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瑰茶”胥瑶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她抬头承认道“老师,这些题目都是瑰茶一个人解出来的,我们这里的其他四个人一点都不会。”
作为奴婢的瑰茶已经是在大家面前说谎了,如果继续强词夺理的话,就怕她爹会罚得更重。
不过瑰茶跟她想的完全相反。
你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缴械投降,我们还是可以做一些无谓的挣扎,说不定有机会反而让胥蜜绣惹得大家讨厌。
此话一出,大家虽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吓出冷汗。
一个奴婢的智商,竟然能和天才的素竹轻聆相提并论。高不可攀的素竹轻聆,一直是在场各位老爷自愧不如的对象,如今竟然……而且那个奴婢看上去也就不过16岁,而素竹轻聆已经18了……
但是素竹轻聆毕竟是学过这些知识,难不成她也学过,但是她区区一个卑贱的奴婢又哪来的资格去学,那些权贵子弟才有资格接触的深奥知识。
大家用怀疑的目光扫射着瑰茶,她相当不自在。
怎么办,跟他们说真相,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可是我已经编不下去了……
“她以前是我的奴婢”坐在右边的素竹轻聆,悠然地睁开眼睛,平视前方,用着极富磁性的嗓音,徐徐说道。
声音不大,但是恰巧可以让屋里的人清楚地听到他宛如神谕般的声音。
瑰茶被他这没由来的一句吓得着实不轻,这人是有什么企图……根据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万一他也是鬼界的,就糟糕了!可是,她明明记得族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胥永兼像是恍然大悟,回应道:“难怪啊,她会懂得这么多。真不愧是你带过的奴婢!好了,她以后就专门来伺候你。”
喂喂,不是说好了素竹轻聆他喜欢清静么,等下看你被他泼冷水……瑰茶在怀疑素竹轻聆的大恩大德的同时,不忘吐槽。
然而素竹轻聆意外地沉默。
喂……麻烦你这时候不要履行你的角色个性啊,我还要跟胥瑶一起愉快地玩耍呢……
胥永兼见素竹轻聆默不作声,看来是成功了,于是他向瑰茶使了好几个眼色,示意她赶快去素竹轻聆那里伺候。
胥瑶见到自己的老爹不断地对瑰茶翻白眼,就知道她老爹想干嘛。于是用恋恋不舍的表情看着瑰茶,好像是准备下辈子两人都无法见面。
不过瑰茶的心思完全用在记恨着胥永兼,好比被夺妻杀子那般怨念。
胥永兼表示你们干嘛要那样看着我,多少人想接近素竹轻聆都没成功,现在有机会,你不去?
于是在胥永兼不间断的眼神催促攻击下,瑰茶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小步挪到素竹轻聆身边。
……就算坐在你这里,心也不是你的。更何况你这里……好冷。
旁边就像是放了一座一直源源不断在喷冷气的冰雕,并不是身体上的寒冷,它是属于那种间接性给你带来精神伤害的冷。还有他身上不经意散发着压迫性的气场,坐在他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要是这个人真的是鬼界的,那这下……啊啊,完蛋了……打不过的。
“你们先坐回去吧。”老者打算给这个闹剧收起尾声,然后准备拿起最后一份胥蜜绣的试卷。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素竹轻聆的身上,难得这万年面瘫说一次话,结果语出惊人。
“不过素竹公子不是一直都没有奴婢么。”
“他少说一句,你就不懂啦?”
“懂什么?”
“他说的是自己还没有进入胥家前。”
“噢,这样,难怪素竹公子之前一直都不要奴婢伺候他,原来是……”
“嘘,你小声点,被胥老爷听到了不好。”
“啊,对了,不是说老爷之前私底下有在打算,把二小姐许配给他么。”
后面的大老爷们也窃窃私语个不停,而在胥蜜绣旁边的奴婢就不好受了。
她们家的小姐自从素竹少爷开口说话了以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直咬牙切齿不说,拳头都快要握出血,脸色通红。凡是靠得二小姐近的奴婢都被二小姐踩脚,然而她们又不敢喊出声来。
另一边,胥瑶她们则表示严重地不满,凭什么素竹轻聆说什么就是什么,瑰茶是她们的,素竹轻聆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她会很机智地回归到她们这个无节操五人组中,身心都是她们的!
