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前的断臂人又站了出来对着聂豹是一抱拳说道“聂爷恕我直言。”“要是您聂爷自己个的事,我就是舍了这一条命也得冲在前头。可您这分明是要领着大伙去替那沈三送死啊,这我可就不能去了。一是那天杀门是我们惹不起的大麻烦,这二点是我和那沈三有断臂之仇恨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我怎能还去卖命与他。”
又有一人讲“忘聂爷赎罪,我也是不想去惹那天杀门的人,就此告别。”说吧向着聂豹深鞠一躬,便头也不会的走出厅堂内。
如此一番门客中又有七八人和那聂豹告辞。
管家张爷对着那些门客们说“我张福真是没有讲错了话,你们真是群鸡鸣狗盗之客,平日里吃聂家喝聂家,可这现如今聂家出了事了你们就要走。”
“张福算了,人各有志我聂某又何必强求大伙陪我去送死。”聂豹转向沙震与那东厢宾客等人“诸位可也是要走么?”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说话“聂老爷可真是好重情谊!如意算盘打得也真是巧秒,可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话一颗血粼粼的人头从人群中飞向那聂豹。
聂豹伸手一抓,再瞪眼一瞧那人头的样貌不由一惊,顿时胸腔内有一口气憋着喘不上来绞痛的厉害,终是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仰天长啸“天龙我儿!”
那聂豹双手颤抖着褪去了身上的缎子长袍将那颗人头包裹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八仙桌上。咬牙切齿道“天杀的畜生们。”
刚才那人又说道“聂老爷这几日里你一直派了你的大公子打探着我们天杀门的行踪,还妄想这伏击我们天杀门派去杀沈三的杀手。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可笑了。是你自己害死的你儿子!这份人头的见面礼你可喜欢?”
聂豹目不转睛的盯着堂下的众人,想找的出那说话之人。
那人又嘿嘿的笑了起来“聂老爷可是在找我?”只听这人说话的声音呜呜呼呼阴森至极。
众人也定着睛在左右相看着,但都没有发现自己两旁有哪个人说话。
那人又道“你们是找不出我的。”“嘿嘿”“嘿嘿”。
“这人是腹语说话,看谁的腹部动了那边是谁说的话!”沙震说道。
沙震此言一出那人果真不在说话,堂内是一片的寂静。忽然间只听“叮”的一声,又是那沙震所使的夺命钉所发出的声音。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那夺命钉横插在堂内木梁之上。沙震翻身一跃,左手臂挂住那木梁,右手拔出那夺命钉,再一跃而下走到聂豹面前。“好狠毒的暗器,他腹语被我识破便就想着要了我的性命了。”
聂豹一瞧,那沙震的右手之上除却了那根夺命钉外还多出一物。一根银针,一根被那夺命钉打的弯曲了的银针。那银针不过三寸左右的长度又细如发丝,在射出之时没有任何的声响,但如若射入了人体的穴位那便必死无疑了。
“果真是够歹毒!这银针细若发丝真是不易察觉。众位小心着了。”聂豹说道。
聂豹语毕后这厅堂之上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拿紧了自己的兵器提防着。毕竟不是谁人都有那沙震的功夫,能在一刹内时间内以暗器接暗器救过自己一命。
“要不是我在识破了那人腹语传音后,便将夺命钉握在了手里提防着,我这条老命也就没有了。”沙震可当真是老江湖了,他在识破了那人腹语传音后,便担心那人会对他突下杀手,所以暗自将一根夺命钉早早的藏在了袖口之内以备不时之需。正如沙震所想的那般,那人真的就突发暗器射向了沙震想要结果了他的性命。但他又哪成想到那板上钉钉——棺材匠沙震也是此间的高手,他那多年苦练的夺命钉,练的也是这发射之时没有任何声响的暗器。可这暗器发射时真就能不发出任何的响动来么?并不然,只不过是那使暗器的人经过多年的苦练以极强的腕力使那暗器在甩出之时速度飞快,那声音也就小的多了,使得常人不好察觉。
再说那人所射出的发丝银针,在常人听来并无任何的声响,可是在那沙震的耳朵里还是听的到了些许的“嗡嗡”的响动之声。沙震连忙顺着那“嗡嗡”的响动之声发出的方位打出了夺命钉。
