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成几排，穿着衣服，脸色惨白，眼眶有些凹陷，看到程皓天时，喉咙蠕动了几下，这几天被关在临时停尸房内憋坏了，几十个人半夜醒来严重缺血，如果不是碍于傅老的看管和威严，他们现在已经冲破临时停尸房的大门，出去四处吸血了！
傅老站在旁边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秋意正浓，这里却处于高压区，红帮内其他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傅老却时时刻刻不敢掉以轻心，每天半夜守着临时停尸房，熬夜了几天身体有些吃不消。
法医李盛告诉他，这些人和吸血鬼有些类似，开始对人的血液有了渴望，只是还没有那些吸血鬼的能力罢了，不然一旦放出去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程皓天望着地下站着的几排人，傅老把他所看见的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后除了感到不可思议外还觉得有些诡异。
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把你们现在什么情况说一下。”
“老大，我们现在很兴奋。”站在第二排第三个高个字大声说道。
“老大，我们很想喝血。”第一排第八个小胖子忍不住说道，他们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每天晚上醒来都在躁动不安着，守着他们的傅老天天和他们唠嗑，不过他们对血的渴望越来越深刻。
“什么血都行吗？”程皓天摸着下巴忍不住问他们，喝人血当然是不行的，都已经变成这幅鬼样子了还喝人血，他会忍不住蹦了他们的，估计子弹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用。
“老大，我们没喝过血，不知道什么血能解渴。”第一排第六个小瘦子目光看向坐在高位的程皓天，看到老大喉咙滚动的更厉害了。
“给他们找头猪，现场解渴吧。”
傅老点了点头，走出大厅，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一头活猪直接被运送进了红帮，傅老递给他们一把刀，猪被捆绑着，底下放了个大盆。
“随便喝，别把地弄脏。”
几十个人激动了，个个手上拿着刀，想着从哪个部位下手比较好，李寺站在猪的头部部位，这猪送来时直接被打晕困好，一屋子的猪瘙味闻的让人作呕。
他忍不住了，对着猪的脖子开了一个口子，拿着碗顺利的接了一碗，看着鲜红的血喝了一口……
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勉强能压制住对人血的渴望，几十个人见李寺顺利的接了一碗，其他人也开始忙着找部位下刀，当着程皓天的面，排队接血中。
一头猪上开了很多的小口子，猪从昏迷中醒过来，疼的不断挣扎着。
偏偏又不给个痛快，根本死不了。
“这猪别弄死，你们好好养着，以后就靠它当你们的血食吧。”
“……多谢老大！”几十个人喊的整齐，傅老站在最远处捂着鼻子，干呕了好几下。
这猪可是有几百斤重，挨了这么多刀也没那么容易死，皮糙肉厚养的好能管他们血食好几年。
面具下，程皓天憋着一口气，捂着鼻子离开大厅，手机在裤兜里响个不停。
他掏出手机看了好一会儿，选择接通。
刚挂到耳边，少司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一点刺耳。
“程皓天，我在忙着找凶手，你在干嘛呢！”
少司坐在书房整理了一沓资料，自从答应接手当顾佳怡的律师后，他就忙着找凶手，这第二件碎尸案中，他已经锁定了目标人群，突然想打电话给他就想问他在干嘛。
“在听，你继续说。”程皓天揉了揉太阳穴，坐在车内，看了一眼手表。
“这个凶手可以从发现那个碎尸的地方找起，不是说市场已经发了悬赏，谁要是能破案赏金随便填吗？”
“你缺钱啊？”程皓天反问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打他手机听他聊凶手，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接。毕竟他和少司的关系不是很熟，他对少司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
“是不缺，不是你说让我当律师玩玩的么，我当真了，不抓到凶手不睡觉！”少司打着哈欠坚定的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几十张尸体的照片，天天关在书房内研究着，饭都顾不上吃了。
“我让你上庭让她无罪释放，而不是让你抓凶手！”程皓天叹了一口气，感觉他做事情做偏了。
“前提是不是要抓到凶手，是不是要人证物证，再好的律师如果没有以上三点，一定会输。”
“那你抓到没？”程皓天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鼻子底下还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猪瘙味……
