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为了确保最后结果的真实性,楚潇潇命人在端过来的瓷盆里面加入了少量的醋,以确保最后的结果万无一失。虽然说之前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千真万确的说过他所听到的那些就是赋雪和彦以宸之间的谈话,但是倘若那是个圈套的话,岂不是只等着她往里跳。
眼下这一次可是赌上她的性命,她必须小心一点才行,至少不论如何必须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确定到最后的时候这场用自己命做赌注的赌局她能够赌赢,能够实质性的将萧树……不,应该说是将端木茯苓扳倒。只要能够将她扳倒,她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从小到大,她明明什么都不和她争,可就因为她什么都不和她争却能够得到一切,她才更加觉得不甘心。是的,她是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一直都比她低上一截。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尚书的女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地位明明几乎就是平等的,可为什么在人前,她就是什么都比她强,什么都比她要讨人喜欢。所以,她非常讨厌她!
眼下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次能够扳倒她的最好时机了,可绝对不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情才好啊。想着,她望着一步步靠近瓷盆,心里面愈发的觉得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从外面回来端着美酒的宫女正好经过,情急之下,楚潇潇伸脚绊了那宫女一下,只见宫女一个踉跄朝着皇后那边扑了过去,因为身体的前倾根本就控制不住脚步。到最后,虽然皇后敏捷的闪身躲开了,可是她面前的瓷盆却被撞倒在地摔碎成了千万个小碎片,而这一下子,刚刚楚潇潇在水里面动手脚的证据就这么被毁了。
皇后大怒,“哪来的毛手毛脚的奴才,竟然在这大殿之上捣乱,还打翻了如此重要之物!来人啊!将这惹事的奴才给本宫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啊!”那宫女被吓得不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都慌了,“皇后娘娘明鉴,是……是三皇妃在刚刚奴婢经过的时候绊了奴婢一下,奴婢这才没站稳摔了过来,不小心打碎了那瓷盆的。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还请皇后娘娘开恩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听那奴才将自己的给推了出来,楚潇潇瞬间绷不住了,开口大声斥责,“哪里来的狗奴才,竟然敢诬陷本皇妃。你的意思是本皇妃命人端盆前来,又故意绊你将盆给打洒了?真是一派胡言!来人啊,还不讲这信口雌黄的狗奴才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看到时候她还敢不敢在这胡言乱语的诬陷本皇妃!”
“是诬陷还是证据确凿其实三皇妃心里面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吧。”萧树冷哼,挑眉开口道,“想必皇后娘娘方才应该也已经清楚的闻到了那盆中的醋味吧?这便是两滴血在相融之后却又分离开了的原因了。不过奇怪的是,本公主方才在那盆水中还发现了另外一样奇怪的东西,那就是盐粒。盐呢和醋的作用恰恰相反,会让两滴原本不会相融的血液融到一起去。所以三皇妃,本公主倒是有些犯迷糊,你这又是在水里面加盐又是在水里面加醋的,到底是希望本公主的身份被证实还是不希望被证实?”
楚潇潇慌张,猛地跪到地上朝着高位的方向挪动了几步,“皇上明鉴啊!儿臣怎会做出那种事情来……这滴血认亲是臣妾提出来的,又怎会从中做手脚。”
“皇上,臣妾方才确实闻到了浓烈的醋味。”皇后微微俯身行礼,“眼下情况已经明了,想必就算不用臣妾说,皇上也已经能够做出来定夺了吧。”
皇帝点头,威严开口道,“楚潇潇!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刚刚端盆进来那宫女却突然冲上前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那醋和盐……是奴婢方才去御膳房取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手上的,结果谁知道在取水的时候不小心带到了盆中。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三皇妃饶命、公主殿下饶命啊!”
原本事情进展到这里,萧树的嫌疑就已经算是彻底被洗清了,而身份在皇后的帮助之下也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在那宫女的突然出现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众大臣们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纷纷跟着附和,希望能够重新准备一盆清水进行滴血认亲,而迫于朝堂之上的压力,皇上不得不让人再去准备一盆清水前来,重新滴血。
深知这一次一定会露馅,萧歌故作出一副愤怒的样子,“皇上,这是否有些过分了!还是说皇上现在是打算包庇你昌梧之中的那位三皇妃!我柔然虽然各个方面的实力都不比你昌梧,但这并不代表我昌梧的公主就任由你们如此侮辱!既然昌梧皇帝和亲之意根本就不诚,那萧歌以为眼下这些多此一举的事情也就不必再继续了。”
“没错。”萧蔺跟着附和,“树儿,跟皇兄回柔然吧,此等地方何必多留!”
“太子息怒、大皇子息怒。”一边的昌梧太子彦以墨站了出来,开口和解,“眼下,我昌梧自然是有足够的诚意同你柔然进行和亲,否则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为昭宜公主和四皇弟准备婚事。眼下这滴血认亲也是为了给两国子民一个交代,既然公主殿下的身份没有异议,何不趁此众臣在场的机会证明一番,也算是堵住悠悠众口。如此一来,也以防日后有心怀不轨之人借此在民间散布谣言,诋毁公主殿下您。”
抬起头对上彦以墨的双眸,萧树一愣。
从他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来他似乎已经认出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