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皇城,凤容宫。
冬夜总是那么漫长,因为孤寂总是在你感觉寒冷的时候愈加沉重,而有时你又不得不想,越想就越凄冷。一个人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天寒绝对会左右你的思绪。明明屋内温暖如春,可凤容宫内掌灯的宫女还是感觉冷,不自觉的靠近离蜡烛比较近的地方,但身体绝对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婉容啊,婉容,方过三年,孤却早已无人可话凄凉,孤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孤错了吗?“
“妻离子散,孤能后悔吗,孤不会后悔,不是为了渤海,不是为了方家的江山,更不是为了那失踪的三皇儿,百域太小,家族的荣耀太重,朕无奈也只能牺牲你凤家的血脉,你会理解的,早晚会的,也许你早已理解,你是那么善解人意,对吗,呵呵!”
大殿依然空旷,连低语都如此的清楚,宫女早已离去,屋外虽冷,但前车之鉴,命总比冷重要。
墙上的一幅画卷用极好的北雪域寒晶固定着,流光溢彩,显得画中之人愈加栩栩如生。你总是那么爱笑,那么温柔,朕今天又来看你了。
”传朕旨意,宣安王、武殿马真人见驾。“人影越拖越长,远远的离凤容宫已越来越远,画上的女子嘴角笑容依然那么动人。
有些事情不愿去想,但总要去做,人的无奈吗。
”无伤这次估计是不死也要脱两层皮了,可怜啊。。“
“可怜,有什么可怜,这年头无父无母,无所依靠,深夜逃出府,又被抓回来,人笨活该被打死,人贱又不愿做奴仆,还想跑。“
押解着去东亭阁,绕过几道回廊,经过的下人杂役叽里咕噜的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说着,目光可怜有之,嘲笑有之,更多的是麻木跟从看热闹。
我只愿雪儿安好,无伤的眼睛里丝毫看不出一点恐惧,想起小丫头,脸上还露出很大的笑容,和夜里的白雪相衬,连雪都更加光亮了。
”还笑,等下就笑不出来了,哈哈,这臭小子怕是吓傻了吧。“
笑是会传染人的,但有时也会让人讨厌,反正安王爷看到无伤被押着进来脸上还有笑容的时候,是很生气的。
”你很聪明,知道我想问什么,说吧。“安王爷冷眼看着无伤。
从容的从侍卫手里抽出双臂,又扑打了一下身上的泥草,目光缓缓的把屋内的三人都从头到脚细看了一遍,无害的笑容又回到脸上。”皇叔,你是来接我回宫的吗?”
“我不是你的皇叔,别充疯装傻了,我想知道的你肯定知道,少吃点苦头总是好的。”安王爷阴沉着脸,要滴出水来,甩动的袖风打在无伤脸上,连头发都动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无伤很无辜的说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地牢里了,这点林公爷可以作证的。”无伤笑着把脸面向镇国公。
“七皇子,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吧,钟南跃你昨晚到底见没见到,见到的话,他又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晕倒在公府外,土地祠内其他的人又是谁。”魏无痛对着无伤一连追问,“当然你不说,我们早晚也会知道。”
“既然早晚会知道,那还是晚点知道吧。”无伤回答却是脸对着安王爷,惹得安王爷阴沉的脸马上就要发作。
“七皇子,收起你的小聪明,省得吃苦头,皇上把你为什么禁制了筋脉,又装扮成普通下人的后代,关在我府里充作杂役,就是昨晚钟南跃没见到你,想来你也是知晓几分的。”许久不说话的镇国公缓缓的说道,眼神死盯着无伤的眼睛,想要发现点什么。
“怎么,要不要给你点提示,凤血之祭,凤凰女,还有你的妹妹,那个传说已失踪的抱雪。”无伤的眼神闪过一道精光,镇国公脸上已露出笑容。“说吧,聪明人应该确实聪明的,你懂我的话。”
安王爷和镇国公相对一眼,神情也洋溢了起来。“昨晚土地祠内抱雪那小丫头也在那把,果然是少年身老年心计,把八公主能藏在公府旁边的土地祠一年之久,是够聪明的。”安王爷现在倒是不紧不慢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开盏抿了两口。“对了,那个精擅蒙蔽天机之术,一直为你暗中护卫的天机门人已被马真人困在武殿,不是昨夜钟南跃来大闹一场,还真不想到,你旁边还有这等人保护,难怪一年之久,你晚上出入没人发现,怕是连皇兄都不晓得吧。”
“我那位父皇会不晓得,皇叔,呵呵,难怪你一直不得他心,哈哈。”无伤对着安王爷已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镇国公也是大笑了起来,“聪明毕竟年轻啊,看来七皇子你确实知晓一些我们可能都不知道的事情,痛快说出来吧。”
“你的娘亲,也就是凤女为什么在三年前杳无人影了,这事又和三皇子百域之战中传说战死,再到渤海和瀚海两国之战有什么联系。皇兄又是为了什么把你放养在宫外,他在预谋着什么。”
“你早晚会知道的,不是吗。”无伤淡淡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