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阳光轻柔的撒在脸上,仿佛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般。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易茯苓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处简单而莫名透着严肃气息的房间。这房间很大,至少比之前在摄政王府山茶园时候,自己的卧房要大上很多。但是她能够笃定的是,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又是一处很陌生的房间。
伸手揉了揉欲裂开的头,她单手撑床坐起身,警惕的四下打量,试探着开口,“有人吗?有人吗!还有没有一个喘气的人了!人呢!”
“教主!您醒啦!”一名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子闻声推开房门,从外面跑了进来,惊喜的望着床上的人,“您终于醒了!您若是再不醒的话,属下都要急死了!您若是真的出了点什么差池,属下可如何同闾丘教主交代啊!”
这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头发竖起高高的马尾、手持光是看着应该就挺好的长剑,穿着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看着便让人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不过……教主?还有那个什么闾丘教主是个什么鬼?
她这再回来,不会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跑到北狼星别的国家去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是尴尬了。所以呢,她现在这又是谁的脸,又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
果然,那个看起来好像挺不靠谱的大叔,确实不靠谱!
学着那女子的样子双手抱拳,她开口道,“多谢女侠出手相助。不过,敢问这位女侠,这里是何处,我又为何会在贵府之中?至于你口中的什么教主,又是何许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此番刚刚醒过来,头脑还有点打结,所以,还请女侠如实相告。”
被易茯苓的举动吓得俯下身、单膝跪地,那女子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教主刚刚醒来,很多事情尚不明了。还请教主好生休息,待到教主身体康复后,属下自会同教主说明。教主是否还有哪里不适?属下这便叫尚希前来,为教主把脉查看一番。”
尚希?这名字听着倒是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到过来着……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她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还有现在的自己,到底又是个什么鬼身份!弄不清楚这些的话,她估计会把自己绕蒙也说不定。
见易茯苓迟迟不语,那女子继续道,“教主不必害怕,属下不是什么坏人,更加不会伤害教主您。教主您好好养伤,待到您身体恢复之后,属下再为您做详细的说明。不过教主您不必担心,此地很安全,那些伤害教主您的贼寇们,定然不会找到此地来。”
听她这话越听越觉得别扭,易茯苓怎么觉得她的意思好像是……她现在这身体原本的主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教主的身份?
转头瞥见旁边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铜镜,她快步从床上爬起,一个翻身下床,光着脚直奔镜子跑了去。看到镜子之中的自己,也是一愣:镜子里面的人明明是和自己还有端木茯苓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不同的是,她的左侧脸颊,从眼下部分一直到脖颈,竟然有个很大很明显的红色印记,这印记看起来好像有点像……彼岸花?还是解忧花……
不过他们这地方还流行什么纹身、印章的?
想着,她下意识伸手去抹脸上的痕迹,可是任由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将脸上的大片印记消除,仿佛被深深的刺上去的一般。
看到她这举动,女子快步上前,伸手阻拦,“教主!您别再擦了,擦不掉的!这印记是象征您教主身份的标记,是与生俱来的,岂是轻易能够去除得了的。”
“等等等……你说什么?标记?与生俱来的?”易茯苓眨巴着眼睛望向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到最后变成质问和恼羞成怒,“我说你在逗我吧!什么与生俱来的,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什么时候看到过我侧脸上有这么大一块标记!说!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教主冤枉,属下怎敢对教主您做什么!”女子大惊,再次俯身单膝跪地,“教主脸上的曼珠沙华印记是与生俱来的,也是我日音派教主继承人才有的标记。您刚出生的时候,脸上便带着这死亡之花的标记,闾丘教主怕您因此而受到伤害,才用药将您脸上的标记暂时隐去。不过您放心,这印记并不会对您的人身安全构成影响。”
听到她的话瞬间愣住,若是易茯苓没听错的话,她好像听到了日音派的字样,也就是人们口中那个邪教的名字。所以现在,她就身处那邪教之中?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初被追杀时清荷和自己说过的话,她恍然大悟。
原来她所说的那些让她不敢相信的话都是真的,端木茯苓的生母是这邪教的教主,而现如今时空错位,她彻底顶替了端木茯苓的身份,也就自然而然成了新一任教主。可是这印记,明明之前一直都是没有的,为什么这来回穿了一趟,就出来了?不应该啊!
想着,她忍不住开口询问,“既然我一直服着药,我脸上的印记又为什么会重新浮现了出来?这不应该啊!”
“教主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面,没有再继续为您服药。”她开口解释,“之前教主在端木府和摄政王府的时候,清荷每日在您房间内焚的香中加了药,如此,您才能一直安然无恙。至于您在柔然的时间里,是尚希偷偷潜入了太子府邸,每日在香中动的手脚。”
“所以说,你们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她不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刚刚说谁?清荷?我记得我和她一同坠崖的,现如今我醒过来了的话,那清荷呢?她是不是也已经没有事情了?她现在在哪?你赶紧带我去见见她!她伤得重不重?人醒了没有?我记得她小腹要想中了一剑,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