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老爸把小言心抱上了马车,小言心感觉他看着她的眼神极其复杂,跟个即将生离死别似的,“言心出去时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乱跑,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原来王爷老爸这么一个不大说话的大男人一唠叨起来爷不得了,差点没把小言心的耳朵给说出茧来,才终于把她放走了。
其实她哪里懂得王爷老爸的一片苦心,“我不应该在师傅晚年的时候还让师傅为我和我这双儿女这么费心,我实在是对不住你。”
王爷老爸的师傅把王爷老爸扶了起来,“也罢,没有什么,起来吧!杨子齐已经走了,今日就是你我的大限之日,我要回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去,只有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那里。”
王爷老爸默默的送走了她的师傅,只能静默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敢出声挽留,做了三十年的师徒,几个师兄弟里师傅也就为他最多,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师傅死也死得不安心,命运难道就真的摆脱不了吗?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不就是死亡吗,他不怕,他完全可以逃跑面对,协调王府里着了大火,但是在王府里的所有任目只剩下了一片白骨。
王府从前的豪奢再也没有了,而今放眼望去就只剩下一片废墟了,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不知道有一天故人再一次回首的时候会不会还是这个样子。
小言心在外面玩了半天,发觉这古代的庙会的确是挺热闹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夜晚喧闹的街市,就想起了王爷老爸的话,他让自己尽量往人多得地方走,而且王爷老爸今天好会唠叨,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
当小言心发觉不对想要回去时,车夫怎么都不愿意把车驾回去,马车还没有驾到王府,小言心就看到一片汪洋的火海,她慌忙下了马车,该没跑两步却被一双结实的大手抱在了怀里,这个人的双臂好结实有力,使得小言心根本没有可能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他把小言心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山林,这时天已经快要黎明了,这个人带着小言心飞了整整一个晚上。虽然这个人给小言心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小言心还是不习惯老是这么被人抱着。
“你该放下我了吧!这里已经安全了。”
这个人听到小言心这么说,一时间羞愧难当,蹑手蹑脚的把她给放了下来。小言心转过身去,对着那个曾经由家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看的直到太阳都完全出来了。
他也学着小言心的样子看了好久,好久,可是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那里除了乌泱泱的人就是星星点点的树木或者是房子,真的什么也没有。
“那里什么也没有,你到底外看什么?你就不伤心,不怨恨吗?”
“我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要抱怨?我要伤心什么?我要抱怨什么?”
可是他哪里知道小言心的心里是百感交集,那里也曾经属于她,繁闹的街市中有一个诺大的王府,那里曾经有着她的家,里面有一个最疼她的爹爹,还有一个怜爱她的师傅,还有那个天真可爱,不懂人事的杨子齐,一个人走了,两个人就没有了,就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接受,这一切就都没有了,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的废墟。
他说的真的好对,那里现在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那里的确什么也没有,因为原本有的都没有了,我看的时候会想要把回忆也一起的丢掉。”
她很冷静,很冷静,冷静的都有些吓人,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没有了,她就是只有这点反应吗?所谓的人之常情好像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为什么你不伤心不抱怨,不恨完成这一切的人,没有的是你的家和亲人。”
可是她说了很多他很意外的话,让他一直都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
“没了就没了。”
这句话让任何人听到了,心都会凉半截,会认为这个女孩是冷血的,没有感情。因为毕竟那是一个家,而不是什么别的概念,可是人和人不一样。
是啊!她该抱怨什么?她该伤心什么?她说的问题他根本没有想过,也根本想不到这种事,这种事又可以怨谁呢?怨天?怨人?怨命运?
谁都有错,谁又都没有错,却总有人是受害者。她不会怨天,也不会怨命运,但是她会怨人,不为什么,就只因为有必要,因为怨人,她也许可以改变命运,因为怨人就会让她学会成长,可以让她变得更强,这样她以后才可以不用在怨天尤人。
“都是命运的错,它不该让你这么小就经历这些不该经历的事情,我也是命运的错!”
古人就是古人,会把所有一切看不开,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归结于命运,命运能有什么过错,它不过是被人为写好的而已,它只负责变成一个枷锁套住你而已。
有很多时候错在这些人,错在这个社会,错在这个制度,这些人的愚昧无知,可是古人就是,他们没有想过,也想不到,一切的不公平,不如意,都是因为人的错,而不是命运的错,可是这些人却只会把这些都归结于命运,他们不懂得什么叫做反抗,因为他们只懂得什么叫做逆来顺受。难怪中国的封建社会制度外中国存在了好多年呢!
