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示被贴出去后的半日之中,冷面收到了整整好几张纸的民状。
看着纸张上面的内容,彦以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冷面,立刻带吾的口谕前去,将所有涉及其中的官员全数抓起来,不论官职大小。这一次,吾要替父皇清理朝中的败类!”
“但是殿下……这其中……”冷面犹豫,“也牵连到了礼部尚书方尚书。毕竟方尚书是侧妃的亲生父亲,您看这事情咱们是否应该……而且,方尚书的身居要职,倘若属下如此贸然抓人的话,恐怕皇上会……”
“吾懂你的意思,那些事情吾自会处理,你只管按照吾所说的去做便是。”
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前去一趟别苑和方静言说说此事,虽然说他和她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情分,但毕竟他是他的叔父,也算是他的岳父,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提前先解决一下的。
没让任何人事先通报直接来到了别苑,他伸手敲两声方静言房间门后推门而入,缓缓来到桌前坐下,“吾有话和你说!”
还不习惯他这么突然的就前来找自己,方静言一愣,慌张俯下身,跪地,“殿下!言儿最近确实未曾接近过皇妃娘娘,更未对皇妃娘娘做出过任何过分的事情,若是皇妃娘娘身体不舒服,确实和言儿无关啊!殿下,言儿不知殿下是否听到了旁人的什么传言,但是言儿确实并未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你先起来。”这还是彦以宸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和她说话,“小芸,你先出去,吾有话单独和侧妃说。”
小芸领命,转身离开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一时间,房间之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气氛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吓人。
战战兢兢的望着面前的人,方静言伸手倒了杯茶,颤抖的捧到他面前,“殿下您请喝茶。”
“这茶吾就不喝了。静言,吾今日前来找你,确实还是有事情要同你说。”彦以宸叹气,“日前,民间一起官逼民反的案子被重新翻起,而那案子其中,也有你父亲的事情。眼下吾还不知道情况会如何,但是吾今日前来,是希望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这事情的话,恐怕你父亲会受到牵连。”
听到彦以宸的话一愣,方静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
提着裙摆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她苦苦哀求,“殿下,殿下求您放过我父亲吧,我父亲一定是冤枉的。我父亲不可能会参与到涉案之中的,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在同太子殿下作对,但是他一定不会做出那些不堪之事的!殿下,殿下还请您明察啊!”
“吾自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但是眼下情况他确实被牵连其中,所以……吾希望你能够做好心理准备。眼下情况已经如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绝望的跌坐在了地上,方静言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来都没想到,彦以宸这一辈子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话,竟然会是如此的情况。若早知如此,她宁愿不要听到他如此温柔的言论。
当彦以宸离开别苑时,方静言还缓不过神来,吩咐小芸好好照顾她,他摇头,双手背后大步离开。
眼下情况既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么就算她再不想接受,也来不及了。
离开后第一时间进了宫,彦以宸双手将众民的请命书呈给了皇上,皇上看到后,也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相关人员全部抓起来,不论是在朝的还是已经回乡养老的。他确实没想到,在当初他什么也不知道的那段时间里面,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
“宸儿,朕现在便委任你亲自担起主审官一职,务必要讲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众民一个公道。”
彦以宸俯身领命,“是,儿臣领旨。”
望着他轻轻叹气,皇上忍不住叹息,“唉,若是你能成为下一任储君,继承了朕的位置,想来这天下的百姓定然会受到无限福泽,只可惜朕这几个儿子当中,你虽是最优秀的、却也是最不愿受到牵制和束缚的。你说当个赐福与万民的皇帝有什么不好的,你怎么就对这位置一点都不上心呢。你的选择,是这天下百姓的一大损失啊。”
“父皇您应该是了解儿臣的,儿臣自小便不喜欢被人管束着,喜欢过那种四处游历的日子。若是真让儿臣每天守着这御书房批阅奏折的话,说不定儿臣真的会疯掉的。”
听着她的话无奈摇了摇头,皇上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儿子不愿意当皇帝,他总不可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如此吧。
午膳过后,萧树在沁书的陪同之下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磨合,她已经差不过一点点的适应了她那严格的管理。就像之前彦以宸说的,毕竟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又不是害她的。
如果那些真的对肚子里面的孩子好的话,那她也未尝不可那么做。
侍卫从外快步跑进来,沁书皱眉,下意识拦在了她面前,“你这慌慌张张的何事?就站在这里讲就行了,皇妃娘娘听的清楚。”
“回沁书姑姑,方侧妃来了,说是有要事要找皇妃。”
“方静言?”坐在后面椅子上的萧树一愣,“她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按正常来说不应该啊!我这仔细算算的话,她都已经很久没找过我了,眼下这又是哪出?”
听到萧树的话,沁书大概明了了情况,转而开口看向那侍卫,她吩咐道,“你就说皇妃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侧妃回去吧。你就说等到皇妃身体有所好转了,自然会命人前去传唤她过来。”
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萧树的身子重要。
虽然说这方静言和皇后娘娘是至亲关系,但现在的一切,都要以萧树的安全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