一般,怎么能够轻易收回去呢,更何况还是对就要联姻的邻国。
那些蓝宝石项链什么的固然很珍贵,但是对于萧树来说,却是已经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了,毕竟之前她在古代的时候也已经见过了很多那些东西,那种东西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没有那么珍贵了。想着,她主动开口给昌梧皇帝台阶下,“皇上,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多爱,既然这项链是昌梧公主心爱之物,那昭宜自然是不能收。再者,昭宜从小到大受到父皇的封赏无数,对那些金银细软之类的东西早已经是没有那么在乎了。即便今日皇上赏赐给了昭宜,昭宜也未必能够得一个合适的场合佩戴。皇上的好意昭宜心领了,至于这项链的话,昭宜便借花献佛送给未曾蒙面的昌梧公主吧。”
听到萧树这话心里肃然起敬,昌梧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眼见宴会过半,皇帝借口身体不适带着皇后一同退下,将整个大殿留给他们那些年轻人们自由发挥,也好给他的几个儿子们提供一个争取的机会。今日午后御书房之中,他曾将他们几个人聚集到了一起,然后告诉他们萧树就是未来的皇后。谁若是能够娶了她,那便是默认的储君了。也许彦以宸千方百计的讨好萧树是真的因为喜欢她,对皇位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但是太子彦以墨和三皇子彦以锋,纵然心里面也是对曾经的端木茯苓念念不忘的,但必定还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皇位。如此一箭双雕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不上心。
在皇上离开之后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彦以宸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干脆直接上前,大大方方的开口,“在下此前误将公主殿下当成了亡妻,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殿下见谅。倘若现如今,在下以这昌梧四皇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向公主殿下提亲,不知公主殿下可愿领了同我的这份缘分,嫁与我彦以宸做我四皇子府的当家主母?”
萧树并未回答,更甚至可以说是并未将她当一回事,直接提着裙摆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直奔向对面一个人喝着闷酒的端木泽。对于她来说,女人倒追自己喜欢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丢人的,正所谓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始终相信只要她想,她一定能够征服面前这个看似冰山一般的男人,融化了他那颗冰块心。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和他心里日思夜想的亲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不对,应该说是没想到她正是他心里面那个念念不忘的人。
抬手将手里面的酒杯向前伸过去,她轻声开口道,“不知端木公子有何兴趣爱好?看公子这样子,必然是风雅之人吧。昭宜性子直,做事情也不喜欢拖拖拉拉、拐弯抹角的,不知昭宜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公子殿下一同赏月吟诗?”
抬起头望向面前的萧树,许久之后,端木泽竟然并未拒绝,缓缓点了下头。
在他点头的瞬间心里面仿佛都要开花了一般,萧树高兴得只差整个人没跳起来,旁边的彦以宸却按耐不住的恨不得冲上去照着端木泽的俊脸来一拳。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啊,他怎么能够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可是他见到她的第一面想法难道不应该是她就是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当初坠崖并没有死,而是侥幸活下来被柔然的人给救了吗!
“四皇子殿下,不知本宫可有荣幸和四皇子喝上一杯?”
也幸好起身上前的萧歌故意挡到了他面前,不然的话,场面恐怕就要被闹到失控了也差不多。毕竟,彦以宸对她的爱早就已经不是一个生一个死字可以说得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