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天道的人墨守成规,稳重有余,却不善于前进。他们喜欢把一项技术精益求精,而非用更新更好的技术代替他们。这几年,我们已经引进了大量死灰的技术了,但天道却依旧守着那点老本。”风御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烟袋来,吸了一口,然后给吴易显摆,“电子烟袋,和你那个差不多,有十几种口味,一根能吸上一年——最重要的是,这是我们自己造的,要尝尝吗?”
“当然。”吴易在来这里之前让阿西克注射了多种抗生素,这些药物能使他免于一些精神性药物的侵害。他把烟袋拿来,然后将自己的烟斗滤嘴拆了下来,那是个纳米科技制造的万能滤嘴,可以接任何烟具。风御行对他这个小玩意儿颇有兴趣,一直在盯着看。
“第二路来了。”风御行说道。
吴易抬头看去,见是一队金身罗汉。这些人身长一丈,光辉伟岸,法相庄严,他们身穿金色袈裟,头顶油光锃亮,皮肤散着暗色的金光;为首一人比其他罗汉高出两头,接近四米,他头上生着佛螺髻发,额上生目。他来到蒋夫人跟前,抱拳拱手,道:
“见过蒋夫人!”
此人声若洪钟,吴易听了就觉得耳边嗡嗡响。蒋夫人见部下如此武勇,顿时喜笑颜开,当今命钱步绍取了些金银之物封赏下去。
“九鼎罗汉。”风御行继续给吴易当讲解员,“三绝门金门的顶梁柱,除了体魄强壮,功力深厚以外,他们最大的本领就是隔山打牛。他们隔空出拳,就能一下打扁你们的装甲,射程至少五百米,而且不用装弹、还没有什么声音。除此之外,他们还有隔空取物之类的能力。这支部队是门主熊天霸的宝贝,算是借的。”
“这支部队一直藏在哪里?”吴易根本没听说过世界锁战场上有这样一支劲旅。
“刚刚来的。”风御行笑道,“天道已经掌握了空间裂缝的正确用法,现在他们的运输量正在成倍上涨。”
事情比想象中的麻烦。吴易沉默的吸了口烟斗。
这时候,第三批部队来了,这支队伍让吴易大跌眼镜。那是一群穿着黑白道袍的小矮人。他们只有正常人的一半高,脸庞稚嫩,乍看上去都是一群小孩子。但他们确实不是传统意义的人类,他们有尾巴,还有尖耳朵,头发打着卷,毛茸茸的好似羊毛。他们基本一个样,吴易没法分辨他们的性别。
风御行说道:“是天道法门的玛吉洛。”玛吉洛,这是个吴易没听过的名词,“这也是天道从后方运来的部队,是法门的精锐。这些小东西法术天赋过人,什么玩意儿都能来一手,侦查、埋伏、突击、支援、攻坚、驻守、押运,就没有他们不能干的。”
吴易问道:“他们不像是一般人种,这是什么?”
“玛吉洛本来是远古种族,7000年前元祖星球大爆炸,它(注①)们被灰羽神传送到了一个遥远的行星,繁衍生息。但后来它们被天道征服,成了下等民之一。”
“下等民?”吴易问道。
“比粮民稍强一点的下等民。能在天道社会里存活,但基本没有公民权利。”风御行喝了口茶,然后皱着眉头吐掉——显然天道的茶水他看不上眼。
注①(风御行与吴易交谈时说的是死灰语,与中文不同,死灰语的‘他’‘她’‘它’是发音不同的,表明风御行没把玛吉洛人当做人类看待)
风御行继续说道:“它们的命运只有两种,这取决与它们的法术天赋。有法术天赋的玛吉洛会参军,没有天赋的人,就成为宠物。”风御行指了指玛吉洛人羊毛般蓬松的头发和羊羔似得短尾巴,“它们天生就是当宠物的料,嗯,成为宠物之后,他们会被选择性的割掉舌头——这取决与买主,你看,有的人喜欢清净,就会割掉他们的舌头,或者干脆切断他们的发音的神经线——这种技术活儿得死灰的兽医来做,他们很乐意干这种事情,工作轻松,而且回报还高,他们管这叫“绝声手术”——对应“绝育手术”。对了,绝育!在死灰的民主人士真正意义上剥夺了它们的话语权之后——”风御行将这话当做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笑话讲了出来,他看着吴易的脸,或许是想看到一个尴尬的苦笑,但吴易并非死灰人,难以感同身受,只是板着脸继续听,风御行耸了下肩,也继续讲,“——之后,他们会给这些宠物玛吉洛做绝育手术,兽医对此轻车熟路。一般来说,一个玛吉洛当宠物两年后,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是某种智慧生物了。”
吴易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话题,他不断的抽着烟,让尼古丁占据思想。他似乎在脑海中听到了奥什的轻笑。这个魔鬼,他心想道,他一定是从这残忍的故事中获得了某种变态的快感。吴易冲风御行摇了摇头,不发表任何评论。这时候,玛吉洛军队已经下场,吴易看着他们娇小的身躯,问道:
“他们看上去就像小孩子,他们都长这个样子吗?”
“嗯,本来就是小孩子,玛吉洛理论上二十岁才成年,但他们法力天赋的巅峰却是在十三岁,于是天道的人用法术锁住了玛吉洛的年龄,它们永远长不大,一直是十三岁。”风御行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养一只?死灰许多资本家都以养一只玛吉洛为荣,哈格姆派的议员们几乎人手一只。他们还是挺文明的,不会虐待这些家伙,只是把他们当猫狗来宠爱——不像天道这里的某些人!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玛吉洛是宠物,是和狗一样的畜生,却总是偷偷的去操他们!他们还会把玛吉洛调教成****……”说到这里,风御行哈哈大笑,“****?你他妈会把狗当****吗?还说什么这是雅好,给自己脸上贴金……哈哈哈哈……”
“……真恶心。”风御行笑意随着这句话瞬间结冰。此刻,吴易愿意相信,他这话是出自真心。风御行放荡不羁的笑声早就传遍整个观礼席,蒋夫人怒视着他,但风御行却视她如无物。
“我还真是对天道这个文明刮目相看了。”嗯,伟大的文明。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