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的应了一声,“我会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书房,等你签好了……”
白若溪有些说不下去了,她顿了顿,“我会把地址发给你,你寄过来就好了。”
说完,就夺门而出了。
独留程士勋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王者的背影不只是高大威武,顶礼膜拜的,还是孤独的,寂寞的。
不可怜,只是可悲而已。
这一个多星期,自己有多奇怪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看不惯她在自己身边,从来都不曾深想过,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原因。
所以,他给她一次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他想知道,没有她的他是不是还是这么奇怪。
白若溪回到程家,一言不发地就往二楼走,她无力的站在房门的后面,看着熟悉的地方还有着满满的回忆,她给他准备牛奶,他给她吹头发……
现在她终于能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赌书消得泼茶香,只道当时是寻常”。
白若溪啊白若溪!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用呢?
她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不爱她,她越是这么留在他身边,他只会越来越讨厌她。
反正他心里除了穆雪柔也不会有别人,就算有……
那又怎么样呢?他不爱她。
白若溪放肆的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拾好情绪整理衣物,她没有什么可以带的,只有爸爸和姐姐的照片,还有一些衣服鞋子,其他的她什么也没有拿。
包括跟他的那些回忆和照片。
她在程士勋书房里印好了离婚协议书,并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拖着行李箱就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管家见她拖着行李箱,顿时眼皮一跳,少夫人这是要离家出走?
“少夫人?”
管家连忙着急的问道,他身为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少爷和她明明还相爱着,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白若溪状似不在意的说道:“我们已经决定离婚了,这样对我们都好,离婚协议书在书房里,”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这个地方不好打车。”
白若溪想想也是,便点头应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秦子骞的车子就停门外,看着他就依靠在车子上,好像就是在等她。
白若溪感到意外,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程氏集团吗?怎么会在这里?
秦子骞笑着迎了上来,“我都听说了,所以我来接你去我家。”
“这样不太好吧。”
他见她皱了眉头一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没什么不好,你不是也很久没见青竹和慕雪了吗?和她们住在一起没什么不好。”
秦子骞顿了顿,又道:“再说,黄绍文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一个人住,实在是不太放心,等一切都处理完了,你再搬出去也不迟。”
白若溪想想也对,便点头了。
管家见状,只能看着白若溪离去的身影唉声叹气。
坐在车子里的秦子骞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若溪,一双眼睛里总是有时无时的释放悲伤,这让他想起刚刚在程氏集团发生的事情。
秦子骞一踏入程士勋的办公室,就敏锐的发现了室内诡异的气氛,而这气氛的缔造者也只能是站在落地窗前的他了。
他仔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看样子他并没有白若溪想的那么无情。
既然如此,他试探一下也是好的。
“刚刚你都看见了?还和她吵了一架?”
程士勋不答,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
秦子骞见他不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也不在意他回不回答他,只是将那份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你要的东西。”
“慕家大小姐还好吗?”
程士勋突然冷不防的转过身来,状似无意的问了这个问题,却让秦子骞虎躯一震。
他不明白程士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只要是涉及到慕雪,他就不得不小心应付,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程士勋果然是程士勋,即使是沉睡过,那也是一头雄狮。”
“多谢秦大少的夸奖,不甚荣幸。”
程士勋眉不挑,嘴不笑,眼皮不动的欣欣然的接受了表扬,这让秦子骞很无语。
“即使是狮子沉睡也免不了再也醒不过来的可能。”
秦子骞淡淡飘来的几个字,就让程士勋瞬间变了脸色,他眸光一聚,露出鹰一般尖锐的目光,与秦子骞温尔一笑的目光相对,两人不相上下。
“你这是在提醒我,白若溪在我昏迷的时候为我所做的事?”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
秦子骞毫不在意的挑眉一笑,他的软肋事慕雪,而他的软肋不刚好就是白若溪吗?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或者不愿承认。
不知这到底是白若溪的情路坎坷还是他的。
程士勋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是意料之中的,他也不在意,好在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只是邪魅一笑,如妖女一般魅惑众生,秦子骞不得不承认,程士勋的确生的好,他所见到的人只有冷傲能与之相媲美,不过冷傲与他不是同一类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不然的话,冷傲也会输得一败涂地吧。
真不明白白若溪为什么要看上这样的人,平白的为自己添加了这么多的压力。
“那就多谢秦少的提醒了,作为感谢,我就告诉秦少一个好消息,我要和白若溪分开一段时间。”
秦子骞挑眉,“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听了他的调侃,程士勋无语的在心里给他一个白眼。
“对,只是分开一段时间,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她还是我的结婚证上的配偶。”
秦子骞闻言,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程少进门就扔给我一个炸弹,原来是为了确定我对你没有危险是吗?然后又引起我用白若溪进行反击,是想验证我是不是把她当自己人,对吗?”
见程士勋一副“我就这样,你能奈我何”的模样,秦子骞忍不住笑了笑,意味深长。
那他应不应该告诉程士勋,他身边有两个人对白若溪虎视眈眈呢?还是不要说了,既然程士勋的本事那么大,那就让他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