“你该怪你自己不懂得反抗,命运只是被提前写好的,它并没有什么过错,错的是人,最大的错是在人的身上。”
她的眼光又飘向了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远方,他看得很明白,看得很清楚,他这辈子还从来都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过,那里现在才真正的是什么都没有了,连她心中唯一存在的善良都没有了。
她现在的心不再春节,仇恨开始在她的心中发芽滋长,而正是那里的那些人为她心中的仇恨的滋长提供了更多的养料。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命运给毁了,被仇恨给吞没了。
“舍不得啊!那就在将来的某一天再回来把!”
不过现在可不能回去,回去是找死。“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儿?”
她似乎和这个人素不相识,他会带着她去哪儿呢?他却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毕竟是受人之托,当然要负责的终人之事了。
“我去带你找你的下一位师傅,还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那走吧!”
他本来滋味她会再问自己几个问题的,可是她却只回答他了这么短短的四个字,就说要跟自己走了,这个女人的大脑里面装的是不是一团浆糊。自己可是“堂堂”的一个杀手,论冷,居然冷不过一个小丫头。
谁知道怎么回事,小言心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一个杀手”
“啊!”
他起先愣了一下,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从那里看出来自己是个杀手的,要说是乱猜的吧!又怎么可能,开什么星际玩笑,哪有人能一下就猜中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个杀手的?”
她很简单的回答他说,“我能看出来,你很冷,你的眼神没有夹杂一丝感情,你的眼神中只有着满满的恨,更重要的是,我也是一个杀手。”
她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暗黑的日子,她和哥哥一样都是从哪里走出来的,他们两个人本来都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比别人强,就不会有事了,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他们,再打他们主意了,可是他们还是斗不过别人,她的哥哥还是在她之前先走了,在哥哥走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奈和孤独,她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武功练得再强,这个人也不一定会很强,只有原来倍受欺负的人才会想要用武力来武装强化自己。
哪有一个千金大小姐会对人说自己是个杀手的,就是说给人听,别人也不会相信的,他,才不会信,何况她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大小姐,而是一位公主。
“你根本不懂!”
小言心笑了一笑,没有答理他的话,他又哪里知道,其实真正不懂的人是自己,而且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了。
他却只当她是个无知的孩子,哪里又知道,“其实真正不懂的是他,而不是她。突然想起来了,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
“你叫什么?”
“我叫清宇,我是你父亲找来的暗卫,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影子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影子,永远,她突然感觉挺像是夫妻的。
“那就是形影相随了,听起来挺像夫妻的。”
他更不明白,一个女孩似乎根本不懂得矜持为何物,夫妻是什么概念,也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她的确是个好特别的女孩,忽冷忽热的,世间哪有一个女孩会是这个样子。
“如果我们是夫妻的话,我是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一听到她说她会好好的保护自己时,他感觉心里好别扭,很不舒服,而不是可笑她的无知,就是心里很难过。
“你开什么玩笑,我的武功在江湖强也是数一数二的,又怎么可能会需要一个不会武功的你来保护?”
清宇他是一个人自在惯了,也傲慢惯了,他这一生都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怎么会需要有人来保护他,她却是冷笑了一声,她的笑显得出他真的好无知,又来了一个和杨子齐一样的白痴。
“那可不一定,会武功的人不一定就会很强,不然的话那你为什么会成为杀手,你想过没有?”
武功好了人就会变强,人一旦变强了就可以保护自己了,保护别人了。她今天却说会武功不一定就很强,那强的概念会是什么?
自己成为一个杀手的命运又究竟是谁造成的,她说过命运并没有什么过错,那该是谁的过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吗?
是不是只要一有人做了上去,他就会犯错,一错了,天下人就会跟着倒霉,牵一发而动天下,真的只是这些吗?真的只有一个人错了吗?
那这个人该是谁呢?他也许永远斗不会得到答案的,因为他们这一类人只会怨天尤人,而不会往别的方面去想。
他们到死斗不会知道是水分错,为什么错了,到底又错在哪里了。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他们变得这么无知,愚昧,迟钝。
清宇带着小言心来到了以座深山里,深山里有一座山庄,门口的匾额上赫然的用朱红色的漆刻上了四个大字:雨霞山庄,这气势可不比她原来的王爷老爸的那个王府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