沙震那双精锐的双眼紧盯着家丁们“那暗器就是从这个方位所发出的,这发暗器之人必定就藏在这群家丁中。”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那新来的小六子从人群中一跃而出。
“小六子你!你…”张管家惊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六子,他实是不敢相信这个新来聂府的,平日里乖巧的很的小六子竟有这等的暗器功夫,且说那聂少爷的死也一定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哼,你家小爷我可不是什么的小六子小五子!我是天杀门十二杀手‘戌’”说罢只见这人用舌头卷出一小竹管含在嘴里,用鼻腔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气,“噗”的一下从嘴里射出一银色细针。
这时众人方才明白,这暗器原来是以竹管为工具借了胸腔的一口气由嘴中吹出来的。怪不得刚才这杀手戌发射暗器想要了结了沙震时,却不见是堂上谁人出手。
“小心!”那东厢房的客人喊道,但这声“小心”喊得还是慢了一步。再见那张管家双手猛的抓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睛瞪的鼓鼓的,身子软了下去。这第一个不怕死的张管家,终究是第一个死了。
“叮”的一声,是那沙震的夺命钉射穿了那厅堂门外的白色灯笼所发出的声音。他眼见那杀手戌从竹管之中吹出银针直射向张管家,便也出手发出了一枚夺命钉想着要去拦截。他沙震原本是估算的好了那银针移动的大致方位,想着以这夺命钉来打掉那银针,可终须还是慢了那么一步。怪只就怪这一变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且这杀手戌离着那张管家也太近了。
聂豹眼见那张管家也死在自己的面前着实是悲痛不已,他一声怒吼“还我聂家两条人命来!”便飞奔向那杀手戌。
聂豹练得是一套豹拳,这豹拳讲究的轻灵迅猛四个字,招式上又主要是‘扑闪奔抓越跳平’。但见那聂豹双手握拳掌心含空右手叠于左手之上置于胸前,左右两手直击出去分别攻的是那杀手戌的咽喉与胸口。那杀手戌连忙侧过身子架起右臂挡在胸前,右膝抬起直点聂豹腰眼。那聂豹却不慌不忙的跃起向着杀手戌扑了过去,改打为抓,他顺势将那豹拳改握虎爪,左爪扣住了那杀手戌架着的右手,右手翻腕要去抓那杀手戌的咽喉。他这套豹拳名子上叫的是豹,可实则却为三种动物的变化,一是学的那虎的猛劲,二是猫的灵巧,那第三才是豹子的形态。杀手戌见那聂豹所使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下的是杀手用的是杀招可谓是不杀了他不痛快,不由打心底的恐惧起来,这是一种当人在面对死亡时才会发出的内心深处的最真实的恐惧。
聂豹右手成爪直取那杀手戌的咽喉,四根指头的指甲都已扎进那杀手戌的皮肉里,只需再一用力便可捏碎了杀手戌的喉头取了他的性命。杀手戌的右手被聂豹紧紧的掐着脉门动弹不得,剩下那只左手却也来不及回防,他连忙又将口中发丝银针吐向聂豹。
此刻这聂豹下半身正浮在了当空,两只大手整擒住那杀手戌,正和他是个脸对着脸的姿势。那杀手戌的银针恰就吐在了聂豹的眼睛上。聂豹强忍着剧痛只听得见他口中“喵呜~~”一叫,好痛快的一个豹子侧翻身便从那杀手戌脑袋上不偏不倚的越了过去,接着他那抓住杀手戌的手用力一扭,右膝猛向那杀手戌后腰处顶了去,“好贼人,休要再发那歹毒的暗器啦!”
聂豹这一爪用上的是十足的劲力,直抓穿了那杀手戌的喉咙。只见那杀手戌喉头之处鲜血四溢,嘴中也吐出了不少的血沫扭曲着身子倒在了地上。“嗯,啊,亥猪你,你们还要看什么好戏么!”
聂豹也跌坐在了地上,他左眼里的银针如同一只长了脚的小虫在他眼中胡乱的爬着,那是一股刀搅般的疼痛。终于他下定的决心手成爪状猛地抓向了自己的左眼,他硬是将那只眼珠从眼睛里给揪了出来。摊在他手上的是一团血糊糊的烂肉了完全看不出它曾是只眼球的样子,只是那团烂肉上还插着一根银针罢了。
“啊!啊!啊!啊!”满堂之内都是那聂豹高声的惨叫。那惨叫中充斥的是疼痛、是悲愤、是愤怒,或许还会有些许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