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顾西城问自己的话，李正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脸色涨红，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那是他刚杀完人从学校里出来，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快意的氛围里，他终于，终于杀死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还清晰的记得她脸上的恐惧与眼中的绝望，她的血洗刷着她的身体，可依旧改变不了她是一个肮脏的女人，她的血液也是罪恶的。
他不小心粘到她身上的血，他恶心的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一边擦手上的血一边走出校园，他还在回味着杀人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可就这么一次，他就爱上了那种感觉。
他甚至还在庆幸，今天的火灾，掩饰了他的行动，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不是么？
李正涛微笑：“对，可能我记错了，是前一天，我出现在那又不代表是我杀了人……”
这样苍白的辩解在顾西城看来是很可笑的，所以他也真的就笑了，“我去见过李越的母亲了。”
所有的话，哪怕是见到自己说谎的证据，都没有这一句话对李正涛的影响巨大，他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色，斯文的脸上有些狰狞。
那一刻，他一点都不像一个大学老师，而是露出了属于杀人犯的疯狂与残忍。
顾西城很平静地看着他。
顾西城自顾自地说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李越也是一个瘾君子，”说着，他轻松地靠在了椅背里，姿态悠闲，漫不经心：“我查过李越的资料，她的家境不算好，根本没办法提供她的毒资，那么她是靠什么吸毒的？”
“你闭嘴！你闭嘴！”李正涛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声喊道。
顾西城视若无睹：“你们是相恋多年的恋人，感情一直很稳定，听说当时你们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可是她却突然向你提出了分手。”
“当时你不过是个实习生，家境也不好，你当然无法给她富足的生活，更不可能满足她对毒品的需求，说的再直白一点，你就是被她甩了。”顾西城的语气平缓，说出来的话却刻薄至极，直扎人心。
顾警官今天心情不太好，看什么都不大顺眼，这种情况有很容易解释，就叫做迁怒。
审讯室外的特别组的人，看着顾西城漫不经心地刺激嫌犯，莫名的有点开始同情李正涛。
周明指着顾西城就道：“我第一眼见到这小子的时候就知道，这就是一个冷酷无情，铁石心肠的。”
特别组的人齐齐赞同地点头。
李正涛站起身，就冲到了顾西城的面前，激动地大喊：“没有！没有，她爱我！她是爱我的！她才没有甩了我！”
顾西城任由他拽住自己的衣领，很快就有警察进来，一左一右地将他困在椅子上，任由顾西城继续刺激他。
“所以你开始痛恨女人，虚荣的女人，还有吸毒的女人，然后你就杀了她！先是徐莹，然后是李珍珍，看到她们，你就会想到那个抛弃你的女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顾西城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砸在了李正涛的心上，他浑身一僵，目光呆滞，抬起头，看着顾西城咧开嘴笑了笑，可眼泪却落了下来。
顾西城深吸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里，语气淡然：“说说吧，你是怎么杀了她们的？”
李正涛没有开口，审讯室外的特别组的人都有些紧张地盯着他们。
过了良久，沉默在审讯室里流淌，李正涛终于抬起头：“你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没有证据吧？我是说谎了，那天我没在宿舍，可是你也一样不能证明是我杀了她们，没有证据，我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听到他的话，特别组的人心头都是一紧，对于警察来说，不能找到证据，让嫌疑人亲口认罪，就是失败。
顾西城笑了笑，“证据？”他将电脑屏幕的画面定格，然后放大到李正涛的手上：“这是徐莹的血吧？你手上沾上了她的血。”
而当时李正涛正厌恶地将血擦在衣服上，特别组的人看到这个情况，段之杰立刻就道：“我去申请搜查令。”
这一起引起恐慌的案子结束的波澜不惊，李正涛到底是第一次杀人，并不专业，警方很快就在李正涛的宿舍里找到了那件衣服，还找到了和死者嘴上一模一样的针线，还有雕刻刀。
还在他家发现了徐莹和李珍珍的随身物品，李正涛的罪行几乎可以说是证据确凿。
顾西城看到这些，突然就明白了，李正涛也许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罪行，他会继续杀人，然后一边等着警察来抓他。
警局里，特别组因为两个案子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孔一凡已经从国宝晋升为资深国宝了，段之杰跟戴飞也是天天把办公室当家。
周明买了晚饭回来，巡视一周没看到顾西城的人，“哎，西城呢？下午就不见人了，去哪了？”
戴飞接过饭盒，打开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回学校了。”
段之杰坐到他的旁边，吃了一口饭接口道：“是回学校，恐怕回的不是警校，而是艺术学院吧！”
戴飞打了个响指，伸出手掌跟段之杰击了一下掌：“明白人！全中！”
孔一凡眼睛后一双迷茫的眼，看了看戴飞又看了看段之杰：“城哥去美术学院调查案子么？比别人天赋高，还这么刻苦，真是厉害。”
戴飞、段之杰：“……呵呵。”
你城哥是回去刻苦追学妹去了。
白娇听着他们的话，默默地吃着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