“已经锁定目标人群，龙城那么大，找一个符合目标的凶手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程皓天半睁开眼睛问道。
“出动你的人帮忙寻找凶手，只要放出一个消息，真凶出现在工地上，已经被抓就行了，传播的越快越好。”
少司的声音中带着自信，他锁定的目标就是工地，因为在这些照片的伤痕中，能找到一种只有工地才有的东西，一点点的混泥土，虽然很少不明显，但是有灰色凝结物在这些伤痕的边缘。
“龙城有很多工地的，你说的是哪一个？”程皓天感觉困意来袭，上一次看完尸体以后直接将他带回宾馆，还以为他要干嘛，这次，既然让他出动自己的人帮他传播消息，不过看在他是帮顾佳怡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做一次好了。
“不知道，大海捞凶！”少司笑了笑，他这个办法不一定有效，但肯定有点效果，还会引发凶手的再一次做案！
要在他下次犯罪之前抓住有点不容易，这两个死者的身份很明显，荆雯，家里有点钱，父亲是个高官，另一个被碎尸的是一个土豪的儿子，这两个有个共同点，前者房子很多，后者，搞房地产的，查清楚这两个死者的身份后凶手就好锁定目标了，如果下一个还是和房子有关，那么凶手肯定还在工地上！
程皓天听着少司扯了大半夜后，终于挂掉手机将车开回医院，轻声的走回病房，望着床上熟睡的容颜，他趴在床边睡着了。
清晨，她还没睁开眼，感觉脸上痒痒的有些难受，忍不住的拍了一下后……
实在是被拱的难受，睁开眼睛，一张无限放大的脸正咬着她的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言心忍不住出声道。
“你睡着的时候。”他这几天憋坏了，偏偏就只能这样忍着，嘴边的肉吃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有些难受。
“哦……那个顾佳怡什么时候能出来啊，她在里面关了这么多天，一定很急着想出来。”
“快了，他已经在追查凶手了，应该很快就能出来。”程皓天低头望着她的脸，看了好久。
这么关心她真的如少司所说的一样会有一点百合吗？
“哦，你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啦？”林言心推开靠的太近的程皓天，这个距离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
“还可以，你声音怎么了？”程皓天低头抚摸着她的脸，感觉她的声音有些沙沙声，听的不是很舒服。
“感冒了，喉咙痛。”林言心轻咳了一声，肚子还没长好的肉扯了一下，痛的很爽。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薄荷糖递给她“吃了这个就不疼了。”
“你也喉咙痛吗？”她翻开包装含在嘴里，清凉的味道弥漫开来，但喉咙还是有点火辣辣的疼。
“人都有不舒服的时候，身上带点药能以防后患。”程皓天认真的看着她吃下，吻上她的唇，舌尖轻易钻进她的口内，清凉的薄荷味带着丝丝的甜意。
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上的肉没长好，身上使不上力，她一定用力推开他。
病房门口的敲门声响起“那个，我过来给她换药。”
护士端着盘子别过眼，一道清早的秀恩爱是欺负他们这群加班单身狗么……
程皓天这才停下来，默不作声的走向旁边，看着窗外生长的小树苗，这树顽强向上，土都裂开了还在茁壮成长。
换药的时候，护士的脸有些发红，因为他是个男护士，干这行不是很久，触碰林言心伤口时，手有些抖的不行。
程皓天转过身，冷着一张脸，黑到不行，不就是换个药么，抖什么抖？
伤口上的纱布被撕开，这一刻，以为伤口会痛的不行，当完整撕开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也没那么痛，时间治愈皮外伤的效果是很快的，只是里面的那种疼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护士拿着碘酒擦拭着她腹部的伤口，随后重新包装，换了一种简单形的纱布往伤口一贴，确认伤口没有恶化感染后，重新包扎……
包完后，男护士看了一眼全程围观的程皓天，那眼神感觉能砍死他，连忙收回工具走出病房，给这病人换一次药，旁边的男人能眼神杀死个人……
“你刚才干嘛这样看着他？”林言心见他还望着病房门口，忍不住出声。
“他刚才碰你肚子。”
“他刚才是在换药好么……”林言心看着重新包扎的肚子，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下次我帮你换。”
林言心楞了一下，无意回道“好。”
“所以呢，你锁定目标了吗？”
“需要你的人守在龙城所有工地出入口，我猜这凶手喜欢穿着红褐色的衬衫，因为这样就算杀人血溅到他的身上也没人发现，而且鞋子上一定沾有混泥土，并且带着一副眼镜，应该有点近视，手上应该习惯性的拿着一根不是很长的钢筋棍出入工地，在下手前肯定会在暗中拍下照片人肉搜索这个人是不是和搞房子有关系！”
少司拿着手机一口气说完，熬夜了几个晚上，通过不断的推演和推断，站在凶手的角度作案，基本上有了凶手大概的外貌特征，这个凶手一定很年轻，而且力气不是很大，不然也不会一个伤口有多道打击的刀痕，一个切口愣是切了好几次才完全切开，身高应该也不是很高，体型偏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