老者那边看着胥蜜绣像涂鸦一样的作品,已经懒得生气了,他有什么好说的?
不会写,正常。写出来的东西狗屁不通,正常。
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满意呢?
他将改到一半的试卷,直接丢到一边。
胥蜜绣看到老者面无表情,不像之前对瑰茶那样生气,以为自己运气好蒙对答案,于是就不知死活地跑上去问自己的情况。
老者看了一眼胥蜜绣,就像医生对癌症晚期的病人摇头一样。然后不再理睬她,把三张试卷叠放一起,交给胥永兼。胥老爷也没有领会老者的意思,于是把胥蜜绣的试卷单独拿出来看,前面的四题打上了大大的红叉,后面就了无音讯。
“这……”胥永兼拿着试卷看着老者,“姚老师,这后面?”
“不用看了,这很正常。”
这哪里正常!前面两份好好地,到这一份就不改了?
胥永兼更加仔细地看着卷子,上面的答案基本是直接摘抄题目的文字。也难怪……
“爹,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其他人就走啦。”胥瑶是这场战争的幸存者,于是想趁胥永兼没发飙起来快点带着其他无辜民众一起离开事发现场。
“好、好……你们先走吧……”胥永兼不可置信地看着试卷,陷入了沉思。
瑰茶还傻愣愣地看着胥永兼和胥蜜绣他们,而身边的素竹轻聆拂袖而起,瞥了一眼瑰茶,风轻云淡道:“走了。”
“哦……”冰山又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被莫名地吓到。
本来还想跟胥瑶她们一起走的……
就算瑰茶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小步跟在素竹轻聆身后。
你大爷的是想怎样,从来不缺人,这次突然就要人——如果不是鬼界的人,莫非……他见本姑娘如此聪明,所以打算要解剖我的脑子,看看里面有什么……
古代人体试验的历史就像走马观花般在瑰茶的脑海浮现。不会吧、他看起来这么缥缈,结果事实上是一个比胥蜜绣还要重口的人。而且,以前鬼界的专家还有研究过,大部分具有联觉的人,都在科学艺术上有一定的造诣,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脑洞一定很大,肯定有很多虐待小白鼠的方法施用到我身上!比如,先砍断四肢,然后对里面的物质去一下块进行试验,它的最高耐受温度是多少,一旦烤焦了,又重新去一块,把它丢到油堆里炸一炸,看看有没有鸡腿的味道好……瑰茶试图把所有酷刑先在脑力演练一遍,要不然等下他一上来就架刀子,自己还没想好逃生路线,结果四肢就被他砍下来。
当然,以上纯属悲观且最倒霉的情况,瑰茶也有想过,略微好一点的情况。那就是素竹轻聆发现了她的价值,于是打算择日把自己扔到集市上卖,打着“人虽丑,脑子好使,快速致富”的名号。
直到走进素竹轻聆别院的回廊,素竹轻聆突然停下,背影定格在瑰茶的面前。
看吧、他准备开始武装袭击了!要不要跑、要不要跑?
但是跑的话,万一不是那些糟糕的可能,冤枉了好人,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活在深渊里……可是真是想象的那样,等下要怎么反击呢?我可是还想回到原先的月球呢,怎么可以在这个时空里英勇牺牲……
还没得出解决方案,素竹轻聆突然转身,如同电光石火飞速,还没看清他从哪里掏出的剑,那把剑就直接刺向她颈脖旁边的木墙上。力道之重,激起木与剑沉重的哀鸣,剑身不断做着弹性颤抖。